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富有建設性的討論

上一次參加‘七宗罪’的會議後,弗裡德曼便一直爲堪罪使發佈的任務苦惱。

第二件事還好說,堪罪使大人給了半年的準備時間,最起碼這個學期之內,他不需要爲這件事費太多心思。

但第一件事就很令人撓頭了。

終結魚人部落的鬧劇,維護學校的安定與團結——這件事交給一個秘密結社的學生,原本就是一件非常滑稽的事情。更何況兩所學院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辦學理念與學院制度之類明面上的差異也僅僅是明面上的衝突。

更深層次的衝突在於九有學院試圖重新撿起千年榮光,挑戰阿爾法學院這數百年來建立起來的新秩序。

如果讓弗裡德曼在兩所學院之間挑事,他能拿出一百種不重樣的方案。

但調和兩所學院之間的矛盾,他懷疑自己剛剛開口,就會被阿爾法城堡裡燃起的滔天怒火給燒成飛灰。

鑑於這件事的敏感性與困難程度,在思考了很長時間後,他最終選擇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入手。將他那位同時擁有阿爾法與九有學院特質,而且與自己聯繫緊密的堂弟推到前臺,作爲代理與試探。

事成,皆大歡喜;事不諧,以馬修·卡倫一年級的身份,也不會被刻意針對。

此刻聽到堂弟詢問自己有無具體計劃後,弗裡德曼爵士的嘴角向下撇了撇,露出爲難的神色:“幾乎沒有。”

他說着,舉起手中那杯橙紅色的血酒,打了個比方:“現在兩所學院的學生在獵場裡見面後,就像七月份潘普洛納的公牛一樣,只管紅着眼睛衝上去,完全不講究戰術與技巧,打的越慘烈,贏得的歡呼與掌聲就越響亮。”

潘普洛納是一座位於西班牙的小城市,每年的奔牛節很有名氣。

“就像有人把燒紅的鐵釺插進了他們的屁股裡一樣,先生!”穿衣鏡興高采烈的插口道。它不知什麼時候抖掉了身上掛着的那塊毯子,重新露出了半張鏡臉兒。

弗裡德曼爵士的臉色有些發白,嘴脣抿的緊緊的。

馬修扯了扯嘴角:“這真是個糟糕的比喻。”

他在心底爲那塊鏡子默哀了幾秒鐘。如果他猜的沒錯,在他離開這間休息室後,堂兄肯定會把那塊失禮的鏡子砸成碎末。

“……但事在人爲。”弗裡德曼爵士僵硬的轉過身子,重新撿起那塊毯子,牢牢的罩住鏡子——這一次他用一根細長的緞帶把鏡子捆了幾圈——同時咬牙切齒的說道:“適當的安撫與手段,總能讓他們平靜下來……從潘普洛納的公牛,變成馴順的印度神牛。”

印度神牛一向以‘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和平主義精神聞名於世。

“適當的安撫與手段?”馬修輕聲重複着這句話。

“讓兩所學院的學生都認爲他們贏了。”弗裡德曼爵士補充道。

這很困難,幾乎不可能,沒有人是蠢貨。馬修·卡倫在心底唸叨着,卻沒有勇氣打破堂兄那不切實際的想法。

“怎樣才能讓雙方都認爲他們贏了呢?”馬修竭力讓自己的提問顯得真誠一點。

“宣傳。”弗裡德曼爵士用指尖敲了敲酒杯的玻璃壁,聽着它傳出的‘叮叮’的聲響,輕聲說道:“同一塊玻璃,當你敲擊不同位置的時候,會聽到不同的聲音。我們要做的,就是選擇兩所學院學生都愛聽的聲音,敲給他們聽。”

前提需要你擁有校報以及貝塔鎮郵報的控股權,馬修·卡倫在心底嘀咕了一句。

“當然,這只是一個思路……所以我剛剛說‘幾乎沒有’,”弗裡德曼爵士很快把目光從杯子上收了回來,看向馬修:“但我希望你能夠在這件事上發揮自己的作用。”

“你是九有學院的學生,但你的精神同樣屬於阿爾法學院,這是你的優勢。你完全可以團結類似你這樣的同學,成爲兩所學院之間的黏合劑。”

“阿爾弗雷德·丁尼生爵士曾經說過一句話,‘仁心貴於冠冕,信念勝於血統’,”

弗裡德曼爵士身上露出一絲悲天憫人的氣息:

“作爲真正的阿爾法人,我們希望自己的立場獲得更多同學的支持,但我們不希望這種支持是建立在混亂、流血甚至犧牲上的。”

“信念勝於血統。”馬修咀嚼着這句詩,意識忽然有些跑偏。

他意識到困擾自己很久的那個難題應該怎樣選擇了。既然已經身處九有學院,那麼就應該爲維護九有的信念而戰鬥。

兩位年輕血族的討論並沒有持續太久。

在瞭解堂兄的想法之後,馬修·卡倫很快便選了個合適的契機告辭,避免打擾堂兄太長時間。

臨走前,他想起來時阿爾法堡走廊裡那些忙碌的身影,順口問了一句:

“我來時路過阿爾法堡三樓的走廊,看到有些人在掛銀色的幕布……他們在幹什麼?”

“週三血友會有一場小規模的聚會,他們在給演講人搭建舞臺。”弗裡德曼爵士接過小精靈遞來的熱毛巾,擦了擦手,然後搖着頭,抱怨道:“他們原本有更優雅一些的選擇。”

馬修不知道堂兄所謂更優雅的選擇是什麼——他更傾向於堂兄是習慣性的批評——而且他也對那個小聚會完全不感興趣,但他絕不會表現出來:

“真是令人期待。”

他裝出似乎對這個聚會有點興趣的模樣。

“完全是浪費時間與金錢。”弗裡德曼爵士毫不客氣的抨擊道:“每增加一場這樣的聚會,都會強化學院之間的仇恨,擴大兩所學院之間的裂痕……完全無法理解學院爲什麼會允許這樣的行爲出現。而且還瑟普拉諾那個充滿偏見的傢伙負責這些事務。”

馬修在心底挑了挑眉。

他有些不確定堂兄的怒氣是因爲血友會將上述事務交給瑟普拉諾負責,還是因爲堂兄真的爲學院之間日益增長的仇恨擔憂。他覺得更像是前者。

“社團不就是這樣運作的嗎。”馬修低聲勸了一句:“通過構建一個真實不虛的對手,達到團結朋友與夥伴的目的;用他們的語言、口號與願景,爲學院的徽章增光添彩。”

弗裡德曼爵士驚訝的看了堂弟一眼。

“看上去你已經學會了如何在成人的世界聊天。”他的表情不乏讚賞:“用那些華而不實的空洞詞彙,堆砌出你的觀點,讓陳詞濫調顯得更優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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