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他的人竟然是曹子瑜!
“子瑜!你幹什麼!?”他躲過他的劍,跳開數步。
“我要跟你決鬥!別以爲你是皇上我就怕了你!”曹子瑜用劍指着他。
“你瘋了!”司宸墨甩了甩袖子,從他身邊走過,不把他的話當成一回事。
曹子瑜一躍,在他前方降落,回身,仍是劍尖朝他,“我沒跟你開玩笑,我要爲紫畫討個公道!你當初收她的時候答應讓她成爲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現在呢?每日讓她獨守空房,你去守着那個狐狸精!”
他歷來便知曹子瑜的心事,只是當時被雪漓氣昏了頭。“子瑜!這件事情上朕只能說對不起!可是朕……”
“對不起!?對不起就算了嗎?對不起就挽回紫畫的終生幸福嗎?你既然不愛她爲什麼要碰她?”曹子瑜激動得不讓他把話說完,“今天,我要跟你決鬥,如果我輸了,別無他話,立時在你面前自刎,以贖弒君之罪,若我贏了,把紫畫還給我,我帶她遠走高飛,從此你是君,我是民,我們兄弟情斷義絕!”
話音一落,他便挺劍向司宸墨刺去,只聽“波”的一聲,長劍刺入司宸墨胸膛,明黃的龍袍迅速染上鮮血。
曹子瑜大驚,“你爲什麼不躲?!”
司宸墨一笑,“我不要你輸,因爲我不想你死;我也不要你贏,因爲我們還是……兄弟……”他的聲音逐漸微弱……
這一劍好厲害,正中司宸墨左胸,他站立不穩,往前倒在了曹子瑜肩頭,長劍“噗”的一聲,插得更深了……
“二哥!”黑夜的皇宮迴盪着曹子瑜撕心裂肺的大喊,“來人啊!快來太醫啊!”
緊追曹子瑜而來的紫畫瞧見了這一幕,當場暈了過去……
太和宮外,曹子瑜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耳邊司宸墨的話一直在迴旋,“我不要你輸,因爲我不想你死;我也不要你贏,因爲我們還是……兄弟……”
悔恨的淚水無聲地在臉上流淌,他恨,恨自己的魯莽衝動,恨自己被嫉妒迷濛住了雙眼。他怎麼可以刺傷他最親的二哥!
“二哥!你不能有事!否則子瑜死一萬次也難咎此罪!”他一邊流淚一邊在心中默唸。
一天*過去了,司宸墨還未醒來,曹子瑜滴水未進,一直跪在門外,任誰勸都沒有用,太后原本一番罪責之意,但見他如此,又深知他和皇帝兄弟情深,也不再責怪,只是嘆息。
當然,對自己利益暫時沒有威脅的人她是不會輕易動的,說不定還有用上的時候……
第三天了,太醫再一次從太和宮出來,滿臉晦暗之色,一看就沒有好消息,可曹子瑜還是抱着最後一線希望叫住了太醫,“皇上醒了嗎?”他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多麼希望能聽到他想要的答案。
太醫卻唉聲嘆氣的搖頭,“一直昏迷,一直高熱,鮮有醒來的時候,藥喂不進,東西也吃不下。即便有時迷迷糊糊的夢魘,也只喚着一個人的名字,然後立刻又昏迷過去。”
“喚誰的名字啊?”曹子瑜問。
太醫皺眉搖搖頭,“不知道,聽不清!”
這是靳公公走了出來,“雜家知道,雜家這就去,去請她來。”
梅居,一旦沒有了司宸墨的身影便格外安靜。
秋月在門口望痛了雙眼,也沒見司宸墨的蹤跡,她沒精打采地進屋,衝着雪漓說,“娘娘,你那天你說的話也太過分了,現在倒好,把皇上氣走了,他再也不來了吧!”
雪漓淡淡地回答,“來不來他自便,和我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啊!”秋月嘟起了嘴,“在這宮裡要生存下去,最大的靠山就是皇上的*愛,皇上對你那麼好,你怎麼就這般鐵石心腸呢!”
“他對我好?哼!”雪漓冷哼了一聲。
“娘娘,秋月從小在宮裡長大,什麼事兒沒見過?但像皇上*愛你那樣*愛一個女人的,只有你,不敢說絕後,但一定是空前!且不說其它,這史上爲博紅顏一笑建宮殿的多,但燒宮殿的絕無僅有吧?還有奴婢這條小命,皇上是知道的,奴婢是前太子的人,而且還知道他的假身份,按理應該殺奴婢滅口才是,可他都沒有,那時因爲看在娘娘的面子上,奴婢是娘娘宮裡唯一的伴呢!”秋月一件件分析給雪漓聽。
雪漓卻只是淡然一笑,“秋月,虧你還是個忠心的奴婢,這麼快就把你的太子主子給忘了?幫仇人說話?”
秋月搖搖頭,“奴婢是個記恩的人,怎麼會忘記呢?只是,太子的死和皇上並無直接的關係,而且秋月沒有別的專長,獨獨這看人是準的,奴婢確信皇上不是壞人。而且奴婢也看出來,娘娘其實是很在意皇上的,是你自己把自己推進死衚衕,揪着所謂的仇恨不願意出來面對你的感情。娘娘,秋月侍一主忠一主,如今侍候娘娘,只希望娘娘幸福。”
秋月的話擾亂了雪漓的心,她一直在告訴自己,她要恨這個暴君,是他摧毀了自己的幸福,原以爲這樣便找到平衡和平靜,殊不知,短短几句話便在她心裡掀起了滔天大浪,她在迴避嗎?她在乎他嗎?
正在她沉思之際,靳公公來到了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