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誰說得準呢,也許方彤彤的母親,因爲鬼王一魂入體,真的擁有了鬼王三分之一的力量了也說不定了。
但是,不管怎麼樣,鬼王的最後一魂,進入方彤彤的母親的身體的原因,終究需要了解,她到底是爲什麼,能夠吸引住鬼王的魂魄?
方彤彤那個女人,看起來也很可憐的樣子,渾身上下,充滿了哀傷的氣息,陰沉,深藏。
像她這種年紀的女人,應該剛好是處於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候啊,爲什麼不能滿含活力地生活着呢?
戚不負有些汗顏,總覺得天師大人,其實還是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對此,她只能說,男人也會有耍性子的時候,男人也需要哄啊!
戚不負和司姣姣一同進入房間的時候,周圍黑魆魆一片,肉眼所望,什麼也看不見。
鍾夙是翻了牆,悄悄爬了進去的,周圍的監控攝像頭他早已檢查過了,特地避開了。
他翻牆爬進去之後,戚不負和司姣姣就沒看到他的影子了。
司姣姣望了望天花板,說:“我們是要幹嘛呢?和你們說的那個老太婆打架嗎?”
戚不負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管他的呢……”
要打就打唄,就算是九淵本人都沒有什麼好怕的,更不要說是這三分之一的他了。
一念閃過,一個黑色的人影便出現在了她們面前,佝僂的老婦人拄着柺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倆個女子面前,擡起頭,便是一張佈滿了皺紋滄桑的臉。
司姣姣後退了半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神出鬼沒的,人嚇妖,嚇死妖了!”
戚不負鄙夷地瞥了她一眼,對於這種驚悚恐怖的,她早已司空見慣,哪像司姣姣這樣大驚小怪?
她甩了甩手,上前兩步,走到老婦人面前,直直地對上她的視線,說:“你是什麼人?”
事實上,她更想問的是,這個老婦人是什麼東西——而不是人。
老婦人狠戾地瞪了她們一眼,眼中似乎閃爍着綠光,她憤怒地說道:“你們是什麼人,大晚上的,爲什麼會出現在我家裡!”
戚不負冷哼一聲,說:“是我先問你的吧?臭老太婆,現在還不到十二點呢,哪裡是大晚上的了?頂多算是小晚上的罷了……”
司姣姣的表情有些鬱悶,這是怎麼回事?戚不負和這個老太婆的中心,貌似有點不在同一直線上啊!
她沉默一瞬,說:“你應該就是那個死物了吧?不知道你到底是死了多久,爲什麼會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呢?”
老婦人方母的神色緊繃起來,淡淡的月光從窗戶那邊投射進來,映照出她猙獰的面容。
她吐出一個冷氣,說道:“胡說八道,什麼死了沒死!我是不會死的,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才能照顧陪伴彤兒!”
吐氣的一瞬間,陰森森的氣息席捲過來,滿含冥界的死亡力量——一個正正經經的活人,是不可能擁有這種氣息的,屍氣,陰氣,相互交纏。
聽到照顧兩個字,戚不負不能繼續淡定了,她嗤笑,說道:“照顧?就你這幅死樣,到底能照顧誰?方彤彤是你女兒吧?她照顧你纔對,不過,也不知道,她自己能不能明白,你只是一具屍體罷了!”
終究,只是一句屍體而已。
死物。
方母的眼睛變了顏色,眨眼之間迸發出幽綠的光芒,轉瞬之間,周圍的氣息便發生了變化,此時,方母的眼睛裡,已經看不到任何與人的氣息有關的東西了,彷彿擁有了磅礴的力量一般。
戚不負眉頭微蹙,這股力量,她再熟悉不過了,鬼王九淵的龐然鬼氣。
司姣姣怔了怔,喃喃地說:“沒想到,果然是那個怪大叔……”
老婦人方母逼近她們,氣勢越發強悍起來:“我怎麼可能會死呢?我不會死的,我要陪着彤兒,我的女兒啊,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的孩子,我是她唯一的親人……”
雖然說着和方母以及方彤彤有關的話,但是她身上,根本全無方母的氣息。
戚不負忽然說道:“退。”
司姣姣愕然:“什麼?”
戚不負一把拉住她的手,身形一閃,出現在了滿身鬼氣的老婦人身後。
下一瞬,老婦人轟然出掌,磅礴的鬼氣掃向她們原來所站的位置,只一個動作,那個地方便形成了一個深邃的黑洞,將周圍的傢俱都吸了進去,只留下了黑色的殘渣,一眼看上去,就好像月光都變成了黑色一樣。
戚不負擰着眉頭,說:“如果真的有九淵的力量,我們還真不是這個老太婆的對手。”
司姣姣很是驚訝,僅僅是一魂,就能夠有這麼碾壓的力量,那麼,完全狀態的鬼王,事實上,還真可怕……
隨即轉念一想,忽然覺得,又有些不算什麼了,他是冥界主宰,既然能夠掌控十殿閻王,十八判官,就一定非同凡響。
她轉頭看着戚不負,說:“切,你剛纔不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嗎?現在又是擔心什麼呢?有什麼好擔心的?”
щшш ¸TTkan ¸¢O 戚不負有何畏懼?剛開始,不知道是誰說,要打便打唄?
一臉蒼白的女鬼眉頭緊鎖,沉思着。
然而,還不等她開口說話,老婦人甩掉手中的柺杖,便靈活地撲了過來,手上的指甲不知道什麼時候,逐漸長長,閃爍着銀色的光芒,如同鋒利的刀子一樣。
戚不負推開司姣姣,強行接下老婦人一掌,身體猛地後退着。
她說:“我之所以覺得,就算真的打起來也無所謂,是因爲這是九淵的魂魄……”
九淵有一顆九淵的心,九淵愛着的,是戚不負。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變成了什麼樣子,九淵都沒有辦法去傷害戚不負,甚至會不顧一切,出現在她面前,救她於水火之中。
因爲他是九淵。
然而,此時此刻。
九淵已經學會了,對她不管不顧。
他成功了,散了魂魄,他真的以這種方式,想辦法將她從自己的心上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