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熙翻了翻白眼,伸手擋住眼睛,躡手躡腳地退開。
他喃喃地說着:“真行啊,原來人和鬼也可以……”
他忽然想,自己要不要也泡個女鬼玩玩?泡女鬼多好啊,泡女鬼不花錢!
鍾熙沉思良久,還是悄悄離開了房間,看他們這激烈的陣勢,出來之後,說不定還要來一發,所以,身爲超級大電燈泡的他,還是趕緊走吧……
浴室裡,戚不負終於是安靜了下來。
因爲她的原因,溫熱的水已經不知不覺間涼了下來陰陽天師。
她縮在他懷裡,睫毛顫了顫,看着眼前的一切,指尖扣進了他的胸肌裡。
鍾夙真是有苦不能言啊,再這樣被抓下去,他纔是真的要變成小花貓。
他扣着她的手腕,深吸一口氣,說:“現在好點了沒有?”
戚不負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臉色慘白地看着他:“你王八蛋!”
鍾夙無奈,好吧,他王八蛋。
他淡淡地說:“以前是純魂體,遇上極力抗拒的事情,會自己將自己的魂體形態改變,現在不能輕易改變了,所以我想讓你試試,其實你可以不用怕的……”
戚不負窩在他懷裡,彆扭地動了動,往下縮了縮,看着自己周圍的水,這才發覺水已經徹底涼了,於是臉色有些愕然:“你不冷嗎?”
鍾夙沉着臉,說:“冷,我是人,當然會冷了,你既然知道我冷,也應該知道我疼了,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他一低頭,便能看到自己身前幾道深深的血痕。
她瑟縮着肩膀,耷拉着腦袋,像是一隻受了委屈的寵物。
的確,水裡也沒有那麼可怕,不僅僅是隻到她胸前的水,就算是沒住了她腦袋的深水,她也不會真的感覺到窒息,然而,她還是對那種感覺充滿了恐懼。
戚不負垂着腦袋,說:“對不起……”
說着說着,又略顯不自在地動了動,隱約有點撒嬌的意思。
她倒是沒什麼,鍾夙就真的難受了,他全身是渾身上下都難受,頭疼,胸口疼,最重要的是,心臟也疼,這隻女鬼非得把要把她弄得半身不遂纔好。
她看着他怪異的臉色,忍不住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
他一臉陰沉:“你真的想知道我哪裡不舒服?”
戚不負認真地點了點頭,然而,不等鍾夙開口,她便知道了是什麼意思了,這隻天師身體肌膚的溫度,還真不是一般的高啊……
鍾夙深吸一口氣,長長地吐了出來,然後迅速站了起來,扯過一條浴巾裹住自己的身體。
戚不負坐在水裡,全身的衣服都溼透了,但是她似乎並沒有感覺有什麼不自然。
她一臉茫然地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他無奈,索性將她直接抱了起來,大步走向臥室。
她按着自己的胸口,有些忐忑,有些緊張,總覺得有什麼要發生了呢……
但是他還沒有做好準備,他不想讓她受傷,他只是想吻吻她而已,但是她如果總是這麼不安分地折騰的話,他很擔心自己控制不住啊……
戚不負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麼,漆黑的眸子彷彿凝着水一樣,輕輕眨了眨,說:“夙夙,我們試一試吧……”
神尾和輝曾經說過,陰司官差和一般的鬼差別還是不小,如果這樣的身體,鎮邪印不會排斥的話,他們以後就可以做任何愛做的事情了……
鍾夙的內心很掙扎,他真的沒有想過在這個時候動她的,如果還是不可以的話,他會愧疚得恨不得殺掉自己新婚夜爆笑囧事:爺我等你休妻。
猶豫許久,他緩緩說道:“玉書應該快回來了……”
戚不負不屑一顧:“回來就回來唄,關我什麼事!”
“玉書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說……”
她嗤之以鼻:“事情什麼時候說都可以啦!”
鍾夙:“……”
他垂眸,無奈地低聲說:“慼慼,只試一次,如果不可以的話,我會馬上停下來的……”
戚不負笑,乖巧地點了點頭——別人笑我太淫!蕩!我笑別人不開!放!
她就是喜歡親他,對他身上那種熾熱溫暖的氣息簡直喜歡得不得了。
鍾夙沒想到的是,這一試,就是試到了天完全亮了起來。
那種冰涼光潔的觸感簡直讓他愛不釋手,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這次發生的變化,房間裡充滿着兩種完全不同的特殊氣息,但是又絲毫沒有不和諧的地方,如同陰陽相互協調。
戚不負本以爲鬼是不會累的,但是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家天師大人還精力旺盛的時候,她已經動不動不了了,如同一株被抽乾了水分的植物,鍾夙見到她這幅樣子,也就不再忍心將她翻來覆去地折騰了。
陰陽交錯,所謂採陰補陽,自然是要陰氣大衰。
鍾熙再次回到酒店套房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
他打開門,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四下觀望一番,然後將視線落在不遠處坐在藤椅上閉目養神的自家堂哥。
鍾熙悄悄走到他身邊,俯身看着他的臉,雖然臉上的痕跡很淡很淡了,但是鍾熙眼力極佳,還是看出來了。
他忍不住咋舌搖頭:“嘖嘖嘖,還真是激烈……”
按照他一貫的邏輯思維,他直覺將鍾夙嘴角淺淺的痕跡想象成了接吻激烈之後的結果。
感嘆完畢,他又覺得有些不對,低頭湊近他,聞了聞他身上那件白色襯衫的氣息,發現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只是怎麼也想不起來,是什麼花香,熟悉又陌生,淡淡的,很淺很淺。
鍾熙喃喃嘀咕:“果然,這被滋潤的男人就是不一樣,都散發出香氣來了……”
話音還未落,凌厲冰冷的視線便掃了過來。
鍾夙靠在椅子上,睜開眼,看着他,輕聲冷笑,說:“玉書,你最近話越來越多了。”
鍾熙訕訕地笑了笑,摸了摸腦袋,索性轉移了話題:“堂哥,你讓我找的那個天津甕星淵,我已經找到了,雖然說是天津甕星淵,事實上就是一個布着結界的懸崖,在一座古寺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