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疑點,暫時解釋不通。
鍾夙託着下巴,說:“去禾澤睿發生意外的那座山一趟,也許能發現什麼。”
騰和輝疑惑:“可是事情都過去了這麼久,現在再去還有用處嗎?”
鍾夙說:“不去看又怎麼知道有沒有用處呢?”
騰和輝無奈:“好吧……”
戚不負忽然說道:“喂,那這個禾澤睿怎麼辦啊,我可是親眼看到他那副樣子的,要是他突然變成妖怪來害人怎麼辦?”
鍾夙神色一貫淡然:“若是變成了妖怪來害人,總會有人來處理他。”
戚不負有些氣惱:“他若是真的變成了妖怪,阻止可不一定來得及,他的力量真的很強呢,一口就把向昌吞掉了!”
鍾夙沉默片刻,說:“他救了你。”
戚不負語塞,雖然說那是個意外,但是必須承認,作爲意外的同時,也是事實。
她聳了聳肩,悶悶地穿過牆飄了出去。
在樓房裡隨便亂竄了一番,不知不覺間便飄到了禾澤睿的房間裡。
小男孩的兒童房並沒有開燈,一片漆黑,但是對於一隻鬼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
戚不負飄到他牀邊的時候,猛然發現,這麼晚了,那個小傢伙居然還沒睡,直到現在還坐在牀邊,一動不動的。
她叉着腰,站在他面前,有些不滿地問了一句:“你到底是什麼妖怪?”
剛一說完,禾澤睿的腦袋上便開始長出藤蘿來了。
戚不負想起向昌被包裹着吃掉的一幕,忍不住後退半步。
然而不等她反應過來,青綠色的藤蘿便裹住了她,但是力度意外地溫和,藤蘿交織在一起,就像是擁抱一樣,輕輕捧着她。
她一臉愕然:“你你你你!”
緊緊交織的藤蘿拍了拍她的背,絲毫完全沒有聽到她的吐槽,依舊輕輕捧着她。
戚不負汗顏,說不出話來。
下一秒,柔軟的藤蘿便伸進了她的衣服裡,輕輕觸碰她毫無溫度的肌膚,甚至捲曲着,往她的大腿之間滑去。
她猛地閉上眼,忍不住張嘴大喊了一聲:“啊!!!”
禾氏夫婦早已睡熟,一股陰氣從他們的房間之外飄過,除此之外,任何聲音他們都聽不到。
鍾夙迅速站了起來,循聲趕了過去。
騰和輝也微微一愣,然後緊隨其後。
鍾夙匆忙打開禾澤睿的房間的門,幾乎是在開門的那一瞬間,禾澤睿身上的藤蘿便收了回去,戚不負跌坐在地,衣衫不整。
他眉頭緊皺,走到她身邊將她抱了起來。
她一臉委屈,可憐兮兮地抱着他的脖子,嗚嗚咽咽地說:“夙夙,這個色色的妖怪!他非禮鬼啊!”
騰和輝看着這一幕,抽了抽嘴角,簡直無力吐槽,他轉頭看着坐在牀邊的禾澤睿小朋友,只見他面無表情,身體幾乎是僵硬着的,一動不動。
禾澤睿小朋友非禮戚不負姑奶奶了?
騰和輝不信,要是反過來的話,他可能會信……
鍾夙一臉陰沉,抱着戚不負便往外走。
戚不負揪着他的衣服,說:“真的,相公,你要相信我,他剛纔身上又長出了很多藤蘿來了,還伸到我衣服裡!”
鍾夙回到自己的客房,順手關上門,將她放下。
他面無表情地說:“我從未懷疑,只是,你就不會反抗嗎?”
雖然對方是不明生物,雖然長得小朋友的外形,但是那一瞬間,鍾夙還是不高興了,如果再在那個房間裡待下去,他很擔心自己會採取某種極端手段,比如說直接和“禾澤睿”動手,將隱藏在他體內的東西逼出來什麼的……
好在,他忍住了。
戚不負努了努嘴,說:“我怕他吃掉我嘛,所以一直沒動來着,但是沒想到……”
沒想到不是吃掉,而是猥\/褻!猥\/褻啊!身爲一隻厲鬼,她竟然被猥\/褻了!
啊啊啊!不可饒恕!
但是,她還是要保持鎮定,鎮定,沒辦法,因爲她不是那個妖怪的對手。
鍾夙皺着眉頭,心中充滿了不祥的預感。
他伸手,將她拉到懷裡,淡漠地說:“不管是誰,只要碰你,我都不會輕易放過。”
戚不負微微一怔,縮在他胸前,猶豫一番,說道:“誒,這個也不用太認真……”
鍾夙沉默不語,等他把禾澤睿身上妖怪的魂抽出來,到時候就可以狠狠地教訓一番了。
見他不說話,戚不負只好乾笑起來,打破沉默:“呵呵……肯定是慼慼長得太漂亮了,不管是人還是妖怪,都把持不住啊。”
他皺眉:“你是想我堵住你的嘴?得意忘形?”
她繼續笑,隨後說道:“這個不叫得意忘形,應該叫恃寵而驕。”
什麼叫做恃寵而驕,有人寵着,纔有驕的機會啊。
鍾夙的眸子瞬息萬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騰和輝離開禾澤睿的房間之後,轉身回了客房,身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略顯不耐地接起電話。
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話語:“和輝,你答應我的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吧,半個月之內,我希望看到完整的結果,成敗在此一舉,距離月食之日越來越近了,我並不希望,事情變成我無法接受的那樣,需要人的話,我隨時可以給你調派……”
他沉默片刻,出聲打斷:“不用了,父親大人,我說過,這件事情,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事成之後,我會帶着您要的東西回去。”
說出口的是清晰流利的日語。
見他態度堅決,那頭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能力的,但是你確定那些消息都屬實嗎?五大法器真的只剩下了斬妖劍?”
騰和輝說:“準確地說,只剩下了斬妖劍和鎮邪印,但是想要取出鎮邪印,似乎不可能了……”
那頭沉默。
他知道,既然有放進去的辦法,就一定能夠取出來,但是鍾夙一定不會輕易這麼做,他不願意的事情,誰也沒辦法逼迫他,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用戚不負來逼他,只有戚不負這個原因,他沒有辦法拒絕……
所以,在他看來,他寧願承認,鎮邪印永遠也取不出來。
說起來,他一點也不想和那個天師爲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