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瑜卻絲毫沒有被她唬到,依然是一副冷臉,“曹子瑜乃皇上的臣,唯皇上聖旨爲尊,其餘人等休想對曹子瑜指手畫腳!”
太后被他的話氣到了極點,這就是沒有權力的下場,想當初就是皇上也不敢不聽她的話,如今一個小小的侍衛統領都不把她放在眼裡,就憑這,她也要把這權力給奪回來!
“你放肆!”她指着曹子瑜的手微微發抖,“皇上?皇上也要聽哀家的!你有本事就用這劍殺了哀家!否則哀家定要闖進去!”
曹子瑜眸中冷森森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這可是你說的!”手腕一翻,劍光映在太后臉上,閃過明晃晃的光。
“曹子瑜,住手!”端親王猛然一聲大吼。“你瘋了!”
“瘋的不是我,是他們!皇上把皇后娘娘交給我,要想進去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曹子瑜的劍停止了進攻,劍尖仍然指着太后。
形勢變得劍拔弩張,太后的目光在端親王和曹子瑜之間來回遊移,最終下了賭注,“哀家要進去!”一字一句,在夜裡格外清晰。
曹子瑜稍一用力,劍尖便刺破了太后頸上的皮膚,“我、不、允、許!”
太后因過度的氣憤胸口劇烈起伏,曹子瑜的失控讓她感到恐慌,“端親王!”她急忙叫道。
端親王感到了兩難,第一,他不想負了司宸墨重託,第二,他也不希望太后血濺當場。只是,如今這情況讓他如何選擇?
“曹子瑜,不要衝動!”這是他唯一所能說的話。
這相持只是暫時的,很快便有煽風點火者高聲大喊,“大夥小心,妖孽的魅術不淺,這太和宮侍衛全中了她的蠱惑,爲了剷除妖魔,我等切不可怕死,衆志成城,定能衝破防線,大家衝啊!”
太和宮宮門也陷入一片混亂,似乎有人在後面推動人羣一樣,人流像潮水一樣往太和宮涌去。曹子瑜眼見形勢不受控制,大喝一聲,“給我殺!”
衝在最前面的宮人便中劍身亡,可馬上又有一批人被推上來,宮裡各處宮女太監執事何止千人,即便侍衛們有力氣全部砍完,那也必血流成河了……
而且,人羣中還混有一批會武功之人,與侍衛展開搏鬥,雙方開始互有死傷。
本用劍指着太后的曹子瑜被眼前的情形驚得稍稍一怔,也就在這短暫瞬間,他和太后被人羣衝散,形勢更加失控起來。
端親王意識到這場混亂不僅僅是太后一人在操縱,宮裡這些人也是有組織的,至少,那些帶頭喊叫的人必定受人指使,還有,爲何這些人裡頭會有那麼多武功高強的人,顯然是刻意安排的,有些無知的人完全是被後面的人流推上來送死。
而此時,更要命的事情發生了,在死傷一片後,有數人齊聲喊道,“看啊!妖孽禍國啦!宮裡就首先自相殘殺,接下來便是民間!大夥小心,不能再流血了,我們人要團結起來,剷除妖孽!剷除妖孽!剷除妖孽!”
這類似於咒語的喊聲越來越大,竟果真演變爲成城之勢。
與此同時,有人飛奔而來,費盡千辛萬苦擠到端親王身邊,“報!城門百姓鬧事,要宮裡嚴懲妖孽,保我大好河山!捍衛百姓安全!城門快被百姓擠破了,因爲是百姓不是亂軍,士兵們不知道該怎麼辦?請求上頭示下!”
端親王知道,再這樣下去,不僅僅皇宮大亂,勢必引起民亂,在此多事之秋,萬萬要穩住民心,否則後果愈加不堪設想。
不能再等了,他果斷下令,“曹子瑜!叫他們全都停下來!”
“端親王!可是皇后……”曹子瑜心有不甘。
“到底是江山社稷穩定重要還是個人安危重要?如今之勢,若真要犧牲,也毫無辦法了!否則若百姓爲亂臣賊子利用,皇上也沒好日子過,到時難保國破家亡!”端親王急令。
曹子瑜臉上表情痛楚難耐,極不情願吹響了停止攻擊的號角。
太后面帶得意的微笑,緩緩踱過曹子瑜身邊,“曹子瑜,你給哀家看清楚,哀家可是要進去了!哼!敢挑釁哀家至高無上的權力是不可能的!這皇宮,還是哀家做主!”
曹子瑜恨不能一劍在她身上戳個窟窿,卻只能眼睜睜看着她昂首闊步邁進太和宮而束手無策。
“二哥!怎麼辦?”他蹲下身一把捂住臉。
端親王走過他身邊,輕拍他的肩膀,“走,跟進去看看,靜觀其變。”
曹子瑜“霍”地站起來,拂開他的手,“走開!窩囊廢!你不配當教主!我曹子瑜只有等着二哥回來以死謝罪!”
此急、、時的雪漓正躺在*上,面色依然烏青,聽見外面喧譁聲便問,“秋月,這是怎麼了?”
秋月不敢隱瞞,將妖孽亂國的事件儘可能簡短地說給了雪漓聽。
雪漓一聽便急了,“快!趁他們還沒進來,你帶着芥兒逃走,若來不及逃就找個地方躲起來,等他們走了再出來,萬萬不可被他們抓住。”
秋月不忍心拋下雪漓一個人,含着眼淚道,“娘娘,要逃就一起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