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過後,塵埃落定。
但見三名妖族地級巔峰站立,舞音這邊妖族一陣歡呼,吟霜閣衆人心頭黯然。
可是,隨着三名妖族地級巔峰緩緩到底,風無邪那獨有的白色身影緩緩站起,除了寂靜,再無別的聲音。
只見風無邪身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套白色銀輝鎧甲,手中*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銀色長槍。
“寂滅修羅甲,誅仙裂天槍。”
舞音身後的一名妖族長老猛的眼前一亮,認出了風無邪身上的兩樣東西,不由自主的顫抖着說出了名字。
“寂滅修羅甲,誅仙裂天槍。是什麼?”
舞音眉頭一皺凝聲問道。
“是戰爭七神器中的兩樣,昔日人主白龍將軍的遺物,相傳白龍將軍是封神之戰中唯一一個病死的人族將領,一生征戰未嘗一敗。”
槍尖遙指面前妖族,風無邪闊步上前。
“誰敢一戰。”
一聲叫陣,卻無一人應答,一人之勇,強大如斯。
“聖女,動手吧!不然鄭國軍隊介入,今日必定無功而返,拿下鄴架再說。”
舞音看着宛若天神的風無邪不知道爲什麼心中莫名的安定。
“好,集中力量,攻擊鄴架!”
隨着舞音一聲令下,妖族開始結成陣勢緩緩移動,風無邪雖然不見,卻聽得出動靜。
鄴架,吟霜閣最主要的地方,那裡決不能丟失。
“吟霜閣衆人,退守大殿。”
其實已經不用風無邪呼喚了,吟霜閣還活着的幾十個人早已經站在了風無邪的身後。
“還有多少人!”
風無邪聽到沒有腳步聲以後有些顫抖的問。
“迴風閣主!吟霜閣七衛隊共計一千三百人,殺敵三千五百人,現餘六十三人。”
回答風無邪問話的人是吟霜閣青色衛隊現在的首領,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異常的嘹亮,有着悲傷,更多的則是自豪。
“還敢戰麼?”
風無邪手中誅仙裂天槍遙指舞音,回答的他的是身後六十三個人同時的抽刀聲。
“戰!”
嘹亮的聲音迴盪在吟霜閣內,風無邪率先發動了攻擊。
挑開迎面而來的武器,風無邪一槍貫穿面前敵人的胸口,縱身一躍,直至舞音跳過舞音直至剩餘的四名妖族巔峰。
恢弘的靈力迸發,四名妖族同時出手,風無邪悍然不懼,一柄長槍如蛟龍出海白光護住全身上下毫無破綻如滿樹梨花盛開,遍體紛紛,如飄瑞雪,美麗中帶着血色的妖嬈。
“你在害怕!”
站在鄴架的頂層,可以俯瞰整個吟霜閣,如今岑姑娘就披着貂裘站在頂層的樓閣上。
獨臂老劍神瞄了一眼身體顫抖的岑姑娘調笑着問道。
“不是怕,是興奮。”
“哦!”老劍神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一眼這個瘦弱卻異常堅持的小姑娘“女孩子還是在家讀讀書,寫寫字,做作女紅的好,哪有看到殺人還興奮的。”
“不是人,是妖,也是侵略者!”
岑姑娘沒有擡頭,還是興奮的看着下面廝殺的人羣,目光定格在一個個熟悉的面孔上。
“他們都應該被後人記住的。”
“所以你每天都在寫這些東西。”
老劍神隨手翻開岑姑娘寫的那些事無鉅細的記錄,有些驚訝。
“可惜不是男兒身。”
岑姑娘一聲輕輕的嘆息卻是讓老劍神的手一顫。
“在這裡,你縱然不如蘭晨曦天縱奇才,進入地級也不是難事,怎麼不學呢?”
老劍神看來一眼周圍的功法秘籍,卻發現岑姑娘的周圍都是一些史書,微感詫異,似乎,來到這裡的人最先被吸引的便是那些功法吧!
“是麼?可是,這些是我的工作,而且”
岑姑娘轉過身,拿起桌上的史書精心的撫摸着
“比起那些功法,這些纔是最重要的東西。”
“何解!”老劍神似乎被面前這個丫頭的話勾起了興趣,對於外面的打鬥卻是不再關心了。
“從這些記錄了興衰的歷史中得到的東西遠比這些功法中得到的多,一個人修爲再強不明大義也不過是一個木偶,失去了活着的意義,麻木無知,縱然是天級又如何,不過是一具傀儡罷了。”
聽了岑姑娘的話,老劍神指尖一動,似乎發現了什麼卻終究還是沒有動作。
“你的年紀,何苦看的如此通透。”
“他的年紀也不該如此堅持。”
岑姑娘的目光轉向樓外,風無邪的腳邊已經堆積了厚厚的一層屍體,槍下亡魂不知幾何,四名妖族地級巔峰也是氣喘吁吁,沒有人會願意碰上這樣的對手,沒有人。
“你是故意不出手的,就那樣相信他!”
岑姑娘的目光收回,看向老劍神,目光凌厲。
老劍神被這道目光看得有些發慌,語塞到:“我不過是一個糟老頭子罷了,還不是在這裡等死。”
“哦!”岑姑娘的眼睛微微眯起來。
“我一直以爲,昔日龍榜第二,如今龍榜第六,逆天劍修,縱然斷了一隻手也還是壓着劍聖夜離殤和劍閣許飛不敢劍道稱神的獨孤純陽老前輩應該是何等的英雄氣概,卻不想。”
老劍神被人看破了身份訕訕一笑,一直以來都以爲自己掃地的老人形象僞裝的夠好,卻不想到底還是被人看出來了。
自己這身份吟霜閣除了葉靈楓知道以外別人興許會認爲自己是個高手,可是絕不會想到自己就是隱退多年的老劍神。卻不料這丫頭竟然看得出來。
“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葉小子說的。”
老劍神想了半天也猜不出緣由自然而言的把問題歸結到了葉靈楓身上,卻不料,岑姑娘笑着搖搖頭,指了指桌子上的書。
“老前輩也說,常人看到鄴架中的功法定然會被他吸引,可是老前輩似乎對於這頂層的功法還是不屑一顧,足見前輩修爲定然已經超越了尋常境界不是天級便是逆天。雖然關於這些強者的記載不多,可是有關前輩這些高手記載多少還是有跡可循的,我曾多次見過前輩在雪地上勾畫命格。在對照前輩斷了一隻手,自然推測的出前輩就是曾玉泉寺大德禪師斷過命格的老劍神,獨孤純陽。”
老劍神被人叫出了名字也不好在裝下去,訕訕一笑道:“說了這麼,是想讓我出手。”
岑姑娘點點頭。
“我答應葉靈楓護住這鄴架不毀,可是沒答應他要保護吟霜閣的人。”
岑姑娘聽了老劍神的話一愣,卻不在多言,話已至此,多說無益,剩下的唯獨是看着樓下的風無邪死戰而已。
忽的,老劍神上前一步護在岑姑娘身前。
“你這,女娃,倒是聰明的打緊,可惜人家不買賬,如何。”
岑姑娘回眸一笑道:“那隻能說,老前輩多年不出去走動,這名聲嚇唬不住人了。”
“你這丫頭,就是嘴巴不饒人!”
老劍神和岑姑娘對視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
半晌,老劍神笑夠了,眼神一冷,凝聲道
“背後那隻小狗,剛纔不出來,怎麼現在想着偷襲了,老夫多年不殺人,是不是都忘了老夫的威名了。”
撲通一聲,在老劍神無比強大的劍氣威壓下,身後一道黑影從黑暗中跪倒在地,任憑他滿身大汗如何努力,膝蓋還是生生陷在樓板裡不能移動分毫。
“前輩,鄴架之中多是書本,還是不要染血了。”
岑姑娘頭都沒回,眼睛還是注視着樓下,只是言語中冷酷盡顯無疑。
“也好!老夫就給你這女娃當一回侍衛。”
話音落下,搜的一聲,也不見老劍神動作,那黑影如同被一雙巨手抓起,哐啷一聲順着窗戶扔了出去,半空中,彷彿被無數劍氣撕裂一半,化作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