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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風暴 更4更文 都市言情 大衆 網

樑笑笑和葉兆面對面坐在客廳餐桌上,樑笑笑還穿着睡衣頭髮亂糟糟披散着,她面前攤着一本硬皮本,彈了彈自動鉛筆,“吶,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啊!老規矩。”

葉兆點頭,神色淡定,

樑笑笑低頭寫道【你怎麼在我家?】說着把本子推到葉兆面前。

葉兆擡眸,黑眸看了樑笑笑一眼【沒地方去。】

樑笑笑看了一眼,用一種“你沒地方去也不能住我家”的眼神看着葉兆,葉兆擡眸和她對視,樑笑笑不知爲什麼讀出一種“還債”的意思。

樑笑笑把本子拎過來,繼續寫道【你沒地方去爲什麼住我家?】

葉兆【不行麼?】

樑笑笑【當然不行,孤!男!寡!女!】寫完自己一愣,覺得這個場景怎麼這麼熟悉?心裡一轉,腦海裡被封塵了多年的記憶跳出來——

樑笑笑在一家高級湯泉的包間門口堵住路,擡着脖子一副就死的模樣瞪着眼前只在腰間裹了條浴巾的男人。

男人在兩米開外站着,表情陰冷盯着樑笑笑。

樑笑笑知道男人不能說話,便直接道:“你告訴我白錚在哪裡,我立馬走人!”

男人猿臂蜂腰,上身健碩漂亮,他掃了樑笑笑一眼,轉身從身後的一個架子上拿起紙筆寫【走開】。

樑笑笑脖子一挑:“孤男寡女,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喊非禮啦!”

那個雷人的場景在樑笑笑腦子裡一晃悠,她自己都不敢再想下去了,雞皮疙瘩直往下掉,她年輕那會兒的臉皮到底是有多厚啊?能堵着個大男人直接威脅?

樑笑笑連忙合上本子抹了把臉:“隨你隨你,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說着起身上樓。

樑笑笑上樓梳洗,回房間換衣服的時候下意識就鎖了房門,換了身簡單的襯衫牛仔,又去閣樓挑了雙板鞋。

今天晚上在九龍有一個宴會,據說是爲了歡迎一位國外酒商而專門辦的一個酒會。那位國外酒商被傳得神乎其神,據說在國外是專營高檔紅酒的,有一部分酒品專門直供皇室,並且他只做高檔紅酒,只賺富人的錢。又據說那位酒商偶然認識本市一位富豪,兩人相談甚歡,便幫助本地紅酒市場打通了在國外的路子,又把高檔紅酒引進,據說還得了政/府扶持,稅點極低。

像這種場合樑笑笑一般不怎麼去,去了就是負責裝/逼的,可這個酒會的邀請一早就下來,樑笑笑這頭也答應了。薄了那頭的面子倒沒什麼,但樑墨喜歡紅酒,樑笑笑就想等她爹回來,肯定要因爲不聲不響離婚這事情削自己一把的,倒不如現在就去淘個不錯的紅酒,寬慰一下他老人家的心情。

在胡小冉面前討巧討乖是找死,但樑笑笑是女兒,討爹的歡心,每次一討一個準。

樑笑笑收拾了包下樓,看見葉兆坐在沙發上看手機喝咖啡,儼然一副自己就是別墅主人的樣子,一點兒不拿自己當外人。

樑笑笑一見到葉兆腦子裡就飛迸出自己當年各種雷人舉動,誰說青春是用來懷念的?樑笑笑的青春一點都不適合懷念,衝動熱血女流氓外加各種腦殘。

樑笑笑心裡嘆口氣,越過沙發走到玄關換板鞋,然後看着葉兆擡手指了指他,意思是你要是敢亂碰東西試試?

葉兆擡眸看她一眼,表情都不變,低頭繼續看手機,就跟沒看到一樣。

但凡有酒會就要有衣服,隨便一套長裙連衣裙肯定是不行的。人羣裡一鑽,男人會注視你,女人會拉着你打量揶揄,說你這套衣服哪個店定製的?裁縫也太不上心了!

樑笑笑的衣服幾周之前就定製了,她開車去了店裡,推門進去的時候看到店裡很空。

接待樑笑笑的一直是一個叫小月的女孩子,女孩子見到樑笑笑過來先是一愣,接着笑道:“樑小姐,你來啦。”稱呼儼然已經換了。

樑笑笑沒多在意,打量店裡的裝修:“你們店又裝修了?好像和上次我來又不太一樣了?”

小月笑道:“去年年末就裝修完了,樑小姐你要常來,就知道我們老闆娘裝修的頻率了。”

樑笑笑點頭,四處打量,這纔想起自己其實不怎麼來的,她以前的衣服基本都是白錚負責,自己只負責量個尺寸就好了,式樣顏色根本不用自己操心。

小月帶着樑笑笑去拿衣服,邊朝裡面走邊道:“因爲您之前也沒有特別交代什麼款式,陳師傅就按照您在我們店以前定的款自己做了一個式樣,至於顏色,就是您上次要求的火紅色。”

樑笑笑跟着進去,在一個隔間內看到一件垂掛着的火紅色長裙晚禮服,單肩式樣,胸口收攏嵌着亮片,收腰大裙襬,裙襬下尾垂行,內襯只到膝蓋下方一點點。

小月把裙子拿下來,道:“試一試麼?”

樑小姐搖了搖頭:“這裙子不錯,式樣蠻簡單的,平時也能穿上街。”

小月笑道:“那是自然的,您的款式一直都是陳師傅負責的,我們店裡最好的師傅,您的喜好式樣和顏色她都是知道的。”

樑笑笑側頭:“我好像沒專門定誰來做吧?”

小月心裡一愣,笑着把話題帶過去:“這裙子您喜歡麼?我給您包一下?”

“好。”

樑笑笑拿了裙子走人,把裙子扔到後車座上,本來想打個電話給孟嫣,看看她身體怎麼樣了,周云云的電話突然打進來。

樑笑笑握着手機看着屏幕閃了幾秒,想了想,才接起來:“喂?”

“笑笑,你回來了麼?我們約個地方吃午飯吧。”

樑笑笑啓動車子,打轉方向盤:“如果是要勸我和白錚復婚,那就不必了。”

樑笑笑拒絕的口氣和白錚簡直如出一轍,周云云知道樑笑笑的性格,只得退一步道:“沒有沒有,就是約你吃個飯,好麼?”

樑笑笑看着車外:“好。”

兩人約在周云云常去的那家港式茶餐廳,樑笑笑點了杯鴛鴦,周云云點了點吃的和綠茶。餐點上來之後,周云云對着樑笑笑面前那杯冒着熱氣的鴛鴦忍不住道:“少喝點奶茶,熱量太高了,又沒營養。”

樑笑笑又放了點糖塊,周云云還想再勸,張了張口,作罷。

餐廳放着舒緩的輕音樂,兩個女人面對面坐着,樑笑笑垂着雙眸,肩頭披散着長髮,周云云時不時看樑笑笑一眼,心裡的腹稿打了好幾天一遍又一遍,到頭來卻不知道該先說什麼。

“你和白錚……”周云云終於道“爲什麼突然就離婚了?”

樑笑笑擡眸看她:“我還以爲這幾天的報紙說得已經挺明白了。”

周云云亟不可待的就想說你們趕緊復婚吧,忍了忍道,“那種娛樂報紙就是喜歡捕風捉影,唯恐沒有緋聞賣不出去!”

“但那也是真的不是麼?”樑笑笑淡淡道。

周云云心裡一頓,想了想,“笑笑,像我們這樣嫁進豪門的女人有時候根本沒得選的,夫家有錢有勢力,男人什麼都不缺,各種狐狸精倒貼耍手段,男人經不住誘惑,圈子裡大有人在!笑笑,我知道站在我這個立場說什麼都是錯,但這件事能不能就這麼翻篇翻過去?算是我求你好麼?”

樑笑笑看着周云云,她是無法像對白錚那樣對周云云說最初想離婚的時候和顧茗、顧小白沒什麼關係,那個時候她們甚至都還沒有出現。她只得順水推舟,道:“我把這件事情翻過去,那誰來把顧茗和顧小白翻過去?”

周云云急道:“古時候男人還三妻四妾,現在雖然一夫一妻,但是你看哪個有錢的男人年輕的時候在外面沒有亂搞過?就是白錚的爸爸年輕時候也是混的,在外面說不定也有什麼野種!但我們還不都這麼過來了?白錚也是白家的少爺繼承人,根本沒有什麼影響!”

樑笑笑深吸一口氣,沒有直接擡步走人給人臉色,她道:“你是要我忍着繼續做白太太?沾着白太太的位子,容忍白錚在外面養女人養女兒對麼?”

周云云:“不,不,那個女人從哪裡來回哪裡去,我們會解決的,你不用多想。至於那個孩子……”頓了頓“我估計老爺子是不會放在外面讓不相干的女人養的,畢竟也是白錚的骨肉,白家的血脈,以後要是出了什麼更不得了的醜聞,白家還是要負責到底,還不如現在就養着……”

樑笑笑喝了一口鴛鴦,甜膩的奶香味夾雜着紅茶味道,滋味難辨,“那你們就養着吧,反正和我也沒關係了。”

“笑笑你不能這麼自私!”周云云嗓子突然尖了一下,接着壓低聲音,眼裡帶着點勸說不成之後的怒意。

樑笑笑擡眸,視線和她對上,放下杯子,看着她。

“你和白錚畢業沒多久就結婚了,你沒有工作,都是白錚在養你,給你優厚的物質條件資源,要什麼有什麼,帶你出入上流社會各種晚宴,讓你結交各種名流!白家給了你這麼多,爲什麼你現在就不能稍微回報一點?”周云云終於放下哀求的姿態,語氣帶着點猙獰高傲。

樑笑笑嗤鼻:“是啊,說得真好聽,搞得好像我原來就是個灰姑娘,嫁給白錚就變成公主了似的?但你看,你們白家也沒少從我爸、我樑家那裡走後門弄資源吧?我是不工作,但我眼裡心裡都清楚,這場婚姻裡牽扯到的利益瓜葛、權利分配有多少!”

周云云:“可我們也不欠你對麼?白家也不欠你!白錚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可我們白家卻因爲這件事情蒙受了多少損失,輿論壓力有多大你知道麼?股票、董事會、合作商、白錚在白家的繼承人地位!你真的忍心看白錚失去所有麼?因爲你和白錚的事情,現在沸沸揚揚都是白家的不是,你知道我們得面臨對少困頓麼?!爲什麼你就不能稍微犧牲一下,我看得出來白錚對那個女人沒有感情的!那個女人我們會處理,孩子你也不用管,眼不見爲淨你以後都不會看到他們的,復婚吧笑笑,算我一把老骨頭現在來求你,別讓白家再受更多的打擊了?”

周云云情緒激動,幾乎要把白家受的委屈全部都發泄出來,如果白家只是普通人家,離婚能有什麼?痛一痛也就過去了,可如今利益連帶着股票一路受損,白錚在白家繼承人的地位岌岌可危,白有寧高血壓發了住進醫院,周云云急都快急死了。

樑笑笑眼神越來越冷,她知道按照白樑兩家在本市的地位,想要離婚不引起什麼風波根本不可能,她也做好了承擔一切她能承擔責任的準備,從周云云的立場來說,那些話也無可厚非,她爲白家考慮爲白家思考,但是她還是做錯了一件事——她爲白家考慮,憑什麼要她樑笑笑犧牲一切?

“我和白錚離婚,所要承擔的我都會承擔,但我和他已經離婚了。白家有損失,我爸爸處在那個位子我樑家難道一點損失都沒有?我和白錚離婚最後讓兩個家庭蒙上損害我很抱歉,不過,”樑笑笑冷笑,推開自己面前的鴛鴦:“我和白錚兩個人本身就不爲利益結婚,倒是白家和樑家在最開始又從這場婚姻裡得到了多少?!損失多還是利益多,需要我和你一點一點講明白麼?”

樑笑笑終沒了耐心,離開時又補了一句:“我明白一場婚姻無法純粹脫離所有利益,尤其是像我們這種家庭,不過我還是勸您一句,你不光是白太太,還是白錚的媽媽。”說完轉身走人,牛仔褲襯衫帆布鞋,似乎從來她都是純粹的樑笑笑。

樑笑笑之後回了胡小冉那裡,胡小冉在包餃子,餃子皮餡兒還有包完的餃子擺了滿桌子,樑笑笑開門進去的時候愣了好一下,似乎這些東西從來都是樑墨在做?胡小冉以前只負責洗盤子。

“媽。”樑笑笑換了鞋進去,走到桌邊,拎氣一個餃子看了看,“還真的……挺像餃子的。”

胡小冉把手裡的神器一亮:“那當然,有這個不就行了。”

樑笑笑一看笑噴了,那竟然是一個包餃子用的塑料磨具,“哎呦,老媽你全才,我爸看到會爲自己的手藝哭瞎的。”

“切。”胡小冉拿餃子皮又包了一個餃子:“科技那麼發達,那種手藝丟掉也罷。”

樑笑笑放下包,去廚房洗了手出來也拿磨具包,她還不如胡小冉用得順手,“完蛋了,果然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女兒。”

胡小冉拍了她一肩膀麪粉。

母女倆包着餃子隨意聊着,都繞開了離婚的話題,樑笑笑說起今晚的酒會,道:“據說那是個鉅富哎!剛好我去瞧瞧,看看他是不是單身,禿頂不禿頂,要是年齡身高能接受,我覺得我還能再開朵桃花。”

胡小冉哼道:“別回頭年紀比你爸還大!禿頂肥肚矮胖子,然後一開口一股子倫敦腔,吃西餐,那完蛋了!”

樑笑笑,“沒關係,那他的遺產都是我的……嘿嘿嘿嘿”

胡小冉:“……”

母女倆吃了頓午飯,中午的時候躺在沙發上一人一頭,樑笑笑突然想她昨晚到底是睡在哪裡的啊?賓館還是海德別墅啊?葉兆怎麼就回來了?國外不好麼?像他那種塊頭身材的男人不就應該泡洋妞麼?

樑笑笑拿手機無聊翻了翻,翻到周明非的電話,突然一頓,手指往上一劃——葉兆?

臥槽!她什麼時候存了他的電話好麼?有麼?有麼?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