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溫言你很失望?”
心思被點穿,謝一野無所謂的笑笑:“沒什麼失望的,就算她不是我妹妹我還不能認她做妹妹了?”
這些天護着溫言已成習慣。
他打定主意,如果溫言不是仙仙,他就認她做妹妹。
“還沒鑑定,一切都不作數。”
他還是覺得溫言是仙仙。
謝一哲早看出了他的心思:“爸不會允許的,歸歸也會生氣。”
提到謝秭歸,謝一野笑得邪氣:“我認溫言做妹妹,又沒讓你們認,她要是爲這種事生氣,那以後仙仙回來,她不是更氣。”
他沒想到,這句話後來真的一語成讖。
說話間,兩人已經隨着車進了莊園,才走到大廳,兩人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中間背對着他們的謝懷遠。
坐在旋轉椅上穿着中山裝的謝懷遠轉過身,黑白相間的頭髮梳成了大背頭,即使年過半百卻五官分明,不難窺探年輕時的俊朗。
“爸。”
謝懷遠看向謝一野,臉色陰沉:“小野,你和那個溫言到底什麼關係?”
昨天宴會上的事他也知道了,再加上謝一野搞砸了兩家的合作,他稍微一查就找到了根結。
謝一野知道老爹這關難過,不想過多解釋,乾脆破罐破摔:“我想認她做妹妹。”
謝懷遠渾身一僵:“就……就這?”
謝一野攤攤手無奈道:“是啊,難不成還真想讓我娶她啊?其實只要您不怕顧家人指着您的鼻子罵,我倒是沒關係。”
“臭小子,說得什麼話!”謝懷遠罵咧着拿起手邊的杯子朝他砸過來,“你已經認了個妹妹了,要這麼多妹妹幹什麼?”
“謝秭歸是你收養的,又不是我想認的,親妹丟了,我多認個妹妹也礙你們眼了?”
聽到這話,謝懷遠久久不語。
小女兒的失蹤一直是謝家所有人的心結。
找到仙仙,既是他的期待,也是孩子們的期待。
“伱想認她做妹妹,是不是因爲她像你姑姑。”
謝一野不語,謝懷遠冷哼。
“我知道你對你姑姑的感情深,畢竟她也養了你幾年,就算她像你姑姑,這個姑娘也不可能是仙仙。”
他調查了溫言,這個女孩除了嫁給顧瑾墨後日子過得稍微好一點,以前的生活可以說是過得水深火熱。
因爲沒有父母,她基本上是從小學被欺負到大學。
他徹底將整個NY市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仙仙,如果溫言是仙仙,那他們這些年到底幹了什麼?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這會赤果果打他們的臉。
“小哲。”謝懷遠想到什麼,囑咐道,“昨天你媽媽一直說她看到了仙仙,精神狀況也不錯,你調查下,昨天來了哪些客人,都有誰和你媽媽接觸了。”
提到李羽彤,謝懷遠聲音都柔和了很多。
自從女兒走丟,羽彤的精神就失常了,等找到了仙仙,或許她的病也會好。
昨天宴會上來的人多,他不知道妻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切只能從賓客身上下手。
“好。”謝一哲溫和的點頭。
這件事他也知道,昨天找到媽後,她的心情明顯變好。
謝一野百無聊賴的刷着手機,見他們聊完了事,連忙起身離開。
謝懷遠叫住了他:“既然你想認她做妹妹,她總要見見我們,明天把她請到家裡來吃飯吧。”
謝懷遠的話讓謝一野詫異,激動的問:“你說真的?”
他這是同意了?
見到謝一野這興奮樣,謝懷遠冷哼:“昨天你讓我去見你的朋友,就是見她吧,這些年你就對這麼一個女人上了心,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謝一野不管他怎麼想,一想到老爹要見溫言,嘴脣自然的上翹。
這看在謝懷遠眼裡,又變成了另一種含義。
要是自己小兒子真看上了那姑娘,倒是一個大麻煩,與其等這件事變棘手,不如早早扼殺在搖籃裡。
醫院裡,顧瑾墨的牀前。
張蘭拉着他和蘇淺淺的手,聲淚俱下。
“我的驍兒啊,聽媽的話,和淺淺結婚,就當沖喜吧,你看你的傷……”
張蘭欲言又止,眼圈紅得厲害。
顧瑾墨無奈道:“這次起火是電線短路造成的,只是個簡單的意外。”
“意外才要衝喜!”張蘭聽到“火”瞳孔緊縮了下,連忙抱住他,“你是媽媽的心肝寶貝,兩個兒子裡面,媽最喜歡你,聽媽的話,考慮和淺淺的婚事吧。”
蘇淺淺聽到那句“媽最喜歡你”,緊張的看了顧瑾墨一眼。
顧瑾墨垂下眼睫,薄脣緊抿,臉色有點蒼白。
張蘭還在自顧自的說:“你弟弟沒有你懂事,如果是他的話媽媽根本不會在意,但你是顧家的繼承人,只有你和淺淺結婚,你才能穩坐繼承人的位置。”
蘇淺淺聽着張蘭偏心的話,頭皮一陣陣發麻。
見顧瑾墨低沉着臉,她恨不得立馬捂住張蘭的嘴。
她只是和張蘭提了一下“沖喜”,沒想到張蘭會把自己的偏心表露出來。
顧瑾驍在的時候,是顧家最受尊敬的人,也是張蘭的驕傲。
蘇淺淺也不得不承認,像顧瑾驍那樣的人,的確值得他的父母驕傲。
完美的高材生,彬彬有禮,長得又好看,處事公正,簡直就是別人家的孩子,那時候的顧瑾驍和謝家大少爺謝一哲一樣,是NY市的風雲人物。
而那時候的顧瑾墨,除了闖禍和長得好看,幾乎沒有優點。
顧瑾驍死後,顧瑾墨一夜之間變成了冷漠,手段雷霆的顧家繼承人,可即便是這樣,在張蘭眼中,他還是當年一無是處的顧瑾墨。
失去了記憶的張蘭,心底只有顧瑾驍。
得知這個殘酷的事實,顧瑾墨淡然了很多。
要是以前,他會傷心,可現在,他早就看淡了。
想到關於母親的診斷書,顧瑾墨看着她期待的眼神,話到了嘴邊,最終還是嚥了下去。
哪怕他和蘇淺淺的謠言傳得再離譜,他也沒真的考慮過娶蘇淺淺。
可母親的時間不多了。
他和溫言也遲早要離婚。
不能娶喜歡的人,那娶誰都一樣吧。
心底忽然像壓了一塊石頭,讓他眼底的紅血絲更加明顯。
他啞了嗓子,聲音磁性中透着壓抑:“我考慮下。”
聽到這話,蘇淺淺喜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墨哥哥說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