謝秭歸肆無忌憚的打量讓向菲雅尷尬一笑,不自在的拂了拂耳邊的頭髮:“剛剛我在和你爸談事。”
這話明顯帶着幾絲不自然。
謝秭歸平日嬌柔的嘴角輕輕揚起,眼珠子轉了轉,一隻手杵着柺杖,另一隻手親切的挽住了向菲雅的胳臂。
“菲雅姐,你是不是喜歡我爸?”謝秭歸俏皮一笑,聲音小得只有她們兩人才能聽見。
向菲雅怔怔然,抿緊脣瓣,不發一言。
謝秭歸瞭然一笑,朝門內看了一眼,拉着她往旁邊的小房間走去。
這個房間是專門的儲藏室,裡面放着很多文件,大而空曠。
謝秭歸把門關上,整個空間安靜得一根針都能聽見。
“菲雅姐,你不用緊張,我也是女人……我也愛而不得。”
想到南宮夜,謝秭歸的面色透出一股澀然。
“這些年伱一定忍得很辛苦吧。”喜歡的人在身邊,卻只能看着,連靠近都不能。
最痛苦的是,那個人卻深深愛着另一個人。
向菲雅不敢開口,但眼中的淚光已經說明了一切。
謝秭歸憐憫的看着她。
這些年,向菲雅用女強人的身份示人,拒絕所有的桃花,自稱不婚主義,真相卻是心底藏了一個人,這個人還是自己的上司,公司最大的老闆。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謝秭歸勾脣,笑得像一隻長着翅膀的小惡魔,“只要謝懷遠是我的爸爸,誰做我的媽媽都無所謂。”
李羽彤這個養母放棄了她,她也能夠放棄這個養母。
感情是相互的,李羽彤既然不把她當女兒,那她也沒必要把她當媽媽了。
謝秭歸看着向菲雅故作淡定的樣子,心底閃過一陣快意。
從剛剛謝懷遠的聲音裡就能聽出,謝懷遠不想讓人知道屋內的情形,他想掩飾,這說明他有了其他想法。
既然他有了想法,身爲孝順的女兒,當然要幫他一把。
“你不喜歡李羽彤?”向菲雅還是不太放心。
雖然她知道了一些她們決裂的消息,但最近她和謝懷遠的關係有了飛躍,她不想有人破壞。
“不喜歡,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幫你上位,讓你做我的媽媽。”
向菲雅的心“砰砰”直跳,努力維持着心情的激動,一字一句說道:“如果你真的能幫我達成心願……我也會讓你達成心願。”
果然,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謝秭歸嘴角輕輕上揚,笑得燦爛。
送走了向菲雅,她直直的朝謝懷遠的辦公室走去。
有一件事還等着她去做。
坦白一切。
“過來。”
見到謝秭歸,謝懷遠滿臉笑意,連忙招呼她過去,把手機遞給她看:“你看,和我們公司合作的政府人員也誇你,說你聰明又機智,說這次的項目一定能讓NY市走出華國。”
謝秭歸杵着柺杖過去,看到那些誇讚的話,心臟狠狠一跳。
怎麼這件事傳到政府那邊去了。
看到謝懷遠開心的樣子,謝秭歸早就想好坦白的話到了嘴邊,硬是被生生壓了下去。
謝懷遠想到了什麼,忽然說:“對了,今天的商會你也去。”
“我去?”
謝秭歸的心臟猛地一沉。
這個商會一年只有一次,整個NY市的企業老闆們都會參加,一個公司只能派一兩個人蔘加,就連謝氏企業也不例外。
年年都是謝懷遠和謝一哲參加,這一次,竟然讓她參加?
“大哥他們呢,他們不去嗎?”
謝懷遠面色淡了下來:“你哥年年都去,他說這一次就不去了。”
謝一哲不去就帶她去,這是不是說明,在謝懷遠的心中,她已經是公司的第二繼承人?!
這樣的消息簡直就是重磅炸彈,謝秭歸甚至能想象,謝懷遠帶自己出現時,別人會用什麼樣的眼光看她了。
今天過後,她一定又會成爲南陽名媛們巴結的對象。
“爹地,你不帶姐姐去嗎?”她試探性的問。
“她去幹什麼?”謝懷遠的臉頓時黑了,帶她過去,給自己丟臉嗎?
謝秭歸提着的心放了下來。
謝仙仙不去,整個謝家只有她和謝懷遠,那到時候還不由她一張嘴說?
商會裡那些接電話的老總們都會去,只要謝仙仙不去,她就有把握把這個功勞坐實。
“歸歸,你找我有什麼事?”謝懷遠像是剛剛纔想起來這件事。
謝秭歸抿脣一笑,恍若罌花盛開:“沒事,就是想親自上來謝謝爸,謝謝您這麼多年對我的栽培。”
“一家人說這些客氣話做什麼。”謝懷遠端正的臉上浮現一絲欣慰,“只要你好好做事,以後公司的股份,你佔大頭。”
這是承諾!
謝秭歸心跳如雷,努力控制住激動的心情,和謝懷遠告別。
至於坦白……
還坦白個屁!
爲了這個大頭的股份。
這次商會,她拼了!
……
NY市某街角的咖啡廳。
爬滿藤蔓的裝飾牆下襬放着一個大大的三角鋼琴,音樂聲緩緩流淌,沁人心脾。
靠近落地窗的桌邊,坐着一個白襯衫的男人,布料柔軟的襯衫挽到手肘處,顯得乾淨利落,他單手划着手機屏幕上的消息,俊美儒雅的臉上露出幾絲凝重。
和他猜想的沒錯,給那些公司打電話的人是四妹,而不是謝秭歸。
就在這時,手機裡跳出一條消息:謝總要帶謝秭歸去商會。
父親真是糊塗!
謝一哲俊朗的眉一跳,柔和的眸色中透着一絲焦慮。
他起身,卻沒看到旁邊端着咖啡火急火燎的女生。
“啪”的一聲,咖啡杯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女生眼看着面前男人的襯衫被咖啡漬侵蝕。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女生留着齊肩的捲髮,嚇哭面容失色,連忙拿起桌上的紙巾給他擦,卻越擦越多。
“沒關係。”
謝一哲聲音柔和,想後退拉開距離,田心悅卻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
她下巴微擡,當看到謝一哲的臉時,臉上露出一絲驚豔。
男人英挺的鼻樑下,一雙薄厚相宜的雙脣抿成平行的線條,堅毅而不失溫和,雖然戴着眼鏡,但依然遮不住漂亮的眼睛。
她定定的看着他,堅定道:“脫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