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恐怖的干鏚

平窯輕鬆取得勝利,接下來工陶部落又派出一名叫陶稚的戰士來挑戰常羊。

常羊實力是真的不錯,陶稚和常羊這一場打得異常艱辛,陶稚雖然勝了卻是慘勝。他大腿骨斷裂,肋骨斷了五六根,幾乎完全失去了戰力。

就在重傷的陶稚在族人的攙扶下回到邊上時,卻有一名莽牯部落的戰士站了出來提出挑戰陶稚。

工陶部落的人聽到這種無恥的請戰,全部眼神冰冷地注視他。

莽牯只是箇中型部落,那戰士見惹了工陶衆怒,權衡再三,終究不甘心地咬牙退了下去。可週圍卻有別的部落戰士發起了嘀咕。

“重傷的戰士難道不能再挑戰?這也太不公平了!”

“是啊,那他就不用再打了,只有戰勝了平窯和豎骸,才能把他給擠出第三個名額。”

重傷的陶稚聽見後臉色鐵青,拖着一條傷腿憤怒地上前一步提出要應戰。工陶其他人死命地拉住了他,怒斥道:“你犯什麼傻!”

陶稚奮力反抗:“別拉我,我就算瘸一條腿也能把那孫子給打敗!”

正在雙方僵持的時候,突然有低沉晦澀的吟唱聲響起。

吟誦聲縹緲空靈,彷彿就在耳邊,又彷彿離得很遠,如紗般輕盈讓人抓不着方向,卻又如山般厚重,重重地砸在每個人的心頭,彷彿空氣都在發生震盪。

這是……大巫的吟誦聲!

衆人驀然變色。

隨着吟誦聲,他們腳下的土地顫動起來,接着數根龐大的樹根驟然破土而出,帶着飛揚的塵土向在場的幾名戰士席捲而去!

其中兩條樹根就卷向了陶稚。

陶稚驚駭地想往後退,但隨即反應過來這是樹人族的大巫,又硬生生站住了。

伴隨着縹緲的吟誦聲,一條樹根的根尖如同觸手般輕輕點向陶稚的傷腿,另一條樹根根尖則觸向了他的腹部。

淡淡的青色曦光自根尖發出,隨着縹緲的吟誦聲,陶稚腹部傳來骨頭癒合的陣陣細碎聲響,原本因爲骨折而扭曲的大腿也慢慢恢復正常。

其餘被樹根觸碰的戰士也全都是參戰過的戰士,他們或是受了傷,或是有些疲乏,但隨着吟誦聲,他們全部恢復到了身體最頂峰狀態的時候!

龐大的根系如觸手般齊齊縮回地底,地面恢復平整。

所有被治癒的戰士全部面朝石屋的方向,發自內心地恭敬地行了個禮:“多謝大巫!”

很多人壓着聲音議論紛紛。

“不愧是傳說中的大巫,人都不出現竟然就隔空治好了重傷的戰士。”

“禁言!你忘了樹人族的澤說過大巫是能聽得到我們說話的嗎?”

當所有人爲大巫神奇的手段所驚歎咂舌時,葉羲卻眉心微皺,若有所思地看着石屋的方向。

……這吟誦聲,他爲什麼有種熟悉的感覺?

這時候澤站了出來:“大家不必顧忌自身傷勢,所有受傷的戰士我們大巫都會負責治療,以確保比斗的公平。”

衆人再次面對着石屋的方向行禮感謝。

重傷的陶稚如今又恢復到了最巔峰的狀態,立刻站出來對着剛纔挑釁的莽牯戰士邀戰。

那莽牯戰士根本沒把握能打贏完好的陶稚,但抹不開面子,在衆人的叫戰聲中,咬牙應戰。

結果在意料之中,莽牯戰士被陶稚狠狠收拾了一頓,兩條腿的骨頭都斷了,被他的族人給擡了下去。

一番比鬥之後,現如今的順位是工陶平窯第一,干鏚豎骸第二,工陶陶稚第三。

接下來其他部落的戰士都紛紛挑戰他們,鬥了十幾場後,不論是平窯還是陶稚還是豎骸都穩穩佔了這三個名額,挑戰者全部失敗。

接着干鏚有了大動作,首先派出了戰士晝挑戰平窯,失敗了。但挑戰陶稚,勝利了。接着又派出唯一的女性戰士彌挑戰平窯。

這次平窯居然失敗了,敗在了彌的手中!

平窯原本佔了第一順位,這次失敗就被擠到了第二順位,包括晝也被擠出了名額。

所以現在是干鏚彌第一,工陶平窯第二,干鏚豎骸第三。

干鏚派出來的戰士一個比一個厲害,比鬥完全變成了干鏚的舞臺,接着又派出了戰士窩狸來挑戰平窯,這次居然也成功了!平窯被硬生生擠到了第三名!

現如今干鏚完全霸佔了前兩個名額,只有工陶平窯勉強佔着第三個名額!而現在,干鏚卻還剩下最強的一個炬沒有戰鬥過!

在衆人的屏息中,抱臂斜依在獅虎獸身旁的炬終於緩緩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把目光投向了平窯。

平窯經過了兩場失敗,原本經常掛在嘴角邊的笑意已經消失,面無表情地回視過去。

雙方目光隔空碰撞,沒有邀戰就自動站到了空地中央。

炬看了平窯半響,忽然面帶失望地搖了搖頭。

“一直聽說工陶平窯是工陶年輕四級戰士中最強的,甚至被冠以般輸後繼者的名頭,可現在看來卻不過如此。也不知道你們那位在外遠行的般輸前輩知道後,會不會氣得從外面趕回來。”

般輸就是工陶那位傳說中的六級戰士。

也是怒河附近所有部落的一個傳說。

傳說般輸十歲就覺醒成爲戰士,二十四歲就成爲五級戰士,到三十歲時不知用什麼方法打破兇獸核原有禁錮,硬生生突破爲傳說中的六級戰士,令羣雄仰視。從而帶領工陶部落成爲與樹人族和干鏚部落並列的第三大部落。

據說般輸和同級戰士對戰從來就沒有輸過的,都是以絕對的實力壓着別人打。而平窯被稱爲般輸的後繼者,被工陶寄予厚望,也令好戰不服輸的炬一直想找他比試一番。

但結果在場這麼多部落的人都看到了,平窯居然連彌和窩狸都打不過,更遑論最強的炬了!

平窯一直低着頭一言不發,等炬說完後,才擡起頭來冰冷地回視過去,一字一句道:“是不是不過如此,要打過後才知道!”

炬鼻子裡發出一聲嗤笑,似不屑作答。

平窯目光一寒,左腳一蹬,竟硬生生踩入土地兩公分,接着右腿擡起如鞭子般狠狠向炬掃去!

這一腳兇狠至極,空氣發出被刺破的銳響,散發出的氣壓如有實質,如山般沒有任何留情地壓向炬的死穴!

面對這恐怖的一擊,炬卻沒有避都沒避,右手並指爲掌,如刀般對着平窯的小腿立劈而去!

——咔嚓!

隨着骨骼斷裂的脆響,平窯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接着炬雙臂如岩石般的肌肉恐怖地隆起,變掌爲拳,右臂彎曲後縮,整個人如同一頭猛虎攜無盡威勢撲向平窯,然後鐵拳如炮彈般接連數下狠狠砸中了平窯的腹部!

數聲拳頭砸肉的悶響和肋骨斷裂的脆響。

隨着最後一記拳,平窯噴出一大口血霧,如敗革般向後飛去,隨着砰地一聲砸地聲,面如金紙昏迷不醒。

“平窯!”

“平窯哥!!”

工陶人盡皆色變,不顧一切地衝了上來。

炬失望地看了一眼昏迷的平窯,收回了目光。

龐大的樹根自地裡拔起,觸向平窯,大巫的吟誦聲再次響起。

昏迷的平窯過了很久才醒過來。醒來後怔怔地看着自己的雙手,半響頹喪地垂下了頭。

身體雖已復原,精神卻被徹底摧毀了。

到得現在,樹人族三個名額順位已經變成了干鏚彌第一,干鏚窩狸第二,干鏚炬第三!

一個干鏚部落,竟把三個名額全佔了!其強大的戰士實力,壓得在場羣雄盡皆低頭黯然失色!

炬站在原地,環視在場所有戰士,大吼:“還有人要來挑戰嗎?”

四周一片寂靜。

站在角落裡的葉羲輕輕嘆了口氣,突然低頭開始解腰間的骨刀和匕首,獸皮袋和水囊等七零八碎的東西,然後一古腦地扔給了面色錯愕的黑刺。

踩着皮靴的葉羲一步步從人羣中走出來,看着炬平靜地說。

“我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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