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夙拿出好幾本破舊又厚重的書籍,放在一旁,淡淡地看了看那個金色卷軸一眼,遞給她,略顯無謂地說:“你不是要看我的生辰八字嗎?喜歡的話,隨時可以看。”
戚不負微微皺眉,搖了搖頭,說:“相公,我不看了。”
他看向她,似乎覺得有些好笑,輕聲說:“這下怎麼又不看了?”
她垂着腦袋,沉默不語,她都已經做出了選擇了,關於命定之人這種東西,她又有什麼好去深究的呢?
鍾夙一邊打開卷軸,一邊說:“這個族譜,蘊含了很深的法力,鍾家出生任何一個人,基本信息都會自動出現在這上面,聽我媽說,我爸和她領了結婚證之後,她的名字也就自動出現在這上面了,所以我很想知道,你的名字會不會出現在這上面。”
戚不負頓時也有些好奇,跪坐在他身邊,視線望了過去。
族譜之上,最新的一頁之上,果然寫着鍾夙的名字,她探着腦袋,似乎有些害怕看錯點什麼,伸出手指,點着那一行行的繁體字,喃喃地念着:“鍾家第二十一代傳人,鍾夙,字……楚淵……生於己巳年……”
唸到這裡,她猛然反應過來,頓時一臉驚愕——原來他的名字也有“淵”這個字!
鍾夙,鍾楚淵!
她抽了抽嘴角,忽然覺得這個世界真是玄幻了,她怎麼早沒有想到,他還有字,他還有字這種東西!
鍾夙轉頭,略顯鄙夷地看着她,說:“怎麼了?一個名字,大驚小怪的?”
戚不負心中五味雜陳,吸了吸鼻子,差點又沒能忍住流出兩行血淚來了,老天真是在耍她呢,居然沒有告訴她,鍾夙字楚淵!
她晃着他的手臂,一臉委屈:“你從來都沒和我說過,你有兩個名字……”
鍾夙無奈:“這不是兩個名字。”
她不依不饒:“這就是兩個名字!你從來都沒和我說,你叫楚淵!”
天師大人看着她這捉急的模樣,扶額,說:“嗯,這就是兩個名字,是我不好,我的錯,我沒有告訴你,我叫楚淵。”
戚不負吸了吸鼻子,又是大笑起來,伸手摟着他的脖子,笑得越來越開懷——原來從一開始,騰和輝就沒有算錯,那個神秘老人說的也是對的,她的命定之人,名字裡真的有“淵”這個字。
她驀定,這個“淵”,指的就是鍾夙,除了他,不會再有其他人!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對於她突如其來的神經質毫無辦法,淡淡地說:“好了,別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真的像個神經病,雖然,是個有點可愛的神經病。”
戚不負抱着他,始終不肯撒手,更是扭捏着身子,想要縮到他懷裡,彷彿他隨時都會消失不見一樣。
鍾夙鬆開手,放下手中的卷軸,使勁將她扒了下來,用力扯了扯她的臉,說:“好了,別鬧了,慼慼,乖……”
她努着嘴,跪坐在地上,看着他,說:“鍾夙,楚淵,你就是慼慼最最重要的命定之人。”
他摸了摸她的腦袋,說:“嗯,我先看看,這上面有沒有你的名字。”
這句話一說完,戚不負蒼白的面容越發蒼白了起來,緊張地看着他,說不出話來。
如果她是被鍾家祖先所承認的,那這個神奇的族譜上一定會有顯示的吧?如果沒有她的名字,很有可能就代表,她的身份,是不被承認的,越想,戚不負就越緊張。
鍾夙看了緊張兮兮的她一眼,似有若無地揚了揚脣,然後很是淡然地拿起卷軸,對着她,悄悄打開瞄了一眼。
她看着他的臉色,隱隱有些期待。
看着族譜上的內容,他皺了皺眉頭,隨後嘆了一口氣,將金色卷軸放下,擰着眉頭,認真地看着她,沉默片刻,說:“慼慼,不管這上面寫着什麼,只要你願意,我都不會放棄你的……”
話音還未落下,戚不負便垮着一張臉,有些不知道要說什麼了,猶豫了一會兒,從他手中拿過卷軸,說道:“給我看看。”
然後立刻看向他的名字之後,隱約有一行繁體小字——妻戚不負。
雖然出了名字什麼都沒有,但是她還是高興壞了,轉念一想,便發覺這隻天師剛纔竟然是在嚇唬她!他居然那麼認真地看着自己,說什麼不管寫着什麼,都不放棄什麼的!真是把她嚇死了!
戚不負狠狠地瞪他一眼,張牙舞爪地撲了上去,將他推倒在地,跪坐在他身上,佯裝兇狠地掐着他的脖子,說:“你竟然敢騙嚇我,你知道嗎,我真是嚇死了!”
鍾夙額角的青筋隱隱突起着:“你現在這個樣子,是準備以牙還牙,嚇死我?”
她鬆開手,嘟着嘴一臉不悅:“慼慼不管,你要賠償慼慼精神損失費!”
他揚了揚脣角,越發覺得好笑,摟住她的腰,翻身之間,便將她按在地板上,俯身看着她,說:“嗯?精神損失費?不如我以身相許好了?”
戚不負眼中頓時一亮,賊兮兮地看着他,伸手圈着他的脖子,說:“好啊好啊,我們行房吧!”
對於這隻女鬼腦子裡的有色思想,某天師真的很無奈,看來真的不能和她開玩笑,不管說什麼,她似乎都能扯到行房上面去。
鍾夙坐直身子,正準備認真地和她研究研究這個問題,她便如同沒有骨頭一般掛在了他身上,紅色的輕紗垂在地板之上,露出半邊白皙的肩膀。
勾搭的意味已經非常明顯了。
感受着身上那一股沁人的涼意,他轉頭看向她,扣住她的手腕,拉了拉她身上的紅色衣裙,本想幫她把衣服穿好,她卻有意不如他的意,不着痕跡地甩開他的手,攀着他的肩膀,轉到他的另一邊,裸露在外的肌膚潔白如瓷。
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眸子有些陰沉,雖然周身涼風陣陣,他還是覺得溫度越來越高了。
他用力地扣住她的手腕,眸子緊緊盯着她,說:“戚不負,你很喜歡作死?”
她一臉鬼靈精怪的笑,搖了搖頭,說:“慼慼已經死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