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吳雲與熊震天。二人乍見楚天與如煙,連忙躬身道:“弟子見過師傅、師孃!”楚天輕輕揮手:“不必多禮,你二人是否爲追蹤李校官而來!”
“正是!哦,這是......”吳雲與熊震天猛然見到地上的屍體,神情一震,顫聲道:“這些人怎地屍身完好,但卻已像風乾了一般!莫不是師傅替弟子們在此截殺這些賊人?”
“呵呵!”楚天輕笑。正待說話,便見一隊人馬到來。血紅的戰袍染着斑斑血跡,但各個卻是精神抖擻,氣勢不凡。這些烈陽勇士剛剛停下身形,猛然見楚天在此,急忙躬身抱拳,齊聲道:“拜見門主、少奶!”
楚天道:“衆位兄弟好,你等浴血奮戰,一舉將英山賊子剿滅,替此地除去一大禍害,也爲本門尋得極好的安身之處。本門主甚爲高興,真誠感謝衆位兄弟,你等辛苦!”
“門主辛苦!”三十餘烈陽勇士齊聲道。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傳得極遠。
楚天倏然醒悟,急道:“吳雲、震天,你二速速調遣人馬前來,在前方神秘谷前四周埋伏。此谷中駐紮的乃是望水寨阮剛等餘孽,在此搶佔山寨,佔山爲王。你等來此把守谷口,賊人若強行闖出,烈陽陣隊不可全部暴露。對那急欲闖出的賊人不可全部殺死,暫且留下幾人,放其逃遁。”
吳雲道:“師傅,如此卻是爲何?”
楚天笑道:“這天柱幫與天幻宮互爲掎角,阮剛自望水寨逃遁,先是投靠鄭家莊,爾後,又與天幻宮沆瀣一氣。而今,天柱幫乃受天幻宮掌控,約有四五百人馬,尤善水性。在此地劫掠搜刮過往船隻,並是天幻宮貨物轉運的重要樞紐。如此重要所在,天幻宮必會有人在此坐鎮,卻不知是天幻宮中哪個高手!”
“一旦發生衝突,若我烈陽出動少量人馬,稍沾即走,以牽制爲主,天幻宮極有可能派出人馬前來馳援。我等便可伺機而動,將所來人馬斬殺,蠶食或重創天幻宮。並使其通路受阻,逐漸削弱其實力,隨後,再伺機圍殲!”
熊震天聽罷,誠摯道:“師傅引蛇出洞、調虎離山之策甚是英明。弟子這便回返英山!”
楚天擺手叫住二人,道:“你二人回返英山後,留下一部分人馬,儘速按奇門八卦陣法,佈置陣勢,以防其他莊派乘隙攻襲。其他人馬盡數趕往神秘谷四周。天柱幫俱都是普通幫衆,功力有限,只不知天幻宮是否來人!爲防萬一,將派安子奇前來輔佐你二人。”
熊震天道:“師傅,子奇乃是師傅記名弟子,心思縝密,行事機敏。只是未曾經歷多少陣仗,弟子恐怕其到時一時慌亂,雖然其武功尚可,而一旦有何不測,便有違師傅本意了!”
楚天神秘地笑笑,對吳雲與熊震天道:“幾個時辰前,爲師已替子奇打通任督二脈,貫通天地之橋。如今,子奇已衝破生死玄關,更兼其乃九陽之體,世間少有,破除了九陽之身,功力已是脫胎換骨!你二人不必擔心!”
吳雲心神大震,忙道:“師傅,不知子奇功力已到何種境地?”
楚天笑笑,凝視了一下吳雲與熊震天,肅然道:“子奇確是習武的上好材料,根骨極佳,只是九陽之身未曾及早破除,耽擱太久,尚有幾處已閉合的經絡無法打通。不然,其功力無法估計。而閉合的經絡,除非得遇千載奇緣或是遭受重力等,方有可能解去,否則功力只能慢慢精進了!”
說罷,見二人仍是疑惑,笑道:“此時,若論功力,子奇只比祁護法稍差一兩籌而已!”
“甚麼!已與祁護法在伯仲之間?”熊震天聽罷,已忘了尊稱師傅。
“非也!尚差一兩籌。但子奇欠缺的是實戰不多。與久經戰陣、用血汗積攢起無數經驗的祁護法相比仍有些許差距!爲師命其協助你二人,亦是爲磨鍊其心性,增強實戰體驗!”
看看二人後,又道:“你二人無論心智還是根骨亦是上上之選,但與子奇相較,卻又有明顯不足。武功一途,資質固然重要,卻亦同後天的苦修密切相關。你二人功力雖比絕頂高手尚有不小差距,但若以二人同時對敵,天下也無幾人在你二人手下討得了便宜。”
吳雲與熊震天一陣驚詫,萬萬想不到安子奇功力增強如此迅速,師傅話中之意已暗示二人,若論功力,幾個師兄弟中已再無安子奇對手。即便二人同上亦僅能自保,想到此,不禁啞然。
吳雲道:“師傅!六師弟難道不及時返回豫地嗎!範家莊近些時日,使盡手段,以名利誘惑江湖武林人士,遍招天下豪傑。看其意圖,恐怕那範老閹狗是要與我烈陽死拼到底了!”
楚天道:“據唐風所報,範家莊雖然遍招天下豪傑,手段用盡。爲其一己之私,不惜以重金蠱惑誘使貪婪之人及衆多武林敗類!而更使人難以相信的是,範不凡竟然以財色利誘蟄伏多年的江湖巨孽,爲其助拳。種種跡象來看,範不凡實已到了窮兇極惡,不擇手段之境地。”
如煙面色一凝,道:“是啊,範家莊網羅的武林人物之中,有那渤海‘長風島’島主龔烈。說起這龔烈,非同凡響。稱雄勃海一帶幾十年,武功高絕,因其帥性豪氣,嫉惡如仇,最易受人鼓譟。只因‘青巖二鬼’因殘害一女子,被長風島副島主屠剛撞破,龔烈又遠出未歸。致使‘長風島’ 嘍囉大部被‘青巖二鬼’斬殺,而屠剛亦在澧州境內被‘青巖二鬼’一刀劈死。但龔烈武功卻要比屠剛高上不知凡幾,乃是天下不多的高手之一。”
吳雲疑惑道:“弟子聽聞,那龔烈甚是豪俠義氣!其嘍囉被殺,屠剛被斬,當與‘青巖二鬼’有不共戴天之仇!爲何又與範家莊混在一處,真令人費解!”
楚天笑道:“或許是受人蠱惑,心智矇蔽;或是我等尚不知其真正底細,還是其確實是貪圖名利。非但龔烈如此,近聞,又有許多人物紛紛現身,趁此混亂之際,渾水摸魚。更有那甚麼‘滄浪劍客’展雄飛;‘黔中三虎’駱成、駱文、駱武三兄弟;‘鐵面虯髯’郝正義;‘塞北狂魔’段文彪等等衆多功力高強之輩,俱都蠢蠢欲動。”
楚天剛剛說罷,便見戚成急匆匆跑來,乍看楚天等人均都在場,忙道:“屬下見過門主!”
“見你匆忙,到底有何要事?”
戚成忙道:“稟門主,屬下並無大事!只是七少奶,十少奶擔心門主及六少奶,特派屬下前來打探!”
楚天笑笑,道:“老七二人真是小心!此地無事,你儘可回稟兩位少奶!”
戚成聽罷,轉身欲走。但又忽地停下腳步,忽道:“門主,屬下在探查英山之際,偶然發現距此七八十餘里一山坳之中,好似有一處山莊,異常隱秘,規模甚大,幾乎與五大山莊相媲美。不知如何處之!”
楚天一怔,道:“山莊?天下山莊數不勝數,但具規模的便是五大山莊,此處又何來如此規模的山莊?情形如何,快快道來!”
戚成忙道:“門主,這山莊如非仔細探查,絕難發現其蹤跡。因屬下探查英山,爲防萬一,遂擴大了探查範圍。探查多日,方纔偶然在距英山五十餘里,臨近潯陽四十餘里的山坳中發現山莊的蛛絲馬跡。山莊極其隱蔽,屬下頓感蹊蹺,遂潛蹤匿跡,小心查探,但仍未探查到山莊具體所在,經多方詢問,只探聽到一點傳聞。”
“此山莊名爲‘無名山莊’。莊主複姓司馬,喚作司馬空。五十年前來此秘密修建無名山莊,行事詭秘,左近之人少有人知。據幾位山民所說,在狩獵及砍柴之時,亦是碰巧在山林之中發現此山莊。其後,刻意尋找之下,卻再難見到。據言,此山之中,平素少有人來,只是偶爾見到運載木板苫布等人物,去向乃是潯陽碼頭,但來回去向卻是不明。屬下遣派得力之人秘密跟隨,自始至終也未探查仔細。”
“哦!潯陽碼頭?”楚天聽後不由沉思。擡頭正看到吳雲與熊震天二人,忙道:“此地已無他事,你二人儘快回返,佈置好諸事,立刻率隊來此!”
吳雲與熊震天應了一聲,轉身如飛而去。待二人及衆烈陽勇士走後,楚天又沉思一陣,自言自語道:“碼頭?”忽地,楚天道:“此地乃皖贛交界,爲陸路與水運重要通道。呵呵!天幻宮當不會不知曉這秘密所在!”
戚成忙道:“門主料事如神!那無名山莊幾乎可以斷定與天幻宮有密切來往。屬下所派之人好似看到過天幻宮護法‘斷魂掌’白羽飛,但尚未看的仔細。種種跡象表明,此莊與天幻宮定有莫大關係。而司馬空極少露面,我等多方探查亦未見到其人。極其偶然間,遇到一位曾在十多年前,幫助山莊運送過貨物的山民說,司馬空已有八旬年紀,膝下有一子二女,其子名曰司馬良。其妻吳氏,甚是嫺淑,悲天憫人。據聞,司馬空染病在身,偌大山莊均由吳氏操持!”
楚天面上露出一絲訝然之色,道:“如此看來,此無名山莊與天幻宮或許有着莫大關係。這吳氏操持山莊,確非一般婦人,不知其子如何未曾參與山莊事務?”
戚成道:“其子喚作司馬良,但雖有此子,卻同沒有亦差不得許多!”
楚天笑道:“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