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退爲進
雲翔天拿着照片。看了一眼從關東軍司令部走出來的人。輕輕的說:“我終於等到你出來啦。雪萍、老王跟我走。三喜。星仔留在這。”
從關東軍司令部走出的人。一路東拐西拐的走進一個衚衕。雲翔天和王七雪萍跟了進去。可是又慢慢的退了出來。一支手槍頂在雲翔天頭上。
雲翔天暗暗發笑心道:“你終於發現了有人跟蹤你。真夠笨的。”但還假裝害怕的說:“內田君。內田君。把槍放下。把槍放下。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找你談談。”
內田三郎拿槍。用力地頂着雲翔天的頭。憤怒地說:“我警告你。我被母親絕不會是戰俘。她不會出賣自己的國家。背叛自己的民族。你們爲什麼就是不信。”
雲翔天舉着雙手冷靜的說:“內田君。請不要誤會。我就是受沖田組長的委託。前來告訴你一件天大的秘密的。幾個月前。她捲入一場陰謀中。不得已才演出一場。被帝國軍人抓走的鬧劇。經過幾個月的明察暗訪。沖田組長已經掌握了。隱藏在關東軍司令部裡。一個大人物的大量泄密證據。沖田組長說。她需要你的幫忙。揪出這個泄密者。”
內田三郎吃驚的放下手槍問:“你真是沖田組的人。我母親怎麼捲入陰謀中的。”
雲翔天假裝害怕的拍了拍胸口。做了一個深呼吸說:“去年。我們沖田組接到命令。執行一個珍珠計劃。可是珍珠計劃剛剛啓動。行動計劃就泄密了。整個行動小組成員全軍覆沒。無一生還。令人不解的是。珍珠計劃的實施。在臨平只有沖田組長和阪田雄聯隊長知道。剩下的就是關東軍司令部的極少數人知道。”
雲翔天知道這件事情自己說的越清楚。越能讓內田三郎信服。所以他接着說:“阪田雄聯隊長是絕不會泄密的。問題就只能是出在關東軍司令部。沖田組長曾經給關東軍司令部發過請求協查的電報。可是這封電報如同石沉大海。沒有回覆。幾天後。沖田組長出去買菜時。竟然被不知身份的人追殺。無奈下。沖田組長只能出此下策。假裝被綁架。”
內田三郎緊張地問:“後來呢。後來我母親怎麼樣。”
雲翔天左右看了看說:“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能換個地方嗎。我身上帶有沖田組長的信物。不想讓別人看到。”他從衣兜裡掏出一個證件。遞到內田三郎的手中說:“我是石原旅團的井上正二上尉。這是我的證件。”
內田三郎看了看。雲翔天的假證件。又遞給雲翔天。母親的消息讓他分外興奮。他聽雲翔天說還帶有母親的信物更是激動。急忙對雲翔天說:“這附近有我的私人宅院。請隨我來。”
雲翔天王七和雪萍跟隨內田三郎來到一處宅院。院落不大卻很乾淨。內田三郎把雲翔天他們請進屋裡說:“這是我父親留下的地方。一直閒着。我只是偶爾回來打掃一下。請你們千萬不要嫌棄這裡簡陋。”
雲翔天含笑說:“內田君太客氣了。這麼雅緻的地方。讓我想起我的家鄉長崎。我有六年都沒回家了。真不知道家裡變成什麼樣啦。好想念家鄉的一切呀。”他貪婪的看着這棟日式建築的房屋。眼中盡是嚮往。過了好一會才說:“對不起。我走神了。我們還是說沖田組長的事情吧。”
內田三郎說:“沒關係。沒關係。我非常理解常年征戰在外的帝國勇士。思念家鄉和親人的心情。就像我思念我的母親。我的母親後來怎麼樣啦。”
雲翔天笑着說:“沖田組長假裝被綁架後。化裝成一位逃荒的支那女人。巧妙地反跟蹤要刺殺她的人。後來她終於。找到了那個帝國的叛徒。可是這個人的權勢沖天。沖田組長根本就動不了他。無奈之下。他命令我。前來找你幫忙。”
雲翔天拿出沖田智子爲他準備好的信物。一封信。一個代表沖田組組長身份的徽章。一張沖田智子和內田三郎的照片。
內田三郎展開信箋。仔細的看着。這的確是他母親寫的信。他雖然無法從字跡上辨認真僞。但信裡把他稱爲田田三郎的。只有她母親纔會這麼做。他父親姓內田。母親姓沖田。所以沖田智子喜歡稱他爲田田三郎。這也是她們母子的秘密。外人誰都不知道。
內田三郎看到信上寫着。要他聽從來人的安排。絕不能走漏一絲風聲。否則就無法揪出那個泄密者。無法保住大日本帝國的長久利益。等等。
內田三郎看完信件後。沉默了很久才說:“我母親現在在哪裡。”
雲翔天回答道:“鞍山。”
內田三郎盯住雲翔天的眼睛問:“你是不是沖田組的成員。”
雲翔天輕輕的一笑說:“內田君。你是內田組的人嗎。”
內田三郎沒有回答。他的兩隻眼睛一直死死的盯住雲翔天。一動也不動。
雪萍緊張的心裡像是裝着一隻不安分的小兔子。她把兩隻手插進寬大的和服的衣袖裡。她在那裡。準備了不止一種。可以直接放躺下內田三郎的藥。
王七倒是顯得很輕鬆。他的心裡有數。如果內田三郎真的有反常的舉動。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動手。雲翔天一招就能打到內田三郎。要死的還是要活的。雲翔天心裡有數。手上更有數。
過了好一會。雲翔天突然蔑視的一笑說:“哼。懦夫。不折不扣地懦夫。內田組有你這樣的組長。真是一種恥辱。”他站了起來。對王七說:“小島君。我們走。沒有內田組幫忙。我們沖田組。一樣能爲大日本帝國拔掉隱藏在軍部的這顆毒牙。”
內田三郎突然說道:“我想先向我的長官。大島潢將軍彙報一下。然後再去見我的母親。”
雲翔天面無表情地說:“可以。這是你的事情。我無權干涉。不過。沖田組長吩咐我們。如果你要向司令部的長官們。彙報她的事情。就會出現兩種可能。”
內田三郎很冷靜地問:“哪兩種可能。你說清楚一點。”
雲翔天冷笑着說:“這兩種可能都留着你自己慢慢的想吧。我沒有時間陪你在這裡瞎聊。我們沖田組爲了帝國的利益。有好多事情還要做呢。不像你。躲在總部。喝着清酒。吃着料理。天天無所事事。好逸惡勞。我看你還是向你的大島將軍邀功去吧。他會給你一個輝煌的前程。懦夫。”
雲翔天收拾起帶來的信物。裝進兜裡。轉身就走。
內田三郎喊道:“等等。我還有話要說。”
雲翔天沒有停下的意思。只是說道:“不必啦。我也經看透了你。你已經不是我們沖田組長說的那位。七八歲就留在總部的天才少年啦。現在不過是個紈絝子弟。一個毫無主見的混蛋。”
內田三郎衝到雲翔天的面前。攔住雲翔天的去路說:“請你注意你的言辭。不要激怒我。”
雲翔天哈哈大笑道:“怎麼。想跟我決鬥嗎。我告訴你。你不配。我的戰刀下從來不殺你這樣的懦夫。讓開。”
內田三郎怒視着雲翔天。惡狠狠地說道:“井上君。請不要侮辱我的人格。我也告訴你。我並不怕你。只是你來的有點突然。我不能完全相信你。請你告訴我。我的父親是怎麼死的。”
雲翔天冷笑道:“內田閣下死於俄國人的暗殺下。當時你還沒有出生。這件事沒有人告訴你的嗎。內田三郎。請你讓看。我要馬上回鞍山。”
內田三郎的臉色緩和了許多。他又說:“井上君。請不要介意。幾天前。曾有個帝國軍官在城外的樹林中。被支那人誘殺了。所以我不敢不小心。我想提問你最後一個問題。我的母親原來是做什麼工作的。”
雲翔天心裡暗暗吃驚。要不是秀珠生孩子。他還真的不知道沖田智子是婦產科醫生。他暗想:“內田三郎好謹慎吶。”臉上卻並無緊張的神色。只是淡淡的說:“沖田組長原來是帝國優秀的婦產科醫生。內田君。你是不是還要問一問。你的父親爲什麼會代替你祖父。被俄國人殺害了。”
內田三郎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井上君。我相信你是我的母親派來的。不過今天我們走不了。我在總部還有一些事情要做。明天上午我們再走怎樣。”
雲翔天假裝考慮的樣子。停了一會才說:“內田君。沖田組長交代我們。金百合計劃馬上就要實施。她不想節外生枝。不想讓金百合行動。像珍珠計劃一樣被泄密而毀於一旦。這些話我不應該說。但是帝國的利益高於一切。其恕我冒昧。”
內田三郎堅定地說:“井上君。爲了帝國的利益。你放心好了。我們的計劃我會守口如瓶的。”
雲翔天哼了哼說:“但願如此。”
夜裡雲翔天盤腿坐在富士山飯店客房裡的牀上。思考着內田三郎爲什麼今天不走。要等到明天再走的原因。難道他聞到什麼氣味。而此時的內田三郎。正在叩響日寇將軍大島潢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