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揚看着雲風眼睛一陣溼潤,這王妃不過十五歲的年紀,如今卻受了這麼多苦。
一揚,以後不要自稱奴才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喚我的名字。雲風說完,就靠着牆壁睡了。
她很累。
眼睛暫時失明,內力盡失的她,還要忍受風寒,每當她虛弱的時候體內被壓制的迷心噬魂蠱就會蠢蠢欲動,額頭上的冷汗不停的冒出,拳頭死死的抓住大腿,指甲陷入了肉裡,她不能被人控制。
絕對不能。
否則……
啊……雲風只覺得渾身像刀割一般疼痛,全身筋脈逆流,疼得她慘叫了一聲,腦袋就想要炸了一般,趙一揚被驚醒,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就看到雲風痛苦的抱着頭打滾。
王妃……王妃,您怎麼了?
快走。雲風咬破自己的脣,鮮血在嘴裡蔓延,快走,我中了毒,有人要控制我,快離開……啊……
不,奴才不走,王妃……
滾。雲風忽然跟變了一個人似的,臉色變得猙獰,一臉陰冷的瞪着趙一揚,只有那死死咬住的下脣可是證明她在隱忍,趙一揚被嚇了一跳,他從未見過雲風如此恐怖的一面。
雲風沒有理會他,一掌將他推開之後,便是強行坐定下來,胸口一悶,喉頭一甜,鮮血吐在地上,沾染了她的衣服,是那麼的刺眼。
她此刻身上只有毒門鳳尾針,看着那血紅的梅花,硬是將它刺入了自己的皮膚,她在賭,賭能否以毒攻毒,劇毒沾染血液,立刻變得烏黑起來,雲風整個人虛脫倒在地上,儘量集中精神力,然後控制毒素蔓延。
王妃……
一揚,對不起,嚇到你了。趙一揚哭着搖頭,說到底趙一揚也只是半大的孩子,扶起雲風靠着牆壁,王妃,是不是很疼?
我沒事。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是不是毒素蔓延了,我幫王妃吸出來。趙一揚說着就抓住雲風的胳膊,看着那烏青的傷口,淚眼婆娑,不等雲風拒絕,便用嘴吸毒。
雲風一臉蒼白,雖然看不到,卻也知道這個孩子哭了。
那是天下至尊五毒的劇毒,這個傻孩子,還好,儘管難受,卻終究還是控制了迷心噬魂蠱的發作。
君無情,這會是你親自下的命令嗎?
如果是,我又該怎麼面對你,你竟然不信我?
她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周圍一片死寂,只能靠聽覺,趙一揚、趙一揚。喊了兩聲,沒有人迴應。
雲風摸索着站了起來,然後一步步的憑着感覺走,卻忽然被人擋住,那令人討厭的氣息似曾相識。
雲清。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不錯,是我,我的好妹妹,在這裡當階下囚的感覺怎麼樣?雲清冷笑的看着雙眼緊閉的雲風,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你看看你這幅模樣,就算匆匆忙忙趕來北漠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早應該猜到是你搞的鬼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