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晟回到天下第一樓全身奇癢難奈,於是命下人打了一桶洗澡水,洗了不下十次不管用只好叫來城裡還算有些名氣的老大夫,那老大夫瞧了瞧拈着白髮的鬍鬚道:“樓主這是中毒了。”
立晟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議,“中毒?說什麼笑話?沒有人能夠有這能奈在我毫不知情下對我下毒,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呵呵,樓主稍安勿燥``````,樓主的症狀的確是中毒了,老夫絕對不會錯,傳說有一種下毒的高手能利用任何東西做爲媒介下毒,甚至在一定的條件下連空氣也能利用。”
立晟不以爲然,又找了幾個京城裡較有名氣的老御醫看了看,無疑結果都是一樣。而立晟也絕對想不到對他下毒的卻是那個一臉無害笑得溫和的白衣少年。
三人躺在城郊的草地上看看藍天,看看白雲,時間稍縱即逝,司徒崢從草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道:“小爺我肚子餓了,先回去了。”
沈硯修睜開了眼側臉看向他,夏候寵撐起上半身笑道:“先別走,咱們去河裡抓魚去吧。給硯修吃。”
“我不去了,荒效野外的容易見鬼,你們也早些回去吧。”說着司徒崢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夏候寵在身後笑着叫道:“我們會不會見鬼就不知道了,道是你,一個人回家小心點,可別被人給拐走了。”
司徒崢人小鬼大的回以一計鄙視的眼神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沈硯修目送着他離開又閉上了眼,夏候寵一把拉起沈硯修,“走吧,咱們去前面的河裡抓魚去。”
沈硯修點了點頭跟着夏候寵走到了前面的小河,小河清澈見底,夏候寵正準備脫掉鞋子下去卻被沈硯修拉住了,夏候寵疑惑的回頭看向他,沈硯修淡然道:“水太清則無魚,咱們往下游走吧。”說罷徑自的向下遊走去。
夏候寵愣了愣,隨即提起鞋子跟了上去。兩人來到下游,卻被眼前的景像怔住了。
河的對岸小村莊炊煙裊裊,巧婦們正爲歸家的丈夫忙活着,孩子們剛從學堂回來,偶爾聽到叫自己家孩子回去用膳的聲音,天色漸暗,小村莊一片安祥。
沈硯修面露嚮往之色良久失了神,夏候寵推了推他,沈硯修纔回過神來低吶道:“這樣的生活,真好!雖然並不富足但卻很幸福很快樂。”
夏候寵笑道:“要幸福和快樂這有何難?難道你不快樂嗎?沈家的大少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沈硯修挑起一抹難解的笑意,“是啊,該知足了。”夏候寵拍了拍他肩膀,“好了,別多想,我下去給你抓一條大魚。”說罷夏候寵紮起藍色了下襬和褲管下了河。不一會兒就抓了一條河魚。
沈硯修眼神微意有所指道:“你身手非常不錯``````”夏候寵沒有聽出其中的微妙不在意道:“哈哈```你說這條魚是烤着吃還是煮着吃?”
“我想還是煮着吃,你覺得呢?”夏候寵一聽連連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走,咱們過橋去農家小舍借一借竈。”
兩人藉着初上的月光踏過小木橋來到了小村莊。敲開了一間農舍前的柴扉,片刻後一個年輕的少婦從屋裡走了出來打開了柴扉,當即愣住,只見眼前兩位少年公子一身貴氣,其中白衣少年手拈佛珠溫潤如玉,眉宇間淡定自若,如謫位般的風彩讓人不敢直視,稍長的公子一襲藍色的華服,舉手投足間有着不容忽視的從容和高貴。
“大姐,我想借你家的竈用一用,不知可否方便,這個是酬金。”說罷夏候寵從腰間掏出一錠銀子遞給了婦人,婦人張着嘴渾渾噩噩的請他們進了屋。
直到廚房一陣白色的濃煙滾滾直衝雲宵,少婦才如夢初醒衝向廚房將這兩人給趕了出來。兩人面面相覷坐在了院子裡的石階上。沉默良久,夏候寵實在是忍不住纔開口道:“你手裡的這串佛珠可真漂亮,這可是極少的血玉打磨而成的,世間獨一無二價值連城啊。”
沈硯修神色驀然暗淡下來,挑起一抹嘴角笑道:“這串佛珠是我奶奶死前留給我的,奶奶是這個世上唯一真心愛我護我的人``````”
夏候寵的心彷彿被針紮了一下,生疼着,少年哪識愁滋味,爲何他的神情如些的落漠,他的眼眸如些的悲痛欲絕?“對不起,讓你想起了一些不好的美憶。”
“不,這些回憶即便想起來會很痛但也是美好的。”沈硯修收斂了剛纔失落的神情恢復平常的漠然。夏候寵站起身道:“好香啊,咱們的魚熟了,走,進去用晚膳吧。”
兩人走進屋裡,婦人剛好將魚和飯菜上桌,笑道:“兩位公子,請慢用。”說罷轉身跟着老實的男人抱着孩子走進了廚房。
“等等,你們不和我們一起用膳麼?”夏候寵納悶的問道,男人憨厚的笑了笑,“我們這樣的身份怎敢和兩位公子一同用膳?這太失禮了。”
沈硯修輕輕放下筷子,淡然道:“這裡沒有公子,沒有下人,你我皆平等,只是一介凡人。”
“爹孃,我有好久沒有吃肉了,我也好想吃魚。”孩子擡起明亮的眼眸看向他們,農夫和婦人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向了飯桌。這一餐晚膳沈硯修吃得很開心。未了,臨走之即農家留他們住宿,兩人想了想便留了下來,天色已暗現在回去也不太方便。原來農家要將主臥讓給他們,但是他們堅持着睡在了旁邊的雜物間裡,小小的空間裡有一張破舊的木牀,農家人很是客氣的拿了一條棉被給他們,說是棉被不如說是破布更貼切,兩人依舊笑着接受了,這農家小舍哪有一件像樣的東西呢。
夏候寵將被子全給了沈硯修,又將脫下來的外套蓋在了他的身上,自己卻一人卷宿在旁邊安靜的閉上了眼。硯修心中一震,久未溫暖的心有絲暖流流過,他側過身從身後抱過他將身上的被褥分給了他一半,帶着幾分慵懶的語氣道:“別把我想得有多脆弱,說不定我的身體比你們還要強健。”夏候寵的心猛然瘋跳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緊張,興奮,還有期待,可是在緊張什麼期待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而夏候寵也把他的話當作是安慰,其實不然,沈硯修習武多年此話絕對是事實。
農家起得早,夏候寵帶着淺淺的微笑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但身邊的那人早已不在。夏候寵心情莫明的很好的從牀上爬了起來,剛走出房間便見那抹白色的身影獨自坐在院子的石階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硯修,你可起得真早```,還是我起晚了?”
沈硯修回眸,淡淡的笑了笑,“沒有,時間剛剛好,咱們回去吧。”夏候寵點了點頭,兩人與農婦一家人告別後便離開了。
在經過小木橋時,兩人同時頓住了步子,只見在晨光下水中綠色的水澡隨波淌漾開來,清風徐來吹拂着開在兩岸五彩繽紛的小花,連同倒映在水面上層銀白斑駁的隨風閃耀着。
沈硯修深吸了口氣,看向淨藍的天空,笑道:“夏候寵,我爲你吹奏一曲吧。我怕錯過了這次以爲再也沒有機會爲你吹奏了。”
“我很高興你能爲我吹奏一曲,可是你這話我不愛聽。”
沈硯修並不再意,抽出腰間的玉蕭,行雲流水的曲子從靈動出骨感的十指間逸出,這一刻夏候寵眼裡只剩下了他如謫仙的模樣,也是從這一刻起夏候寵暗自發誓,此生此世只願守護此人甘願爲他赴湯蹈火也再所不惜。
然,造化弄人,沈硯修一語成戢,從今爾後夏候寵再未聽過沈硯修吹奏過這玉蕭。【四庫書】在此感謝您對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書時記得在百度搜一下【四庫書?或?書名+四庫書】,這就是您給本站更新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