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事難料斜陽西沉,看完戲回山時,雪萍對雲翔天說:“大哥,我的戲演的還可以吧?”
雲翔天伸出大拇指說:“不僅僅是可以,簡直就是無懈可擊.”
秀珠也誇獎道:“這個小丫頭,鬼精鬼精的,我一點暗示都沒給他,她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麼回事,特別是和刀子哥的那一處,更是點睛之筆。”
破風刀眯了瞪得問:“你們說什麼呢?我怎麼越聽越糊塗。”
雪萍眼一瞪說:“長輩們說話,晚輩的別插嘴。一邊待着去。”
破風刀伸手一摸頭,牛眼睜圓說:“誰是你的晚輩?”
雪萍從衣兜裡掏出一方手絹,回過身在破風刀眼前一抖說:“呦呦呦,剛纔誰在太極廟村說要叫我姑奶奶呀?”
破風刀氣沖沖地說:“你剛纔說的,那是大隊長他們在救人,自然做不得數。”他感到眼中有一點不適,伸手擦了一下眼。
雪萍微微一笑說:“好啦好啦,不作數就不作數,這點小事都哭鼻子,枉爲你一個五尺男兒,也不怕人笑話,像是我非要讓你叫我姑奶奶似得。”
破風刀怒道:“誰說我哭鼻子了,別說是叫一聲姑奶奶,就是殺頭俺刀子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可他明顯能感到淚水正從他的眼睛裡往外流。
秀珠指着他說:“還說沒哭,淚水都淌過黃河(嘴巴)啦。五尺高的大漢子,就和雪萍一個小丫頭爭了幾句就哭成這樣。像話嗎?”秀珠心裡很清楚,他着了雪萍的道。
破風刀淚水長流,卻哈哈大笑地說:“即便淚水流瞎了眼睛又能怎樣?老子照樣可以放聲大笑,照樣開心喝酒吃肉,又有何妨?”說完又哈哈大笑起來,全不當做一回事。
一顆藥丸飛進他的嘴中,下巴又被別人向上一推,藥丸當即嚥到肚裡。破風刀心中大驚,問道:“雪萍,你給我吃了什麼?”
雪萍面無表情地說:“也沒什麼,就是隨時可以讓你尿褲子的‘隨心所欲’糖,沒什麼大不了。”她又得意地對秀珠說:“一個大男人如果在人多的地方,突然尿上一褲子,不知是什麼表情?”
破風刀毫不在乎的說:“扯淡,我要不要撒尿,你能說了算,危言聳聽。”
雪萍扶着秀珠說:“珠兒嫂子,別回頭,有人馬上要撒尿,這次我讓他有解開腰帶的機會,下次我就讓他準備的時間都沒有。”她頭也不回地問:“刀子哥,想尿嗎?”
破風刀哼了一聲說:“你說我想尿我就要尿,笑、、”話字還沒有說出口,一股濃濃的尿意就涌了上來,他回身跑到一個旮旯出,用盡全身的力量強忍着,纔沒有尿到褲子裡,心中已是無比震撼。
雪萍滿臉壞笑的看着,羞澀的破風刀又喊道:“刀子哥,再去尿一泡吧。”
破風刀像是個聽話的孩子,轉身就跑,直奔剛纔的那個旮旯處,雖然這次尿出的不多,可心中的驚慄可勝過上一次的十倍。他這才知道王七爲什麼那樣懼怕這丫頭。他遠遠地躲在後面,生怕雪萍再對他做手腳。
雪萍回過身看了看遠處的破風刀,神秘的笑了笑,對秀珠大聲地說:“珠兒嫂子,你說刀子哥,到了人多的地方,我要是怎樣,他會不會尿褲子,一個大男人要是尿褲子,想着都好玩。”
雪萍的聲音很大,每一個字都鑽進破風刀的耳朵裡,當聽到尿字時,不僅又尿意大盛,急忙找地方解決。暗自想道:“這鬼丫頭,要是真的在衆人面前,讓我尿褲子,羞也羞死啦,今後還怎麼見人吶?”心中好自懊惱,爲什麼要得罪這個鬼精靈。他看着和秀珠談笑風生的雪萍,想想自己的現在,真是一籌莫展。
破風刀忽然心生一計,快步走到隋三喜身邊說:“兄弟,你給俺說一下那個字,看看怎樣?要是你說了那個字,俺毫無反應,以後就躲着這丫頭,就不服軟。”
隋三喜嘻嘻一笑說:“說那個字,是不是說尿字啊?我就不信你真有那麼多尿?”
破風刀一擺手喊道:“停停停,媽呀,又來啦。”跑到路邊,又是一番寬衣解帶,卻又尿不出幾滴來。他滿頭大汗,似是要脫虛一般。
雲翔天實在是不忍心再讓破風刀受折騰了,就低聲說:“雪萍妹子,你就饒了他吧,別再整蠱他啦。”
雪萍衝着破風刀招招手說:“刀子爺,過來吧,我大哥讓我饒了你,可你是一個大老爺們,一個大英雄。怎能向我一個小女人求饒呢?還是我求你吧,刀子爺,請你吃解藥,好嗎?”
破風刀已經怕的是兩股戰戰,他站在雪萍面前,低聲說道:“不敢不敢,是刀子求你,求雪萍姑娘賜我解藥。”
雪萍臉上露出驚訝之色,把手放在耳邊說:“你叫我什麼?我聽不見,你再說一遍。”
破風刀這纔想到,他們曾經打賭,他輸了要喊雪萍姑奶奶。他權衡再三,最後還是低着頭紅着臉說道:“姑、、、”
“算啦。”雪萍急忙阻止道:“刀子大哥,開玩笑而已,當不得真。我還是你雪萍妹子,你還是我大哥。”說完在破風刀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說:“好啦,我們走吧。”
“可是,可是。”破風刀焦急地問:“解藥你還沒有給我。”
雪萍笑意燦爛地說:“你已經服過啦,任憑別人再說多少個尿尿尿字,你也沒事啦。”
破風刀一愣,還真的沒有想尿的感覺,他的心放下了。他想:“王七懼怕她,以後我也的把她當姑奶奶一樣的供着,再也不能招惹她啦。”
雲翔天看着雪萍,搖搖頭輕輕一笑,然後對秀珠說:“珠兒,還能再走快點嘛,我們還有活要幹。”
秀珠一搖一擺的晃動着大肚子,慢慢地走着說:“我和雪萍慢慢的走,你們先回去吧。”
夜幕已經降臨,鬧騰了一天的太極廟村,安靜了下來,沒有了白日的喧譁。恬靜的夜空,星光點點。原野脫去了冬天寒冷的外衣,大山露出鋼鐵脊樑。風變得越發溫柔,帶來一絲泥土的芬芳。村東頭的一顆光禿禿的大樹,在夜色裡虯枝橫展,獨佔黑暗,像是一個張牙舞爪的魔鬼,囂張的撕扯着Lang漫的和諧。
大樹旁邊的一間民房中住着曲頭縣武生班子。武生班的班主向老闆,坐在裡屋的炕上,冷眼看着外屋的幾個武生。這幾個武生昨天才入的行,卻對他指手畫腳,吆三喝四,他還不敢稍有不從。他得罪不起這六個人,他們每個人都大有來頭。包括自己一家人的性命,都牢牢的捏在他們的手中。
請來戲班的喜主袁德彪,也是愁眉不展,他不知道老天爺爲什麼這樣“眷顧”他?跟他開這麼大的玩笑。一家人的性命不保和一家人的性命加兩根金條,二選一,他只能選擇了後者,一家人的性命加兩根金條。
且不說這兩根金條,在這種年月有多大的分量。可是要是能保住一家人的性命,還能得到兩根金條,那就得了大大的便宜。可是真的會有這麼好的事情嗎?畢竟一家人的性命和那兩根金條現在都放在別人的手中。
昨天清晨,袁德彪吃完早飯,站在自家的走廊上,挑逗着剛剛買回來的八哥。管家匆匆跑了進來說:“老爺,有客人來訪。”跟着遞上拜帖。
袁德彪看過拜帖說:“我與他們毫無來往,不見。”
“還是見見的好。”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冰冷的說:“袁老闆,把來拜訪的的客人擋在門外,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袁德彪冷冷地說:“我與你們素無往來,見與不見都無關緊要。”
年輕人說:“不不不,我看是大有關係的。”他伸出雙手拍了兩下說:“雲老闆,請你看看客廳裡是什麼?”
“爹,救我。”一個稚嫩的聲音,讓他心中一震。他的幼子和家人已經被人用槍頂住了頭。
袁德彪心中充滿了憤怒和驚慄,他調整情緒說道:“年輕人,是缺錢花嗎?我袁某雖不是樂善好施的大善人,但江湖救急還是知道的。想要多少錢?說吧。”
年輕人嘿嘿一笑說:“你的錢對我沒有一點誘惑,恰恰相反,我是給你送錢來啦。”他掏出兩根金條說:“我只是想讓你請兩個戲班子,到你的老家唱出戲。答應金條是你的,他們的性命都是自己的。”他指着袁德彪的家人又說:“不答應,金條還是我的,他們的命也是我的。”
袁德彪只能選擇留錢要命。金條對他的誘惑不大,一家人的性命卻不能不要。袁德彪躺在太極廟村的土炕上心想:“這是一羣什麼人,要自己來老家唱戲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
樑家武生班的向班主和袁德彪一般心思,昨天上午,戲班裡,糊里糊塗的闖進一羣人,綁架了他的家人,讓他們來太極廟村唱戲,給雙倍的價錢,還幫助他的戲班子白乾活,不要錢。這些人是有病嗎?
親:很抱歉出了點狀況,229章要等到晚上八點發,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