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這道題,請談一談自己對一國兩制方針的看法。”政治老師站在講臺桌上,銳利的眼神掃過衆人,無人敢與他對視。碰上他的目光,回答問題的人無疑就是自己了。
“啊!”一聲尖叫打破了課堂的鴉雀無聲。
“老……老師,羽欣,羽欣她……她……”唐羽欣的同桌於錦玲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似的,話都說不流暢了。喬安玉涼看着,總覺得她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再看一眼唐羽欣,神色如常,只是臉色比往日蒼白了些,甚至還掛着若有似無的微笑,被同桌恐懼的尖叫襯着,讓人有種寒而生畏的不舒服。
“怎麼了?大驚小怪的。”政治老師快步走到唐羽欣桌子邊,因爲是靠邊組,唐羽欣又坐在牆邊的位置,她的同桌哆嗦着讓開。
政治老師一看,臉色大變,估計也沒料到是這種場景,戰慄着聲音說道:“快,班長快,去叫醫務室的人來。”
得了命令的許瀟拔腿就往醫務室方向跑,政治老師又命令道:“回來!揹她去醫務室。”
話音未落,舒子墨早已在蘇宇哲的協助下背上唐羽欣,匆匆地往醫務室方向跑去。
事發突然,伸長了脖子想知道怎麼一回事的同學們還沒弄清楚狀況,政治老師就已經恢復嚴肅的神色,厲聲道:“班長維持下秩序,我去醫務室一趟。”說罷匆匆地跟了出去。
政治老師前腳一踏出教室門檻,教室就炸開了鍋,許瀟怎麼也壓不下。
不出一會兒,唐羽欣割腕自殺的消息傳遍了教室的每一個角落。
下課後,同學們蜂擁到案發現場,七嘴八舌地討論着。於錦玲也跟着去了醫務室,否則該要應對同學們的各種提問,滿足各類好奇心了。
唐羽欣的課桌底下有一攤凝固的血跡,觸目驚心。
“不知道當冰冷的刀扎向自己的手腕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也許是早已沒有感覺。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心態,讓她在劇痛和死亡面前無所畏懼。我思索了一天,到底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難道世界上還有比死亡更讓人害怕的東西嗎?
倒是舒子墨,讓我對他的印象大爲改觀。一直以爲他是一個冷漠無情的傢伙,以欺小凌弱爲己任,沒想到他還有善良的一面。不過話又說回來,舒子墨這傢伙喜歡上了唐羽欣也說不定。”
日記寫到後面,喬安玉涼由一開始對唐羽欣的惋惜,轉變爲對舒子墨今天的行爲進行全方面的評論。從小學到現在,她都一直保持着寫日記的習慣,把每天發生的快樂的、悲傷的、憤怒的事情都記在日記本上。她自己都記不清已經換了多少本的日記本了。
唐羽欣缺了整整一個月的課。事情也漸漸平息下來。學校還因此開展了異常心裡座談會,一方面消除此次事件在學生們心理上造成的陰影,一方面防範此類事件的再次發生。畢竟,這種事情傳出去,學校的聲譽多少會受到影響。
然而,唐羽欣的自殺動機依舊是個謎團。
“據說,唐羽欣被男朋友甩了,所以才自殺的。”顧思茜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小道消息源源不斷,對於唐羽欣的自殺動機,幾乎每日更新一個說法。
“你這又從哪道聽途說來的?男朋友比生命還重要嗎?”喬安玉涼不得其解。
“你呀,白看那麼多言情小說了。你懂得愛情是什麼嗎?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這句話聽說過沒?”顧思茜說的好像自己是個情場老手似的。
“一個不珍惜自己的男生而已,需要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嗎?”喬安玉涼還是覺得唐羽欣太傻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可是有時候,心太痛了,只能用肉體上的疼痛減輕。”顧思茜真的是語出驚人,這話又不知是從哪裡看來的。
“她的男朋友是誰呢?太不負責任了!”喬安玉涼轉而義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