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最後一片龍蝦刺身塞進嘴裡，黎曉曉終於滿足了。
“我去上個廁所！”
黎曉曉樂呵呵的往衛生間走去。
這時候，師無一踏進了文府的大門。
他低頭看看手機屏幕，一道紅色的痕跡從大門延伸到樓梯，看來那個厲鬼在樓上。
“先生您好，請問幾位？”一個客戶經理迎了上來。
師無一微微一笑，“不用麻煩了，我來見朋友的。”
說着師無一順着紅色痕跡往二樓走去。
走到郝帥包房門口，師無一停了一下，紅色痕跡顯示，那厲鬼進過這個包房和隔壁包房，不過現在……
手機上最亮的一條痕跡沿着走廊一直到盡頭拐彎。
師無一快步跟了上去。
文府的衛生間，一過去先是一個寬闊的敞開空間，挨牆建着一溜兒公用洗手檯，洗手檯的兩側分別是女廁和男廁門。
佟洛語沒有進女廁，而是站在洗手檯前面清理身上臉上的果汁殘渣。
這會兒正是大多數人剛剛吃完飯的時間，洗手間這邊來來往往上廁所的人不少，洗手檯這邊總是有別人，讓朱果果沒有機會下手。
畢竟，從人死亡到她接管屍體還需要一點兒時間，這期間不能被人看見。
黎曉曉急匆匆的過來，看到朱果果登時一愣，脫口而出，“你在這幹什麼？”
剛剛沒在郝帥身邊看到這個小鬼，還以爲她今天沒跟着郝帥呢，卻沒想到她是自己跑衛生間這邊來了，幹嘛？鬼還需要上廁所麼？
佟洛語從鏡子裡看到了黎曉曉，又聽到他說的話，以爲是對自己說的，回頭瞪了他一眼，惡聲惡氣道，“你管我幹什麼？！”
黎曉曉無語。
自作多情了啊美女，我沒跟你說話啊……
朱果果知道黎曉曉是在和自己說話，她有點意外。
之前她早就發現了黎曉曉在這兒，一直避着沒讓他看見自己，說實話，也不知道爲什麼，她有點害怕黎曉曉，不是因爲黎曉曉曾經一符拍的她屁股冒煙，而是因爲別的什麼東西，她也弄不清楚。
誰知道會在衛生間門口被黎曉曉撞了個正着。
不過朱果果也沒驚慌，衝黎曉曉甜甜一笑，“沒什麼，我就是好奇到處轉轉。”
“哦。”
尿急的黎曉曉也沒想那麼多，正準備轉頭進男廁，卻忽然感覺身後有一股奇特的香味正在靠近。
那是，美食的味道。
下意識的轉頭，黎曉曉看到一個一身仿古白衫的銀髮青年，不太像是正常人，倒像是從哪個古裝或者玄幻劇裡穿越過來的中二青年……
那股奇特的香味，就是從這青年身上散發出來的。
不是香水，而是他本人，就像是，一塊散發着異香的牛肉。
黎曉曉偷偷擦掉嘴角的口水，那是吃貨聞到食物香味的正常反應，當發現這‘食物’其實是一個人的時候，黎曉曉自然想掩蓋自己的反應，免得被人當成變態。
然後他好奇的打量着師無一，無法理解爲何眼前這人會散發着食物的清香。
師無一看到黎曉曉也有些意外，不過也僅僅是‘有些’而已，在他眼裡，黎曉曉就是個普通的‘同類’，雖然很不常見，但偶爾遇到也沒什麼可吃驚的。
他愣了一下之後，微笑着衝黎曉曉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扭頭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的目標——朱果果。
那是他相中的‘食物’。
很有趣的食物鏈。
朱果果被師無一這一眼看的一個哆嗦，一溜兒的竄到黎曉曉身後，緊張道，“哥哥，這個人好可怕！他好像想殺我！”
“唔……”
黎曉曉糾結了一秒。
他並不想和眼前這個打扮中二的男人爲敵，因爲他顯然不是正常人，不是神經病就是高人隱士。
而從他可以看到朱果果這點看來，應該是屬於第二種，似乎他的目標很明確，他就是來找朱果果的，或者說，來殺朱果果的。
如果想救朱果果，勢必要和他對上。
黎曉曉擔心自己打不過他，而這種可能性高達99，雖然對方看起來像個病秧子。
這人的氣質讓黎曉曉想起了某電影裡的腎虛公子，雖然病嬌，但動起手來一點兒都不含糊。
但是朱果果是郝帥的侄女。
所以，到底幫還是不幫呢？
師無一看到朱果果的動作，又愣了一下，雖然他聽不到朱果果和黎曉曉說的話，但從這可以看出，朱果果和黎曉曉顯然是認識的，正在尋求他的庇護。
這就有意思了，他的‘同類’，竟然會庇護一個厲鬼？
他們平常碰到厲鬼，不都是放鍋裡燉了再說其他的麼？
還是……眼前這人操控了這個厲鬼，利用她的能力幫自己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兒？
譬如……殺人，譬如……借屍還魂。
難道，眼前這個不起眼的青年就是這件案子的幕後黑手？
師無一眯起了眼睛，感覺自己似乎化身名偵探，找到了事件的真相。
衛生間門口人來人往，顯然不是談事的地方。
師無一看看朱果果又看看黎曉曉，笑着單手做了個邀請的動作，“這裡不太方面，能否借一步說話。”
“不借！”
黎曉曉堅定的搖頭，心想到了沒人的地方你豈不是隨便把我揉捏？這裡大庭廣衆之下你總不能對我怎麼樣吧！否則分分鐘有人報警！
師無一的笑容僵在臉上，懵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不借’是啥意思。
瞥了眼周圍的人，師無一走了幾步到黎曉曉身前，低聲說道，“它殺了不少人，已成兇厲，必須除掉，不管你之前利用它做了什麼，我都不會追究，但希望你現在能把它交給我處理！”
黎曉曉繼續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事情總有先來後到，這傢伙是我先發現的，纔不會給你！”
師無一皺眉，“你還想利用它害更多的人？那我可就不能容忍了！”
話音剛落，師無一一伸手就朝黎曉曉身後的朱果果抓去！
緊急時刻，也容不得黎曉曉多想，他下意識的使出了自己的唯一攻擊技能。
“摘心手！”
黎曉曉右手成一個很猥瑣的爪狀，閃電般的探向師無一單薄的胸膛！
感覺到那爪間的凌厲，師無一左手瞬間擋在了胸前，手掌上泛着白玉般的光輝。
“嗤！”
“啊！”
電光火石間結束，兩人各後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對方。
師無一捂着左手，手心上一個血洞。
黎曉曉擡起右手，手上全都是師無一的血，鮮紅色，裡面分佈着宛若月光的點點光輝，十分好看。
還散發着奇異的香味。
黎曉曉放進嘴裡吮了一口。
唔……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