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推開他,“翼哥哥,不要!我們之間不該再發生這樣的事!”
殷雪翼扭過她胳膊,“爲什麼?不是說好了嗎?進宮只是爲了鳳鳴釵,你終會回到我身邊,如今爲何全變了?你想當皇妃是不是?那我也可以給你,我還能讓你當皇后,只要你回來,終有一天會讓你成爲母儀天下之人!”
雪漓輕輕搖頭,“翼哥哥,你錯了,漓兒要的不是這個!”
“那你要什麼?”殷雪翼急切地道,“若你要的是感情,翼哥哥和你十二年感情還不夠深嗎?翼哥哥不夠疼你嗎?漓兒,不要使小性兒,翼哥哥知道,你在生氣對不對?氣翼哥哥娶了微絡,騙了你,可是翼哥哥發誓,對於微絡,我真的只是利用而已。”
雪漓微微一笑,幽幽道,“翼哥哥,若你對微絡說的那些甜言蜜語是假的,那對漓兒說的就是真的嗎?漓兒該怎麼相信?這天底下,最難懂的就是人心啊!”
殷雪翼眼中閃過一抹痛,“漓兒,你怎會不懂翼哥哥?翼哥哥是全天下最疼你的人,你都忘了嗎?”
雪漓搖頭嘆息,“翼哥哥,漓兒沒忘,漓兒心中永遠留有對翼哥哥的感情,只是漓兒已不是往日的漓兒,這感情亦不是往日的感情了……”
殷雪翼悔恨交加,捏緊了雪漓的手腕,“漓兒,早知如此,我便不應該答應你進宮,若沒有了你,得了天下又如何?”
雪漓不忍睹殷雪翼糾結的眼眸,雙目低垂,“翼哥哥,有些事不能再回頭了。”
“不!”殷雪翼再次緊擁了她,“能回頭!即便是爲了你,我也定要覆了這天下!”
雪漓苦笑,“爲了我?翼哥哥,漓兒便罪孽深重了!若是爲了我,翼哥哥可願棄了這天下,安心做你的東南王?”
殷雪翼語塞。
雪漓掙脫他的禁錮,嘆息,“翼哥哥,漓兒要回去了,他醒來找不到我會着急。”
“漓兒!你就不怕我着急嗎?”殷雪翼大吼,“如今你心裡全是他,翼哥哥在哪裡?”
雪漓回首嫣然,“翼哥哥,你依然在漓兒心裡,是最親最親的大哥。”
“可是,你這一走,下一次見面便是敵人了……”殷雪翼此話既傷感,亦是威脅。
雪漓心中一抹哀楚,“翼哥哥,即使你把漓兒當敵人,可在漓兒心裡,你還是大哥,養育之恩永不敢忘!翼哥哥,我真的該走了,別忘了,這是皇宮!”
殷雪翼的手終於慢慢鬆開,目睹雪漓微微臃腫的身體消失在夜色中,悔不當初,喃喃自語,“漓兒,還是那句話,天下和你,我都要!”
其實,雪漓心中亦異常難過,今晚的一切更讓她看懂了自己的感情,宴會前若還有半分幽怨,此時卻已全無,只想趕快回到司宸墨身邊,可是,殷雪翼的落寞和黯然亦灼傷了她的心,他仍然是她最親最親的人啊!
這一場天下之爭最終將掀起風波,無論最後成敗如何,傷的都是她的心,可是,力量微薄的她能做些什麼?一切只能順其自然,靜觀其變了,她唯一希望的是,能將傷害減到最小……
回到御書房,司宸墨仍然在熟睡,她無端舒了一口氣,除去外衣,輕輕躺回他身邊。
剛一貼近他,便被他裹進了懷裡,“你去哪裡了?”他低低地問。
雪漓稍作猶豫,微笑道,“宴會上吃雜了東西,肚子有點不舒服。”說完卻明顯感到他手臂一緊。
“雪兒,不要離開我。”他冰涼的臉埋進她頸窩,讓她的心猛然收縮,覺得今天的他分外惹人憐憫,是因爲自己欺騙了他嗎?
一絲內疚從心底滑過,她情不自禁用溫暖的手指摩挲着他的脖子,繼而一直往下,深入他的背,褪去他明黃的*,她溫暖的身體便貼上了他的冰涼。
“他要帶你走對嗎?”司宸墨像個孩子,依戀在她肩頭。
“什麼?”雪漓不明,卻被他可憐兮兮的語氣惹痛了心扉,憐惜地捧起他的臉。
這是軒轅夜的臉,在宮裡,他只能是軒轅夜,那是一張假面,可他的眼睛卻那麼真實地流露着怯弱。
他也會害怕嗎?堂堂天朝皇帝,令人聞風喪膽的月神教二少主……
“沒什麼!”司宸墨卻只是微微一笑,“剛纔你不在我身邊,心中不踏實,以爲你走了。”
“傻!你在這裡,我能走到那裡去?”雪漓有些心虛,是不是他發現她去見殷雪翼了?她後悔自己撒了謊,如果說真話,他不定還能原諒自己,總比現在搞得心上心下的安穩。
以後再也不騙他了,她暗下決心。
“真的?我在哪裡你就在哪裡?”司宸墨雙目迷離。
“還要我說多少次你纔信我!?你以爲個個都像你一樣愛騙人嗎?”雪漓被他攪得分外不安,只能用生氣來搪塞。
司宸墨立時摟緊了她,“不,我相信,我相信,我相信……”一連數個我相信,說到後來,竟成夢囈。
“雪兒,我們睡覺吧!抱着你才能睡着……”他閉上眼睛抱緊了她。
雪漓暗暗詫異,這一次是她主動褪去他的衣服,而他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心裡隱隱有些失望,替他重新穿上,靠着他不安不寧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