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隕落後,神鷹村人並沒有放棄,他們將落雪留下來的鬥氣修煉方法傳承下來,每一代孩童都會嘗試修煉。
然而,幾千年來,從來都沒人能夠學成丁點。
漫長時光流逝中,落雪成爲了神鷹村人的精神支柱,挽救了當年傾頹的一代,振作了世代後人。
在落雪隕落後的八百年,神鷹村的寧靜再次被打破。
因爲又有一個外人來到了神鷹村。
神鷹村人狂喜,紛紛向上天跪拜,感謝上天並未徹底的遺棄他們。
然而這一次,神鷹村人似乎高興得太早了。
這個外人被救活後在山中養了一段時間的傷,發現村民毫無鬥氣後竟將村民當做下人一般呼來喚去,稍有不如意便是拳腳相向,村中壯漢竟被他殺了七七八八,全村敢怒不敢言,猶如奴隸一般苟且生活着。
好在這惡人也無法逃脫實力下降的命運,終於有一日在睡夢中被村民刺殺,曝屍荒野。
經此一劫,神鷹村元氣大傷,青壯年十不存一,淨剩下婦人和老頭,不少婦人都在一月之間被惡霸反覆凌-辱,懷了惡霸的血肉,爲了神鷹村的延續,不得不屈辱的將孩子生了下來。
從此之後,神鷹村對於山外來人充滿了戒備。
這一次的“天降偉人”卻終於讓神鷹村人注意到頭頂上空被遮擋在迷霧之後的神鷹崖。
既然有人能從山崖摔下還能存活,或許這山崖也並未有想象中那樣難以逾越。
說來也是神鷹村運氣已到,在村民們嘗試攀崖的第二年裡,就有一名少年成功攀上了山崖。
……
“那道山崖?!”羽林聽到這裡,失聲叫了出來。
“不錯。”三叔公點了點頭。
羽林眼中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那道山崖至少數百丈高,你們沒有鬥氣,怎麼可能爬得上?”
三叔公低頭想了一會,說道:“可能是體質有異吧,上天讓我們無法修煉鬥氣,應該是給予我們補償吧。神鷹山崖在我們看來並不難爬,甚至四五歲的小孩都能爬上數十丈。”
“原來是這樣。”羽林點點頭。
三叔公繼續說道:“也不知那位少年爬上去之後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情,總之他最後並沒有回來。時間久了,村中便傳出種種他叱吒風雲的傳說,當然,都是村裡人自己瞎想的。”
羽林心中一動,問道:“不知那位先祖如何稱呼,說不定我在外界聽說過。”
“啊,名字啊,我想想,好像是叫小黑猴。”
“……”
當看到小黑猴將代表成功登頂的石頭飛落下來時,整個神鷹村徹底沸騰了,這是他們第一次逃脫了這個困局。
受到小黑猴的激勵,村中人對攀崖熱情高漲到熾熱。
之後的兩千餘年,每隔一段漫長的時間都有神鷹村人成功登頂,成爲村人的英雄。只是不知爲何,他們卻全都再也沒有回來過。
漸漸的,村裡就把登頂當做傳統,親自登頂和登頂後不再歸來早已成爲習俗的一部分。
村裡人還發現一個規律,似乎每個能夠登頂成功的人都經常在村北的寒潭裡抓魚,於是紛紛讓自家小孩去寒潭抓魚,一來二去,發現寒潭水竟然對改善體質有種奇特的功效。
要不是寒潭水實在太過凜冽,常人難以承受,村民們非得把孩子們天天浸在水中。
值得一提的是,自從小黑猴成功登頂後,村中天降偉人似乎頻繁起來,每隔一兩百年都會有偉人天降,倒與有人登頂成功的間隔相差不多。
仔細數來,歷代已經不下於十位天降偉人,好在之後的偉人中並未出現先前那樣的惡霸。只是這些偉人也並未像落雪那樣實力高強,也並未爲村民做出大貢獻。
不過總的來說,在十餘位偉人的幫助下,神鷹村多多少少與先前有些不一樣了。
神鷹村人就在這種希望和失望的交替中生存了數千年。
直到四百年前,一個肉球砸進了神鷹村的泥中。
他便是金歪恩,神鷹村歷代最偉大的天降偉人。
他從未在村民面前顯露過他的實力,但是他卻給村民帶來很多其他的東西。他帶領村民鋸木養菌,教村民馴養野獸,甚至開闢山洞設置熱源種植稻穀小麥,一舉解決了困擾神鷹村的食物短缺問題。他還改進了弓弩,製造了藤甲,發明了各式各樣的陷阱,讓在村邊狩獵的村民打到了更多的獵物。
他還組織村民每年在村北寒潭祭祀,將數十隻野獸綁縛四肢拋入水中,祭拜山靈水神。
在祭拜山靈水神幾年後,村裡驚奇的發現,似乎每隔一年出生的孩童在成長後整體上都要變得強壯幾分,因而村人在祭祀時越發的虔誠。
金歪恩命人將村北寒潭圍了起來,平日不準任何人靠近,只有在每年的祭祀過後,村裡未滿十四的孩童在寒潭中接受洗禮儀式時才能靠近。
更神奇的是,經過他那神秘的洗禮儀式之後,每個小孩實力在短期內竟然得到了飛躍!
甚至就連攀爬他都嚴格限制,必須在特定的時間裡經過儀式後才能攀爬,攀爬前每個小孩還必須學會如何與山崖通靈。
這些種種舉動,不僅在當時的神鷹村人看來神秘無比,就是羽林都覺得玄之又玄,金歪恩在山中儼然成爲無所不能的神!
學會通靈之後的攀崖成績好得驚人,那一批竟然有三人爬進了迷霧層。
雖然最終沒人成功登頂,但三人同時進入迷霧層卻再一次成爲神鷹村中難以逾越的記錄。
再後來,他還設立學堂,教孩子們讀書識字,學習狩獵技巧和魔獸知識,只是像所有的偉人一樣,他對外界避而不談,村裡也從來沒人問起。
沒有人知道這位偉人的實力,有人猜想或許這位偉人自身的實力並不出衆,不過一位睿智的偉人卻比一位強大的偉人爲神鷹村帶來的更多。
也許是實力低微的原因,這位偉人在山中一直待到老去,直到最後還收了一名徒弟。
後來金歪恩在村旁尋了一處洞穴隱居,村中人也越來越少見到他,似乎在某個時候,他在洞穴中悄然坐化了。
而他唯一的徒弟,在被他收作徒弟後的第三年,便爬上了山崖。
那時候,他才九歲。
這位叫做小嘎的小孩不知道在外界改作什麼名字,也不知有何際遇,只是聽村中人說起,在他的右手掌心,有一塊雪花狀的傷疤。
此後的三百年裡,再也沒有出現過天降偉人,也再也沒人能夠攀上崖頂。
(今天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