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香依然濃烈,她靜靜地躺在他身邊,彷彿被世界遺棄,而事實上,她唯一擔心的卻只是被他遺棄……
“你這個騙子,知不知道我剛纔很怕,琳妃那麼兇,我從來就不肯跟宮裡任何人爭,可是你這個大騙子卻光顧着自己睡覺,把我一個人孤零零扔下,讓我去面對她,我好怕自己鬥不過她,你怎麼這麼狠心?還說會庇護我一輩子,難道又是在騙我嗎?,這次你可不許再騙我,如果你不快醒來,怎麼庇佑我?”淚光中,雪漓回憶剛纔的一幕,自言自語。真是有驚無險,她自己也不知道,原來她也可以變得強悍……
門外,靳公公估摸着雪漓已經洗浴完畢,便在外輕問,“娘娘?可否讓老奴進來給皇上擦身?”
雪漓想起這幾天都一直沒給他擦洗,自己真是太疏忽了!
“進來吧!”雪漓重又下*,將衣裙穿戴整齊。
門開,靳公公吃力地端着水進來。這也是無奈,不能讓別的太監進來,只能由年事已高的靳公公親自倒水了。
“公公,放下出去吧!”雪漓試了試水溫道。
“是,娘娘!”靳公公退了出去,掩上門。
天氣很冷,雖室內炭火不息,但雪漓還是怕司宸墨凍着,輕柔而迅速地解了他的上衣,用帕子沾了熱水在他冰冷如雪的皮膚上輕輕擦拭。他手臂上很多刀痕,如風一天所說,那時他在極端痛苦時自殘而至,而今在那些舊傷痕上又多了好些新傷,那便是他上次割腕放血給她入藥引時所留下的了……
心內難過,眼淚便隨之而至,盡數滴在他的傷痕上……
藥引,藥引,想當初,她就是作爲藥引進宮的,卻發生了這麼多匪夷所思的事,可是事到如今,究竟誰是誰的藥引?
她忍住淚,在他手臂上輕輕撫摸,那些觸目驚心的印記深深地刻在了她心上……
擔心他傷風,她停止了遐思,加快了動作。
上身擦完後,雪漓的手在他腰間停滯,臉微微一紅,最終下定決心,褪下他的明黃褻褲,卻見他腿間突然彈起昂然挺立,怒火一時在心底竄起。
她腦中靈光一現,便拾起帕子仔細地擦着他的每一個部位,偶爾在他腿間觸碰輕揉,恰似無意,卻也有意,竟不急着結束。她脣邊一抹狡黠的弧度泛開,眼睛的餘光時不時打量他的臉色,手絲毫也沒停止動作……
但見他初時還平靜如水,漸漸地呼吸便急促起來,最後哼出了一聲*……
雪漓便停了下來,轉身微笑。
忽感手腕被抓住,一個力量將她向後拉去,她便跌坐在榻上,*的低語響起,“磨人的小東西,怎麼不繼續了?”
雪漓佯裝不知,故作驚訝,“呀,你醒了?太好了!我終於可以回梅居了!叫他們來時候你吧!比如琳妃什麼的……”
一隻手臂將她環住,“別給我裝不知道,也別告訴我你剛纔不是故意引誘我,琳妃?琳妃不是被你剜眼割舌了嗎?”
“你!你竟然那時就醒了?”她還以爲他是擦身的時候醒的。那她後來以口度藥,以及偷懶在他殿內沐浴,不是全被他清清楚楚地感知看到了?
她羞怒交加,從榻上坐起,質問:“你看見什麼了?”
他躺在*上,揚了揚眉,“該看見的都看見了!那有什麼,後來我不是也給你看了嗎?正好扯平了!”
雪漓紅透了臉,氣惱地扭開身子,“好你個大騙子!就會耍我!還眼睜睜地看着我被琳妃欺負!”
他輕輕一笑,“琳妃欺負你嗎?我看是你欺負她還差不多!看不出我的雪兒兇起來比誰都厲害,我以後要小心了!”
“你還笑!”她在他身上猛地一捶。
他忽然捂住胸,“啊!好痛!”
雪漓慌了,“怎麼樣?我打到你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忘了!”
他握住了她的手,目光裡笑意融融,“如果知道我受一次傷,會贏得你的垂憐,那我早把自己弄傷了,而且定每日一傷。”
“你瞎說什麼啊!”雪漓另一隻手捂住他的嘴。
他便在她手上輕輕一咬,眼眸裡流光溢彩,“我就知道,我的雪兒一定會疼我的!”
雪漓怒氣全消,幽怨漸至,“是,你就吃定我會疼你,所以你可以欺騙我,可以欺負我,你到底騙了我多少事?到底打算騙我多久?如果不是我自己發現,你還會繼續欺騙我是不是?”
他不再嬉笑,憐惜地輕拭她的淚,“傻妞,我從來就沒想過刻意欺騙你,只是還沒到告訴你的時候。”
“你還不承認!就剛纔這一小會兒你就騙了我多少次?我一直就像一個傻瓜一樣被你戲耍,從小就是,騙我等了你整整一天,都快成冰人了!”想起幼時他的失約,她萬分委屈。
他充滿疼愛地一笑,“說你是傻妞就是傻妞,我也在山神廟等了你整整一天……”
“啊?不是山嶽廟嗎?怎麼變成山神廟了?”她吃驚地張大嘴,細小整齊的貝齒微露,眼睫邊掛着晶亮的淚珠。
他看的心中一動,“傻妞,過來點!”
“幹什麼?”她似乎看見了他眼中不懷好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