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懈的保衛
夜深了。太極廟村在黑暗中睡着了。六個小鬼藉着黑暗的掩護。溜出村子。向黑虎峰方向摸去。他們就是藏身在樑家武生班的六個日本人。他們要趁着黑虎峰不備。突然襲擊。救出山口雅黛和川島幸子。如果不能成功救出。就殺人滅口。決不能讓她們知道的秘密。泄露出去。
同時。這羣小鬼子還執行着另一個陰謀。掩護小葉左健。盜寶天九山靈峰王妃墓。和刺殺封靈山厲鬼大隊的最高指揮官雲翔天。這羣小鬼子心裡非常清楚。他們此次的任務九死一生。甚至可以說是一次自殺式的行動。救人就是一個幌子。殺人才是目的。在厲鬼大隊的嚴密佈防下。救人、殺人然後成功逃跑。絕不可能。
可是這羣小鬼子。自認爲他們的自殺式行動。即便不能救出山口雅黛和川島幸子。殺死她們還是有把握的。雲翔天嗎。小鬼子認爲。只要他敢露頭。一樣可以乾的掉。因爲他們是大日本帝國的精英。天皇陛下的勇士。
他們原本還有另一種想法。就是所有的一切都幹不成。但是可以掩護小葉左健的行動。用他們的性命。爲他們的天皇陛下。呈上一大批來自中國大漢朝的奇珍異寶。
可是今天在戲臺前。雲翔天的舉動太讓他們失望了。這個靈峰地區的最高軍事指揮官。竟然是個糊塗蛋。對突然來個戲班子。在自己的軍事防區內敲鑼打鼓的唱戲。似這般如此不正常的事情。毫無戒心。對別人的提醒也是置若罔聞。
到了黑虎峰的腳下。這羣小鬼子再次相信。他們的計劃能夠成功。這些中國軍人簡直就是烏合之衆。這麼重要的軍事駐地。不設崗哨。沒有巡邏隊。他們太大意了。
“千葉君。我們今晚就要創造輝煌了。你看。中國軍人全都睡着了。我們只要悄悄地摸進去。找到監獄和雲翔天的住處。救出山口雅黛小姐和川島幸子。殺死雲翔天。割下他的頭。再原路返回。絕無問題。我們行動吧。”一個小鬼子說。
叫千葉的小鬼子說:“太靜了。似乎有點反常。靈峰軍事指揮官的駐地。沒有崗哨。沒有巡邏隊。村上君。你認爲正常嗎。這會不會是個陷阱。”
村上小鬼子說:“我看未必。黑虎嶺身處封靈山的腹地。東西都駐有中國軍隊。也許雲翔天自認爲在重重地保衛下。萬無一失。纔會這樣大膽。也未可知。再說。如果不是我們受過嚴格訓練的大日本武士。是不會成功滲透到這裡的。我們行動吧。”
千葉搖搖頭說:“不對。我不這樣認爲。我總是聞着這裡的氣味不對。太靜了。太不正常啦。再等等。再等等。”
村上笑笑說:“千葉君。你是不是害怕了。你要是害怕。就留在這裡吧。我們上。”
另一個小鬼子說:“村上君。請耐心地再等一等。我也是覺得那好像是不對。即便是在萬軍叢中的指揮官。也會設置固定哨和流動哨。不可能這樣。這裡面一定有詐。”
村上小鬼子不服氣地說:“懦夫。你們兩個在此等待。我帶着他們三個上去。等我的好消息吧。”他對身後的三個小鬼子一招手小聲喊道:“跟我來。”
“等一下。”千葉小鬼子喊道:“村上君。你這樣做。是在拿帝國的士兵的生命開玩笑知道嗎。你必須停止你愚蠢的行動。”
村上嘿嘿一笑說:“我的愚蠢行動。千葉君。知道我們這次的主要任務是什麼嗎。我拿帝國士兵的生命開玩笑。帝國的勇士爲天皇陛下玉碎。那是無上的榮耀。你不知道嗎。”
千葉冷哼道:“你說的這些我當然知道。但是。我們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要儘量不讓我們的勇士喪命。讓他們更好的爲天皇陛下效忠。”
“有情況。”一個小鬼子小聲喊道:“前面有燈光。好像有人。”
這個小鬼子說的沒錯。通往黑虎峰的道路上。有十幾個拿着燈籠火把的人。他們斜挎着槍。散懶得向這裡走來。隱約的還能聽到他們在談話。千葉輕聲說:“散開。”六個小鬼子。身形一動。隱藏在黑暗中不見了。
那十幾個人越來越近了。在明亮的燈光和火把的照射下。可以清楚地到他們的臉龐。近到可以清楚聽到他們的談話。
一個人說道:“也不知他們能不能真的來。真的希望他們明天就能到。我好久都沒有見到他們了。好想念他們。”千葉聽着這不倫不類的話。心想:“也不知道他們開始說的是什麼。聽這話的味道。像是在期盼家人前來相聚。”
另一個人說:“既然說是要來。那是肯定會來的。彆着急。說不定。天亮了就會來。”
“要是天亮了能來就太好啦。我真的好想念他們。特別是我兒子。”
“我看你不是想你兒子。是想你兒子他媽了吧。”有人開着玩笑。
“去。小屁孩。我想她幹嘛。”第一個說話的人說:“不過話又說回來啦。我有近一年沒有見到她了。說不想那是假的。誰不想天天老婆孩子熱炕頭啊。”
“說實話了吧。我就知道。他是拿着孩子當藉口。實際想的是孩子的媽媽。”
“想孩子他媽幹啥。”一個人打趣地問。
另一個哈哈一笑說:“那還用問。當然是摟着孩子他媽。白白的身子睡覺啦。”
他們十幾個人。說說笑笑地從千葉藏身的地方經過。向前走出沒有多遠。他們就停了下來。坐在路邊的石頭上。閒聊起來。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的時間。一個人說:“走啦。還要到後山去溜達一圈呢。”
“棒子哥。這裡我們還再來一趟嗎。”
棒子說:“唉。再來一趟吧。今天太極廟村唱大戲。誰知道里面藏着日本特務沒有。千萬可別在我們手裡出事。”
另一個人說:“小日本的天皇都藏在戲班子裡面啦。你去抓吧。”他停頓了一下又說:“戲班子裡還藏有日本特務。你想的可真多。要是真的懷疑戲班子裡藏有日本特務。當家的早就把整個戲班子給抓了。還會等到現在嗎。你也不想想。這是什麼地方。這是黑虎峰。就是借個膽給他小鬼子。他們也不敢到這裡來。我們四面都駐紮着我們的隊伍。小鬼子到這來送死啊。神經病病。”
又一個人附和道:“就是的棒子哥。誰會跑到這來找死。要不。我們到後山轉一圈。直接回去睡覺。得了。天快亮的時候再來轉一圈。絕對沒事的。”
棒子想了一下說:“好吧。真拿你們沒辦法。每次巡邏都是這樣。偷工減料。要是哪一會。讓大隊長抓個現行。看他不剝了你們的皮。走吧。”
有個人嘻嘻一笑說:“剝也是先剝你的皮。你是頭嗎。”
他的話引起這羣人再一次鬨笑。他們沒邊沒角的。把話題又扯的其他的地方去了。嘻嘻哈哈的向山上走去。
這支巡邏兵走遠後。幾個日本特務又集中到了一起。村上傲慢地說:“千葉君。你聽清他們的談話了嗎。你還認爲。他們會有埋伏嗎。”
千葉還在猶豫他說:“我還是有點不踏實。我想再等等。”
村上蔑視道:“懦夫。一個被支那人打怕了的懦夫。我不知道阪田聯隊長。怎麼就會派你這種人和我一起行動。這真是我一生的恥辱。”
千葉也發怒道:“村上君。不要以爲你是石原旅團的人就了不起。你們一個整編旅團不也被支那人擊潰了嗎。你不要在我面前耍威風。我們的軍銜是一樣的。”
原來站在千葉一邊的小鬼子說:“千葉君。也許你是真的多慮了。我看黑虎峰的保衛工作真的很鬆懈。我們不能再等了。小葉君還在等待我們的配合呢。”
千葉無可奈何的搖搖頭說:“好吧。也許你們說的是對的。是我太多心了。行動吧。”
雖然已經進入春天。夜風還是帶着刺骨的寒意。兩個哨兵在兵營的大門口石墩上。裹着羊皮大衣。坐在那裡睡着了。
“真是天賜良機。”村上陰冷的臉上。掛着一抹奸笑。他一招手對兩個小鬼子說:“你們兩個幹掉門口的那兩個哨兵。”
他身後的兩個小鬼子。點了點頭。剛要動身。就見兵營門口的一個哨兵擡起頭來。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體。他看了一下天色。走到另一個哨兵的身邊 踢了他一腳說:“喂喂。醒醒。醒醒。”
那個哨兵也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說:“什麼時辰啦。該換剛了吧。”
第一個士兵四處看了一下說:“媽的。早過了換崗的時間了吧。這兩個王八蛋。怎麼還不來。”
後醒來的那個士兵。踢了踢腿說:“還怪冷的。我說。是不是真的到了換崗的時間。要是到了。他們來不來我都回去睡覺。我沒有義務替他們在這裡站崗。”
第一個士兵說:“肯定是到了換崗的時間。我們走。”
“我們走。”兩個人背起槍。小聲地說着話。溜溜達達得走進兵營的大門。
村上和千葉兩個小鬼子同時小聲喊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