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步並作兩步走近此院,裡面便傳來女子的說笑聲。
推開院門,方知這裡是皇貴妃紫畫的院落。此時的紫畫,正撫着肚子與春兒說得開心,見瞿若闖進來,立刻閉嘴。
瞿若是個胸無城府的小女孩,對於紫畫雖談不上喜歡,但也未存芥蒂,便直接問道,“請問風一天住哪個院落?”
紫畫知道瞿若跟雪漓走得很近,聽說還姐姐妹妹的稱呼。她深知雪漓是司宸墨的絕*,自己拿她毫無辦法,但是對於這個咋咋呼呼的小女孩還是可以給個下馬威,以挫挫雪漓的銳氣。
“哪裡來的野丫頭!你問誰呢?”紫畫高高擡起下巴。
“問你啊!風一天在哪裡?”瞿若答得很天真。
紫畫微微冷笑,朝春兒使了個眼色,春兒心領神會,上前便打了瞿若一個耳光,“大膽!見了貴妃娘娘不行禮,還你啊我啊的,沒有規矩!”
瞿若性子直爽,莫名其妙捱了一巴掌如何善罷甘休?更何況西南王乃武將,瞿若自幼也練了些防身招數,怎麼說她也是個郡主,豈能容一個奴婢呵斥責打?當下便怒從心起,一掌將春兒推翻在地,口中毫不示弱,“大膽奴才!竟敢辱罵本郡主,你不想活了!”
“放肆!”紫畫怒不可遏,她低估了這個小丫頭的脾性,可如今這矛盾已經挑起,若不佔上風,別說她這貴妃娘娘顏面盡失,就這口氣她也咽不下去。
她緩緩走上前,也不顧摔在地上的春兒,眯眼嘲諷道,“西南王的家教就是這樣的嗎?教出這樣沒規矩的女兒,真是有娘生沒娘養啊!”
紫畫這一句話戳到了瞿若痛處,瞿若的母親原本生下她之後沒多久就死了,所以西南王纔對她百般*愛,慣出她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氣。如今被紫畫的話所傷,瞿若一時怒起,亦不管紫畫有孕在身,飛身而起,兩掌擊在她胸前。
紫畫沒想到她出手如此敏捷,沒有防備之下,倒退數步,腳踏上一塊石頭,站立不穩,眼看就要摔倒下去,但紫畫亦是練武之人,氣沉丹田,運功飛身旋轉,總算避免了當場跌倒的噩運,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這一用力,腰上一鬆,枕頭居然從衣內掉了出來。
瞿若看着眼前瞬息萬變,登時驚訝地張大了嘴,指着紫畫驚呼,“原來……你是假懷孕!我告訴皇上去!”她馬上轉身就跑。
紫畫捂着肚子目瞪口呆,見瞿若往外跑,提氣躍至她前面,眸中寒光一閃,“想跑?沒那麼容易!”
瞿若覺察到紫畫眸中的殺氣,便有些害怕,顫聲道:“你……想幹什麼?”同時腳步一點點往外挪,以伺機逃走。
剛一邁開腳步,便被紫畫一掌拍住了肩膀。瞿若揮手一拳,被紫畫避開,拳頭反而被紫畫鉗住。
“放開我!我喊人了!救命啊!來人啊!”瞿若大喊起來。
紫畫伸指在她身上連點幾處,瞿若便再也喊不出聲音,竟是點了她啞穴。
院外站崗的侍衛聽見喊聲便跑了過來,在外候旨,“娘娘,出了什麼事?”
紫畫匆匆忙忙撿起地上的枕頭,重新綁在腹部,才道,“這個*要刺殺本宮,來人,將她送去刑部!”
侍衛進來一看見是瞿若郡主,一時不敢動手抓人,“這個……貴妃娘娘,是不是等皇上回來定奪?”
瞿若雖不能說話,眸中卻露出得意的光,直視紫畫,言下之意,等皇上回來你就慘了!
紫畫眉頭緊皺,大發雷霆,“好你們這些*****才,這個女人爲了給漓妃娘娘爭*差點弄死本宮肚子裡的皇子!若皇子有事,我看你們怎麼承擔得了責任!”
侍衛們相互傳遞着眼色,仍拿不定主意。
“還不快點把她抓起來交刑部!她自己都不吭聲表示默認,你們還在幹什麼?等皇上回來我定稟報,要你們個個死罪難逃!”紫畫幾乎暴跳如雷。
侍衛們這才一哄而上,將瞿若押了出去。
春兒從地上爬起,呆呆看着這一切,大爲不解,“娘娘,若把這小郡主關進刑部,她定會將這枕頭一事說出來,豈不是露餡了嗎?”
紫畫冷笑,“蠢丫頭,小郡主從外面進來是有很多侍衛看見的,若在這裡就處理了她,不明顯是我們做的嗎?”
“可是……那怎麼辦?”春兒還是不明白。
“放心吧,這郡主如今被點了啞穴,什麼也說不出,馬上就會有人在去刑部的路上劫犯人了……”紫畫臉上浮起陰狠的笑容。
春兒恍然大悟,“娘娘,你真厲害!”
紫畫一陣大笑,“蠢丫頭,你就學着點吧!還不去御膳房給本宮弄點東西來補補,小皇子可在裡面餓了,哈哈哈!”
而不出紫畫所料,侍衛在押着瞿若去刑部的路上,從天而降幾個江湖俠士打扮的人物,個個武功高強,將小郡主劫走了……
侍衛們倉皇回到宮中,向貴妃娘娘稟報此事,被貴妃娘娘一頓斥責,沒人賞了五十大板纔算罷休。
杖刑結束後,紫畫望着窗外,得意的笑容溢滿眼眸。“孩子,孃親一定會讓你得到太子之位的!”她撫着肚子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