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嫌疑人王海回到自己的住處,想着秀珠用茶水寫在桌子上的字:“小李有異,派人監視,通過縣委,摸清此人底細.”
小李,是這次靈峰縣委派來的,三人協助調查組的一員。靈峰縣委爲了協助丁字坡被屠案,把在丁字坡附近自然村的三個工作人員全都派了過來。三人分別爲,邢強、姜鐵漢和小李。
小李全名,李淑賢,是個白白淨淨的姑娘。雖然大家都喊她小李,但,李淑賢已是二十五六歲的年齡了。在大家的印像中,她是個靦腆的姑娘,平時少言寡語,不太喜歡和別人打交道,工作卻非常努力認真,在縣委是有名的先進工作者。
王海雖然不知道,秀珠爲什麼要讓自己監視,和通過靈峰縣委調查李淑賢。但是王海知道,秀珠要摸清李淑賢的底細,絕對不是空穴來風。他讓勤務兵喊來二牛,讓二牛暗中監視李淑賢,自己和清水連夜下山直奔靈峰縣委。
靈峰縣委書記魯陸聽到這一情況,也是一驚。但他沒有遲疑,隨即給省委發去協查電報。省委的回覆是在二十分鐘後到來的。回覆的內容很簡單,李淑賢曾是個激進的學生,在省城就讀時,參加過多次的抗日遊行和宣傳抗日演講,後遭到日僞的瘋狂抓捕,在省城地下工作者的幫助下,逃出魔爪,被轉移到靈峰縣委工作。
省委的回覆看不出李淑賢有什麼毛病。靈峰縣委的魯陸也說:“小李同志的工作,一直都是積極認真,不像是有問題的人。”王海看着省委的回覆,心裡也默默在想:“是不是秀珠搞錯了方向?跟錯了人?”他決定,天亮後,找個機會和秀珠單獨聊聊。
和煦的陽光,穿透淡淡的薄霧,喚醒沉睡的羣山。早飯後的王海正準備讓清水去請秀珠,姜鐵漢卻敲響了他的房門。
姜鐵漢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的說:“王政委,陌生被害者的屍源已經找到,我們協查組的工作已完成,我們也該回去啦。請問您還有什麼指示嗎?”
王海心中一驚,卻不動聲色地問:“怎麼啦?爲什麼這麼着急回去?是我們照顧不周?還是你們當中誰想自己的朋友啦?”
姜鐵漢笑笑說:“王政委,你可真會說笑。隊伍上的人對我們的照顧,是無微不至的,這兩天,天天有人侍候,我都有當地主的感覺啦,哪裡來的照顧不周?是小邢想回去,她說她在縣委還有點工作要處理,這裡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地,不需要我們協助,留在這裡無所事事,還不如回去。”
王海露出沉吟不決的神色,他低着頭慢慢地在房間裡踱着步,像是對姜鐵漢說,又像是喃喃自語地說:“丁字坡陌生受害者的屍源,確實已經找到了,但是,但是失蹤的李四平還不知下落。”他擡起頭看着姜鐵漢又說:“你們不打算協助我們,尋找李四平的下落了嗎?”
姜鐵漢沉吟不決地說:“尋找李四平也需要我們幫助嗎?”
王海重重的出了一口氣說:“我們對這一帶不如你們熟,與老百姓打交道沒有你們多,至於發動羣衆方面的事,你們更是駕輕路熟。如果你們肯幫助發動羣衆協助尋找,我想肯定會事半功倍。”他稍微一停又說:“老鐵,你們三人中誰對這一片比較熟。至少把那個最熟悉這一片的人留下,協助我們一下也好。”
姜鐵漢不假思索地說:“我們三個人,對這一片都很熟悉,基本上每個人都能清楚地知道,這一片的一村一寨,一山一壑的詳細情況。留下我們中間任何一個人都行,留下誰都可以。”
王海笑容可掬地說道:“那你就爲我選一個人吧,你看誰留下合適,我就把誰留下。”
姜鐵漢沉吟片刻說:“要是說這一片的羣衆基礎,那還是要數邢強。邢強這姑娘看着文靜優雅,工作上卻是個熱情奔放之人。她在這一片的羣衆基礎是相當過硬的,留下她吧。你看怎麼樣?”
留下邢強正和王海的心意,他點頭說:“留下誰都可以,你說留下邢強就留下邢強。”王海突然又說:“哎,不對呀,你不是說,邢強手裡有些工作沒有處理完,是她提出要回去的嗎?現在你把她留下來合適嗎?”
姜鐵漢吸了一口氣說:“也沒有什麼不合適的,她手頭上的工作,可以安排別人去做嘛。協助隊伍上做事,纔是最重要的。現在就這麼定下來,就把她留下吧。”
邢強被留下,她沒有提出意見,而是爽快地答應下來。姜鐵漢問她對這個安排是否有意見時。她說:“我服從組織的安排,我在縣委的工作,也不是很急,可以先放一放。隊伍上的事情,纔是應該放在第一位的,這個我懂,自然沒有意見啦。”
送走姜鐵漢和李淑賢后,清水藉故喊走邢強,大廳內只剩下王海和秀珠了。王海給秀珠倒了一杯水,然後問道:“嫂子,你讓我調查監視李淑賢,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秀珠接過王海遞來的水杯,點點頭說:“是,李淑賢很神秘,她喜歡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有意無意的詢問一些靈峰王妃墓的有關問題。前天晚上,我還看見她偷偷地溜了出去。我假裝渾然不知,想抓她個現行,沒有想到你卻把她放回靈峰。”
王海皺着眉頭若有所思地說:“有這等事?我還真小瞧了她。不過倒也無妨,我已經派二牛跟過去了,真的有個風吹草動的話,她跑不了。”
秀珠淡淡一笑說:“也許是我神經過敏,想多了,可是她身上的疑點真的很多。上白馬嶺調查屍源的事,也是她提出上的,我當時雖然沒有提出反對意見,但是我感到去白馬嶺調查,必定會無功而返。白馬嶺離丁字坡近三十里,小鬼子傘兵就是有心想從白馬嶺抓個人,也沒有時間和那個能力呀。可出人意料的是,陌生死難者就是白馬嶺上的人。”
王海皺緊眉頭,將信將疑地說:“哦,沒有想到會是她提出上白馬嶺查找屍源。在白馬嶺上找到屍源,我也很吃驚。早就想問問是怎麼回事,一直沒有找到時間,來,趁現在有空,你給我說說。”
秀珠喝了一口水,舒展開眉頭說:“李淑賢和別的姑娘不同,作爲女人來說,見到死人多少都會有點驚慌。可她不,她到了丁字坡後,直接走到屍體旁,沒有半分驚慌的樣子。她仔細看着那個陌生的遇難者很久才說:‘他不是這附近的人,這附近沒有這個人。’“姜鐵漢雖然也走到跟前,但臉上卻露出害怕的樣子。他沒有像李淑賢那樣,蹲下身來仔細的辨認,可他看了那具屍體後,也點頭說:‘不錯,他不是這一帶的人,我從來沒有見過此人。’姜鐵漢擡頭遠眺着四處,吞吞吐吐地說:‘會不會是、、、’“李淑賢突然站了起來說:‘會不會是我們的戰士,或者是白馬嶺獨立抗日大隊的人?不對,這人肯定不是我們的戰士,要是我們的戰士,你們早就認出來了。那麼這個人最大的可能就是白馬嶺上的人。我建議,我們現在就去白馬嶺覈實一下。’”
秀珠搖了一下頭,輕輕地哼了一聲說:“說實話,我並不贊同她的意見,而且,還覺得她的提議很可笑。且不說,想從白馬嶺抗日獨立大隊中抓出一個戰士有多不容易,單說丁字坡村到白馬嶺,這近三十里路,小鬼子傘兵沒有時間從那裡抓個士兵來,換上老百姓的衣服,然後殺掉。他們沒有必要,做這種故布疑雲,卻又毫無意義的事。
“可是,事情並非如我所料,當我們到了白馬嶺一瞭解,白馬嶺上還真有失蹤的士兵。更令人奇怪的是,沒有人知道這個士兵是怎麼失蹤的,什麼時候失蹤的?雖然這樣,我仍然堅信,這個士兵可能只開小差了,與丁字坡的陌生遇難者毫無關係。
“但是,我再次錯啦,經過白馬嶺士兵的辨認,他就是那個失蹤的士兵。我當時感到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就偷眼望向李淑賢。她卻像個沒事的人一樣,正在找戰士瞭解情況做着筆錄。”
王海吃驚地瞪着眼睛說:“這事、這事雖然蹊蹺,但也不能說明她就是小鬼子的奸細呀。”
秀珠點頭說道:“的確如此,單憑這一點不能說明什麼,可是後來我又發現了其他的情況,這才加深了我對李淑賢的懷疑。”
王海驚訝地說:“你是說,李淑賢夜裡偷偷溜出去的事?”
秀珠面若冰霜地說:“不錯,從白馬嶺回來後,她悶聲不響的進了,我們爲她安排的房間,沒有和其他人在一起,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才露頭。我感到很奇怪,就刻意地留心起她來。到了半夜的時候,我突然聽到有貓的叫聲,我預感到將有事情發生,就把窗戶打開一個縫,偷偷地向外望去。”
王海急迫的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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