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非堇狐疑的歪着腦袋,爲什麼是二貨呢?還跟師傅說一樣的話。
正常人誰能幹出這事?
轟隆隆……
夜非堇頓時只感覺被雷劈了一般,什麼叫正常人誰能幹出這事,居然變着方的罵他不是正常人,整個太子東宮裡一片歡歌笑語,這是雲風甦醒之後,第一次開懷大笑,看着雲風的笑容,夜非歌等人也放下了心,至少她現在是快樂的。
其餘的時間,藍星也好、追風也好、凌天還是太子也好,都在尋找治療柳眼睛的方子,用那老頭的話來說,雲風的眼睛是因爲中毒太深,加上長時間沒有解毒,導致毒素影響到了眼睛,若是真要復明,恐怕是難上加難,這一點,雲風心底其實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毒門鳳尾針的毒素乃是世間劇毒,無藥可解,能夠存活下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若非藍星的血液,她早就死了。
只是爲何藍星的血液能夠救她?
天啓國的天氣始終是風和日麗,雲風就這麼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一臉淡漠,手伸出來摸着旁邊的花,這是梨花,那香味她能夠聞出來,院子裡,只有她一個人,這是她刻意要求的,讓夜非歌把所有宮人都撤下,她只有想一個人靜一靜。
春宴,相當於現代的春節,乃是親人相聚的日子,雲風的眼睛看不到,就這麼坐在樹下,透着無盡孤寂和淒涼。
獨在異鄉爲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脣邊低眉耳語,微微呢喃,這一刻,雲風真的感覺到了孤獨,袖口的小手都忍不住捏緊,親人,所有人都親人,卻唯獨我,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我雲風終究只能孤獨一人。
春風吹拂,院子裡的空氣也清新了許多,白色的梨花花瓣開始飛舞,遠遠的一抹紅衣魅影由遠及近,在靠近這院子的時候,躍然而下,放輕了腳步,如同緋色流火的男人,眼底透着無盡的心疼。
一步步靠近,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後,看着那單薄的身影,落寞的神情,尤其是那一句話:獨在異鄉爲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直接撞進了男人的心底,這個男人便是從西涼國連夜趕來的逍遙宮宮主——夙塵子。
小丫頭,從此以後,師父就是你的親人。
夙塵子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雲風的腦袋,眼底滿是心疼和無盡的寵溺,那低啞富有的磁性而空靈的嗓音讓雲風的手指一顫,身子一僵,整個人明顯震驚了,緩緩的轉過頭,她看不到,只能伸手觸摸。
夙塵子……
她不敢相信,站在身後的人竟然是離開了幾個月的夙塵子,那個口口聲聲要當他師父的男人,夙塵子心疼的看着眼前臉色蒼白的像破碎娃娃的小女人,一雙眸子暗淡無神,伸手將她攬入懷裡,下顎抵着她的腦袋,嗅着她的髮香,對不起,我來晚了。
如果他可以早一點來,如果他一直在她身邊,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