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喬安娜與阿拉貝拉·威爾默特的會面

喬安娜與阿拉貝拉·威爾默特的會面

哎!可憐的喬安娜,選了一位無足輕重的人作爲知己,不過那位年紀輕輕不諳世事的姑娘,似乎有助於排解你的憂傷。

我們從來沒打算說這個讓眼鏡商的女兒決定敞開心扉的年輕姑娘在名譽、美德、友情等方面存在瑕疵。但是,在她那一類人的眼中,世界還是青青花園一樣;他們看待萬事萬物時依舊帶着浪漫色彩;然而,世人但凡經歷過世道滄桑,都會立刻摒棄那一份浪漫,變得現實起來。

她年紀尚小,還算是個小姑娘,是家裡人圍着轉的小公主。對於大千世界,她所知道的也不過就是小孩子知道的那一點而已。

喬安娜選了這樣一個人作爲知己和仰慕者,或許叫人覺得有點遺憾;但我們還是歡歡喜喜地帶上一腔好奇陪她到小姑娘家看一看吧。

喬安娜·奧克利並不算是威爾默特家的稀客,她家人見她去並不會驚喜異常;然而,這次她去卻讓威爾默特家人格外開心,因爲喬安娜有段時間沒去過她們家了。

近來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被那件事折磨着,沒去她們家的理由顯而易見。她的心裡藏着秘密,雖說臉上看不出具體是什麼,但至少看得出有這回事;現在阿拉貝拉還沒成爲知己,所以,她擔心對方無心問的問題會讓自己爲難。

令人有些不解的是,喬安娜竟然將戀愛的秘密藏得如此之深,就連她如此推崇、友情如此深厚的朋友都瞞着沒說;這應該是因爲她倆年齡上有一定的差距——對於孩子來說,一兩歲的差異也很明顯。

她們的實際年齡相差不到兩歲。但是,值得一提的是,阿拉貝拉是小巧精緻型的美女,外表看起來就像個小女孩;就算她即將成年了,十七歲的少女也會猶豫着不敢將心事告訴她,誰會將心事告訴一個孩子呢?

但是,去年,阿拉貝拉出挑了許多,雖說看起來依然比實際年齡小一兩歲,但是臉上的神情較昔日沉穩安靜得多。除非偶爾笑的時候,不然再也看不到她曾經天真爛漫童真未泯的樣子,看不到她曾經惹人注目、令人欣喜的笑容。

在模樣上,她和喬安娜美得極不相同。喬安娜是一頭濃密有光澤的棕褐色直髮,大家習慣稱近乎黑色的頭髮爲棕褐色;而阿拉貝拉則是一頭長長的波浪形的捲髮,掩映着她那甜美的面龐,彷彿一塊琥珀色絲巾裹着一位羸弱的美人。

她的眼睛是純正的藍色,不是亞灰色,現在人們委婉地稱呼亞灰色爲天空藍;她的睫毛纖長,一根根捲了起來,掛在柔嫩精緻無比的臉上,真乃自然之造化。

這位年輕可愛且隨和的人就是喬安娜·奧克利的閨蜜。這樣的閨蜜之情,只要能堅持完童年,便可永久地保持下去,變成各自心中最珍貴的情感。

她們的友情始於上學期間,這種感情可能會像許多同學情誼那般曇花一現,離開學校之後,就像極其模糊的夢境一般,極少會被如此銘記;但是,剛巧她們情投意合,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完完全全地信任對方,如此難能可貴,方纔長久地走在了一起。

因此,同學關係只是契機,並不是她們建立深厚友誼的原因。

這樣一個人就是喬安娜·奧克利搬來的軍師;如我們剛纔所說的,這位軍師孩只是個小女孩,起不了實際作用;但是,我們不能不讚許喬安娜,因爲她選擇了一位在各方面都值得她坦誠相待,值得她敬重的人。

喬安娜挑好時間確保阿拉貝拉有在家裡;小姑娘見到兒時玩伴,頓時笑逐顏開,樂不可支,一點都不矯情。

“嘿,喬安娜,”她說道,“你現在都不來看我了,我還在想我是不是應該當成是你故意這樣子,想叫我去看你呢。”

“阿拉貝拉,”喬安娜說道,“我不知道如果我告訴你這次來看你是因爲我有困難想請你幫忙,你聽了會說我什麼。”

“找我你算是找對人了,因爲我把倫敦所有的小說看了個遍,知道每個人可能遇到的所有問題,更重要的是,我知道解決這些問題的所有方法,甭管是什麼問題。”

“但是,阿拉貝拉,很難過地跟你講,我跟你講的事情特別奇怪特別曲折,估計你的小說裡找不出能跟它相提並論的。親愛的阿拉貝拉,坐下來,聽我說,你就會全部明白了。”

“你一本正經的樣子讓我好生好奇,都快被你嚇到了呢,喬安娜。”

“這個話題真的很嚴肅。我愛上一個人了。”

“哦!就這事嗎?我也是;國王衛隊裡面有一位年輕的德斯布魯克上尉。他來這兒給自己買手套;你要是聽見他斜靠在櫃檯上嘆氣,你一定也會被他迷倒的。”

“啊!不過,阿拉貝拉,我很瞭解你。你的感情就是一時心血來潮,像叉子似的閃電一劃而過,你還沒說你看見,它就又消失了。可是,我的感情紮根在我心深處,很深很深,要把它從我心裡拿走,就等於是將我的心永遠地摧毀。”

“可爲什麼會這麼嚴重呢,喬安娜?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你害了單相思吧?”

“你說對了,阿拉貝拉。但是我不是要來告訴你一份註定不可能的感情——遠非這麼簡單;但是你聽我說。我親愛的朋友,用心聽我說,到時候你就會知道這些神秘的事情了。”

“神秘?那我得豎着耳朵聽。我最愛最喜歡神秘的事情

了,你可能再也找不到一個比我還樂意聽你講這種故事的人了;快,我都等不及想要聽了。”

喬安娜極其認真地把她對馬克·因吉斯瑞那份深沉真摯的感情從頭到尾都講了一遍。她告訴她的朋友,儘管大家好像都不看好他們,想拆散他們,他們還是相愛着,真心相愛;她還告訴她,因爲因吉斯瑞於情於理都不喜歡法律,所以他和他舅舅格蘭特先生吵架;然後還告訴她,他成了一名勇敢的探險者,到印度洋海域去尋寶,因爲有人承諾那邊寶藏豐富,但也可能會失望或空手而回;他們最後遭遇了種種災難。講的時候,儘管再次真切而深刻地體會到憂傷,她還是強忍着講完。結尾的時候,她說:“現在,阿拉貝拉,該講的我都講了。你知道我真心愛着他,在我讓自己學會去期待幸福降臨的時候,等來的卻只有絕望;你可以自己想象,馬克·因吉斯瑞的命運深深地影響着我,讓我傷心欲絕,整天我都在胡思亂想着關於馬克的一切,都快瘋了。”

她們剛見面時阿拉貝拉喜悅的心情已經在喬安娜令人傷心的故事面前消失殆盡;喬安娜講完時,阿拉貝拉眼睛裡噙着真摯的同情之淚。

她拉着喬安娜的雙手,對她說:“嘿,親愛的喬安娜,我從來沒想過你會跟我講這麼傷心的事情。這事太讓人心痛了,真的叫人痛心至極;換作以前,我多半會罵你不信任我,這麼遲纔來告訴我——你一定記得這是我第一次聽你說這件事的經過——可是,現在不幸已經夠你傷心的了,蒼天啊!都不用我再去埋汰你了。”

“真的是很不幸,阿拉貝拉,相信我,如果我們愛的路上一帆風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遭遇各種磨難,我一定不給你機會抱怨我不拿你當朋友;我得承認我確實猶豫了,不敢將這些不幸告訴你,讓你跟着難過,因爲不幸已經發生,天啊!這些不幸似乎註定揮之不去。”

“喬安娜,你能不要這麼煽情嗎?我沒想過你會跟我說這些。”

“我發誓我是真心爲你好,不想你跟我一樣傷心。”

“你覺得我們的友誼就這麼膚淺,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嗎?患難見真情,真正的友誼在困難和危難面前才最能閃光。我傷心了,喬安娜,真的,你如此看錯我。”

“不是這樣的,你誤會我了:我一時一刻也不曾懷疑我們的友誼,我是真的不敢把我的悲傷帶給你,我想你的心裡應該充滿陽光,我希望你心中一直充滿陽光,不想讓我的悲傷在你的心裡投下陰影。因爲這樣想着,我才遲遲沒有告訴你這些,我覺得我應該稱這些爲不幸的感情。”

“不會的,不可能是不幸的,喬安娜。我們要相信總有一天會證明你們的結局是圓滿幸福的。”

“那你怎麼看待我剛纔跟你講所有事情?你感覺有希望嗎?”

“大有希望,喬安娜。你也不能肯定因吉斯瑞死了。”

“我當然沒肯定他死了,只知道他在印度洋海域消失了;但是,阿拉貝拉,現在我心裡有一個想法,自從萌生出來以後,一直在我心頭揮之不去,而且感覺越來越強烈。我的想法就是,這個桑希爾先生就是馬克·因吉斯瑞本人。”

“是嗎!你真這麼想?好奇怪的想法。你有什麼特別的證據嗎?”

“沒有——就是從一開始就有個聲音告訴我事情就是這樣子;而且,桑希爾不可能將我們的事情講得惟妙惟肖。爲什麼馬克·因吉斯瑞會給他一串珍珠,讓他給我捎信?他爲什麼那麼相信桑希爾會活着,而莫名奇妙地相信自己一定會沉下去呢?”

“很有道理,喬安娜。”

“而且,馬克·因吉斯瑞有跟我說過他遠行的話會更名換姓。”

“奇怪;自從你說了你的想法之後,你知道嗎,喬安娜,好像,我也越來越覺得有這種可能了。哦,那串致命的珍珠。”

“致命的,確實是的!如果馬克·因吉斯瑞和桑希爾就是同一個人,那串珍珠就有可能是他被迫害的誘因。”

“毋庸置疑,喬安娜,在所有的言情小說裡面,才子佳人總是會遇到各種危險,而珠寶和財富經常都是其中的誘因。”

“是這樣子的;我相信,是這樣子的,阿拉貝拉;但是你得告訴我怎麼做呀,我自己真的是一籌莫展。你得告訴我在種種險惡的情形下,有什麼辦法是可行的,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事情我不敢去做了。”

“那麼,我親愛的喬安娜,你應該察覺到,你現在關於這個桑希爾的所有證據都證明他只到了艦隊街理髮店,沒有到其他地方去了。”

“是的,確實如此。”

“你沒感覺,那個地方就是他的命運之謎所在?你看到過那個人,也就是陶德,你認爲他是那種殺人會手軟的人嗎?”

“哦,嚇人!我自己也想到過這一點,但是我不敢說出我那些可能成真的想法。假如那個長相駭人的傢伙認爲某種血腥手段能助他成功拿到馬克·因吉斯瑞的那串珍珠,他絕不會猶豫;這話聽起來有點粗野狹隘,但我堅信不疑。”

“但是,喬安娜,不要下結論說事情就是這樣子。從你的所見所聞來看,這確實是個可怕的謎團;但是,喬安娜,不可草率下結論,這未必是個死亡之謎。”

“管它是不是呢,”喬安娜說道,“我必須破解謎團,否則我就會整日心緒不寧。老天爺可憐可憐我;就連現在我都感覺大腦發熱,

幾乎快不能理性思考了。”

“冷靜,冷靜,我們把事情仔仔細細再想一遍,冷冷靜靜、認認真真地想一遍;誰會想到我們姑娘家弄不好也能搗騰出真相呢;現在我想跟你說個事,你講的讓我想起另一件事情。”

“快說吧,阿拉貝拉,我會專心致志地聽你講。”

“不久前,大概六個月前,我記得,我爸爸的一名學徒,在學徒期滿前一個星期被派到城頭西邊去取一大筆錢,但是一去不復返,從那天起,我們就沒他的半點消息。我爸爸多方打聽,很肯定他拿到那筆錢了,而且他在斯特蘭街遇到一個熟人,後來他們在米爾福大道就分開的時候,我爸爸的學徒對他朋友說他要去艦隊街理髮店找斯文尼·陶德幫他理下頭髮,因爲在泰晤士河有個划船比賽,不管我爸爸高不高興,他都打算去參加。”

“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杳無音訊。當然,我爸爸動用一切資源在打聽這件事,爲此還專門去找過斯文尼·陶德;但是,陶德堅持說他店裡沒來過那樣一個人,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這事很詭異。”

“非常離奇啊;那個學徒的朋友們都沒放棄,堅持打聽他的下落;爲了找到他,甚至籌集資金懸賞,期待有人給他們提供消息呢。”

“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所有努力都打水漂了,一丁點兒消息都沒得到,一點線索的影子都沒看到;這件事就成了最離奇的案子,一直擱着。”

喬安娜不禁打了個寒噤,兩個女孩子沉默了半晌。然後,喬安娜打破沉默,大聲說道:“阿拉貝拉,幫我想想辦法,我好行動起來,又要成功的概率最大,又要遭遇的風險最小;不是因爲我怕死,是怕萬一真的遇到不測,我就沒辦法繼續尋找真相。這輩子不把真相找出來我誓不罷休。”

“可是你能做點什麼呢,親愛的喬安娜?不久前,理髮店門口貼了一張告示說要招一個小夥子當助理,但是現在已經揭掉了,要不然我們可以找人去應聘,正好到理髮店去當間諜。”

“但是,可能這件事還有文章可做,如果你認識的人中有人願意去冒險的話。”

“喬安娜,想找個我們信得過的人不好找,如果僅僅只是找個願意去當間諜的人,那倒不難:我是個愛冒險的人,喬安娜,你知道;我想我可以讓我的堂哥艾伯特扮演這個角色,只不過他這個人挺輕浮的,讓他擔當這麼重要的任務怕是不行。”

“是的,這種任務,阿拉貝拉,走錯一步,就可能讓處境就會變得很危險,讓人擔驚受怕。”

“有可能,真的有可能。”

“除非有人信誓旦旦他會成功,不然找誰去都是不厚道的。”

“喬安娜,看你一腔熱情,我突然有個想法,但是不敢說出來,我擔心,這個想法可能只是源於一種浪漫的感覺,這是種易犯的毛病,沒什麼依據。”

“說呀,阿拉貝拉,說吧。”

“可以由你或者我去做這件事,喬裝打扮一番到理髮店去應聘,如果職位空缺的話,做大概24小時,在這段時間裡面,應該有機會搜查他的房子,看有沒有相關證據和你的想法是貼切吻合的。”

“這個想法倒是讓人興奮呢,”喬安娜說道,“爲了他,我什麼都不怕,他已經爲我去冒了那麼大的風險,我遇到一點風險、一點辛苦、一點困難又算什麼呢?我的決心已定,還有什麼能阻止我呢?不管什麼時候,如果情況危急,我可以跑到大街上,向路人求救。”

“恩,而且,喬安娜,如果你真的去做這件事,一定要提前通知我。假如你沒有在約定的時間內回來,我可以帶人去找你。”

“阿拉貝拉,每分每秒,我腦海裡的計劃都在逐步完善。如果斯文尼·陶德真的是清白的,沒有打算謀取上門顧客的性命,我就沒什麼好擔心;但是,如果,他是個有罪的人,那麼去證明他有罪對我而言就有危險,我願意冒險去證明,是爲了實現我心裡更大的目標;但是,我如何給自己準備必要的行頭呢?”

“這個你就不用費心了;我的堂兄艾爾伯特和你身材幾乎是一樣的,他會來我家小住;到時候我從他衣櫃偷偷拿一套衣服出來,我敢肯定你能穿得上。但是,我想請你等到你和傑弗裡第二次見面之後再行動。”

“你想得周到。我一定會去見他的,仔細問清楚桑希爾的樣子;而且,我要看看他是不是已經找到嫌疑人了。”

“那就好,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因爲這個星期快結束了。不過,我請求你,喬安娜,你見過他之後,第二天一早就到我這兒來,我們倆再商量一下計劃實施過程,讓它看起來更可行更切合實際。”

兩個年輕的姑娘就此事繼續商榷了一會;總體而言,喬安娜·奧克利頗感釋懷,能更冷靜更認真地思考這件令她茶飯不思的事情了;等她回到自己家,她感覺之前滿心的絕望已經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希望,自然還有歡喜,思維也恢復了年輕人的活力。於是,她開始在腦海裡建構起未來幸福的海市蜃樓了。

當然,這些想法都是建立在馬克·因吉斯瑞被監禁,而不是他已經被神秘的理髮師殺掉的假設上;儘管她也曾想到過馬克被害的情況,但是她的靈魂如此單純,這種想法讓她毛骨悚然,所以,她寧願相信那不是真的,因而着實很少當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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