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故事內田三郎突然跳了起來,把他的母親沖田智子撲倒在地.他叫囂着要殺死這個,使內田家族蒙羞的女人。
兩個戰士和王七同時衝了過去,要拉開這個要殺死母親的瘋子。可是兩個戰士就是拔不開內田三郎的手,王七情急之下,飛起一腳踢在內田三郎的肋骨上,把他踢飛出去。
雲翔天也從桌子上跳了過來,他扶起沖田智子說:“田嫂,沒有事吧?”
沖田智子哭泣着的搖着頭,也許頸部的紅腫對她來說不值一提,內心的疼,纔是讓她痛徹心脾。她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親生的兒子,會對他下此毒手。
雲翔天比沖田智子更恨這個沒有人性,要弒母的畜生。他走到已經被那兩個戰士,控制起來的內田三郎身邊,剛要動手就被華冠雄推開了,華冠雄喊道:“讓開,我來。”他對着內田三郎大耳瓜子就抽開了,還喊道:“我打死你這個沒有人性的東西,王八蛋,自己的親生母親都要殺,你媽的還是人嗎你?”
華冠雄一邊打一邊罵,把跟他一起進來的三號首長都看呆啦。三號首長說啥都不敢相信,這個滿口政策的厲鬼大隊的政委,會有這股血性子。三號首長看見,內田三郎的臉被打成了豬頭,就上去拉住華冠雄說:“老華,你天天講得政策都哪去啦?今天怎麼打起人啦?”
華冠雄甩着發疼的雙手說:“老子今天政委的帽子就是被摘掉,也非收拾收拾這個小王八蛋不可。尼瑪的,你個天皇什麼下的東西,老孃都敢殺。還有人性沒有?”他掙扎着要從三號首長手中掙脫。還對三號首長沒好氣的說:“首長,你讓開,這沒有你的事。我今天非把這小子打服不可,讓他知道對母親不尊敬的下場。”
看着氣勢洶洶的華冠雄,沖田智子衝過去,伸開雙手擋在內田三郎的身前說:“華長官,別打啦,我求您別打啦。我的三郎也是受害者,請讓我給他講個故事,如果他聽完故事後,仍然不能幡然醒悟。我就陪他一起接受懲罰。”她說着就給華冠雄跪了下來。
華冠雄大驚失色,急忙把沖田智子扶了起來說:“田嫂、田嫂,你千萬不要這樣。有話你只管說,只要是我能做的,我都照辦。”
沖田智子說:“我想當着各位長官的面,給我的三郎講個故事。一個三郎不知道的故事,可以嗎?”
三號首長坐在雲翔天爲他搬來的凳子上說:“可以,你講吧。”
沖田智子的眼睛,浮出仇恨的目光,她說道:“這是一個二十五年前的故事。自從我知道了這個故事,這個就故事壓得我寢食難安,痛苦不堪。”她轉身又對內田三郎說:“三郎,知道媽媽爲什麼會從一個救人的醫生,變成了沖田組的組長嗎?”
捱了頓揍老實多了的內田三郎,茫然的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啊?難道你不是爲了盡忠天皇?”
沖田智子冷笑一聲說:“哼,要是單純的爲天皇盡忠,我可以繼續做我的醫生,繼續和你生活在一起,爲什麼會聽從軍部的安排,潛伏到阪田鴻時的家中,後來又潛伏在阪田茂(武壯山的日本名字)的家中。我是被他們逼的。”
雲翔天突然想到,在審訊沖田智子的時候,他就是利用沖田智子擔心他兒子的心裡,詐出沖田智子的口供。難道說沖田智子做特工,是因爲內田三郎,他問道:“田嫂,是有人拿內田三郎的性命,威脅你保守一件秘密嗎?”
沖田智子說:“不錯,這裡面有個天大的秘密。是關於我丈夫黑龍會內田組組長,內田勇被殺的秘密。”
內田三郎吃驚地問:“我父親被殺的秘密?我父親不是被日俄戰爭中,被祖父殺的俄國士兵的孩子,殺死的嗎?還會有什麼秘密。”
沖田智子連着哼了幾聲咬牙切齒地說:“我當時也信了這樣的鬼話,直到你七歲的那年,我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是因爲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才使我和三郎骨肉分離十九年。”
雲翔天等人面面相覷,竟然無從想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雲翔天讓戰士放開內田三郎,爲沖田智子拿了把凳子,等沖田智子坐下才問:“田嫂,難道你丈夫被殺,隱藏着什麼陰謀嗎?”
沖田智子,痛苦的笑着,她做了一個深呼吸,用力平復內心痛苦的激動,良久才說:“雲長官說的不錯,這裡面就是隱藏着一個天大的陰謀。”
沖田智子壓抑和內心的痛苦,爲雲翔天他們和內田三郎,講出一個二十六年前的故事。
二十六年前,剛結婚三個月的沖田智子,正在家中爲丈夫內田勇,準備晚飯。內田三郎的叔叔內田秀,滿臉驚慌的闖了進來說:“嫂子,我哥出事了。他遭到俄國人的襲擊。”
沖田智子當時就懵了,她坐上內田秀的車,趕到出事地點,她的丈夫內田勇已經嚥氣。她悲痛欲絕的撲到內田勇的身上,失去了知覺。
內田勇的後事由內田秀一手操辦,沒有讓沖田智子幫一下忙。他還時不時的過來安慰一下,一直是在幻覺中生活的。
悲痛中的沖田智子,自丈夫死後,精神變得恍惚起來。她不敢相信昨日還和她共處一室的內田勇,現在已經和她陰陽兩隔。有時候一陣清風吹來,她甚至會覺得這是內田勇在呼喚她。她想到以死殉情,追尋她的丈夫。但是,爲了肚子裡的孩子,她最後,選擇了痛苦的生存。
三個月後,內田秀告訴沖田智子,刺殺內田勇的兇手的同黨抓到啦。刺殺內田勇的原因很可笑,竟然是爲了日俄戰爭時期,內田勇的父親砍掉了兇手父親的頭顱。沖田智子雖然沒有忘記丈夫被殺的仇恨。但是她更在乎肚子裡的內田三郎,他是內田勇的唯一骨血,沖田智子決定,要用自己的一生守護內田三郎,不讓他有一丁點危險。
痛苦的分娩後,沖田智子迎來了一個,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內田三郎在襁褓中快樂的啼哭,在跌倒中走路,在引逗中喊叫媽媽,在頑皮中創造幸福。
七歲的小內田三郎很頑皮,在家中登高爬低,翻箱倒櫃。有一次闖進了內田勇的書房,內田勇的書房,自內田勇死後,就被沖田智子封閉起來。她會定時進來打掃衛生,清理灰塵,裡面的一切擺設與內田勇生前一般無二。沖田智子以此寄託對內田勇的懷念,她從不許別人進去,哪怕是最親近的人。
年幼的內田三郎卻不管這些,他趁着沖田智子不注意,溜進內田勇的書房。好動的他,對這個從未進來過的房間,充滿了好奇。他翻翻這動動那,還不小心,推翻了內田勇的專用座椅。
沖田智子聽到響動趕了進去,在扶起座椅時,發現座椅上有一個暗匣。她打開暗匣,暗匣裡有一個本子,沖田智子好奇的打開它。這是內田勇生前的日記,上面的一段記錄,讓沖田智子大爲震驚。這段記錄揭開了內田勇被刺的真相。
而就在此時,內田秀來了,憤怒的沖田智子失去了理智,她指着內田秀的鼻子問:“請你告訴我,我丈夫內田勇的真正死因。”
內田秀吃驚的說:“軍部已經證實,我哥哥是死於俄國人的刺殺,這是你知道的事情啊,爲什麼還要問?”
沖田智子激動地說:“內田秀,我們上當啦。我丈夫不是死在俄國人的槍口下的,你看看,這是他生前的日記,他是死於一場陰謀。”
內田秀仔細地翻看着內田勇的日記,最後他合上日記本,沉思了一小會說:“嫂子,走。帶着我哥的日記本,我們去總部討個說法。”
沖田智子毫不猶豫的帶上內田勇的日記,抱着內田三郎,隨着內田秀來到黑龍會總部。因爲級別的原故,沖田智子不能直接進入總部核心機構。接替哥哥內田勇內田組組長位置的內田秀,安排沖田智子在接待室裡等候消息。自己獨自一個人進入了黑龍會主幹辦公室。
過了近半小時,內田秀才走了出來。他的臉色非常難看,惱怒地說:“總部和軍部聯繫後,他們還是一口咬定,我哥哥是死在俄國人的偷襲下,不是我哥哥日記裡說的那樣。他讓我和你帶上我哥哥的日記,現在去軍部覈實。”
沖田智子對黑龍會總部的做法很不滿意,但是爲了給丈夫討個說法,找出真兇,她只能陪着內田秀去軍部。上車的時候,內田秀突然說:“嫂子,把小三郎暫時讓我的人代爲照顧一下吧。去軍部帶着他不方便。”
沖田智子看着內田三郎,想了一會,就把七歲大的內田三郎交給了內田秀。內田秀又把內田三郎交給他身邊的一個人,還對那人鞠了一躬說:“請您照顧好他,拜託啦。”
沖田智子看到這一切,覺得很奇怪,她不知道驕橫跋扈的內田秀,今天爲什麼會對他自己的手下如此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