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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趟旅程之中,還能遇見這麼一個靈。
對鍾熙來說,或許也算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了吧?
對了,他還聽到了一個改變他想法的故事,關於成吉思汗。
鍾熙坐在石棺上,靜默良久。
回過神來之後,他纔想起,段老闆那些人,還在那個洞口上面。
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段老闆已經開始放人了,又有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被放了下來。
鍾熙蹙眉,想要阻止。
但是他們放下繩子的速度有些快,鍾熙顯得有些慌亂。
他的視線轉了轉,落在自己的包上,包裡只剩下了一捆繩子,還有一點吃的,半瓶水。
鍾熙擰着眉頭,拔起斬妖劍,綁上繩子,然後猛然甩了出去。
斬妖劍嵌在了頂上的牆壁裡,離手之後,只有匕首般大小。
片刻之後,他便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轉頭一看,滿目鮮血飛濺,碎肉夾雜在鮮血之中,甚是讓人倒胃口。
又死了一個人了。
這個東西,不知道有沒有辦法關上。
如此精妙的機關,動力到底是什麼?
鍾熙擋住自己的眼睛,不敢去看那個人死去的一幕。
當疼痛達到極限的時候,除了面部的猙獰扭曲,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吧?
然而,段老闆似乎已經到達了歇斯底里,氣急敗壞的狀態了。
幾分鐘之中,半截屍體被人拉了上去,沒過多久,又有一個人被放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幾乎是絕望了。
段老闆既然敢帶着他們來,給予他們相應的信任,很顯然,他也掌握了相應的把柄,何況,這些人在子彈面前,也沒多少反抗能力,唯一能做的,只有聽天由命。
這個被放下來的男人是負責揹着花生米的那個,鍾熙這纔想起,除了兩個教授之外,只剩下了他。
他和此前的人都一樣,放下來不久,身體便開始進入段時間的麻痹狀態。
鍾熙站在石棺上,遠遠地看了他一眼。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很好,現在王牌天師鍾玉書要開始完成一系列高難度動作了——”
話音一落,鍾熙便後退了幾步,從石棺的另一邊,用力衝刺,猛然躍起。
他一邊抓着繩子,一邊單手結印唸咒。
很好——
鍾熙屏住呼吸,下一瞬,便緊緊地抓住了那個男人的身體。
不管怎麼說,終究都是生命,他們被帶到這裡來,也並非是他們的意願。
段老闆也是個可憐人,他只是因爲血癌,想要努力地活下去而已。
或許,這個世界上誰都怕死吧。
所以,每個人都在努力地活着。
鍾熙想,此時,如果是自家堂哥夙某人,也一定會這麼選擇。
因爲他是鍾夙,所以,他會把所有人都活着帶離這裡。
也因爲他是鍾熙,所以,他要盡全部的力量,比自家堂哥做的更好。
他會盡力保住他們的命,至於如何選擇,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那個男人回過神來的時候,鍾熙已經用力圈着他的腰子,和他一起,從空中蕩了回來。
鍾熙深吸一口氣,拉着繩子,恰好穩穩地落在石棺上。
他跌倒在地,看着最後一個墓穴內驚人的一幕,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這——
這滿地的機關,還有淡淡的血腥氣息,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愣愣地看着鍾熙,問了一句:“這——鍾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鍾熙白了他一眼,說:“如你所見,這鋪滿整個墓穴的,都是機關,機關的動力我暫時還不清楚,但是很顯然,很多年以前的某些東西,那些智慧,現在的人類都無法輕易瞭解透徹。”
他停頓一瞬,繼續說:“你們想要下來,非常困難,但是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根據我的看法,這個地方,好像已經沒有了段老闆要的東西了。”
那個男人坐在石棺上,怔怔地看了看四周的東西,隨即又看了看自己的身後,頓時嚇了一跳:“這個,這個棺材,不會就是老闆要找的那個靈柩吧?”
鍾熙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沒錯,這個墓穴,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靈柩上面。”
說起來,關於這個靈柩,他還沒有打開來看看。
距離似乎有些遠,他聽不到上面的聲音。
但是根據這一次放人下來的情況,段老闆已經可以猜測出來,鍾熙還好好地活着了。
那個男人拉着綁在自己身上的繩子,通過這種方式,來給他傳遞消息。
於是,沒過幾分鐘,段老闆又開始放人下來。
鍾熙扶了扶額頭:“很好——”
他該說些什麼好呢?
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嗎?
半個小時之後,鍾熙藉着緊緊嵌在石壁裡的斬妖劍的力,讓所有人都安全地站在了石棺上。
不大不小的石棺,終於顯得擁擠了起來。
鍾熙看了花生米一眼,神情變得怪怪的。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該看出來的,花生米並非真正的無辜者。
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剛好在花生米給他送東西的時候,段老闆的人就過來了?
而且還就這麼剛好地,把她也捲入了這件事情當中?
但是,他還是忍不住說了那句話——我會帶你活着離開。
段老闆蹲在石棺中間,看着石棺上刻着的紋路和蒙古文字,充滿了激動。
“終於,讓我找到了,成吉思汗的靈柩——”
他的眼中閃爍着別樣的光芒,彷彿一個瀕死的老人,在千鈞一髮之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兩位考古學家也分外激動。
“上面有墓誌銘,還真的是成吉思汗……”
“如果能打開看看,那就太好了!”
鍾熙清了清嗓子,說:“棺不是隨便開的,何況,你們誰也不能保證,打開這個石棺,看到的只是一具簡簡單單的乾屍。”
他其實更希望和別人討論,此時應該怎麼出去,而不是如何打開石棺,獲得所謂的成吉思汗剩下的氣運,以及寶藏什麼的。
這個石棺看上去非常獨立,一眼也看不出什麼來,而且,那個守在這裡的靈,也什麼都沒有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