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戚與沈硯修一起用了晚膳,臨走的時候欲言又止,但看到沈硯修疲憊的臉終究什麼也沒有說然後轉身離開了,反正這些日子他都不想見到自己,也許離開對他們彼此來說是一件好事。
等到帥戚走後,韓翎兒才帶着刑烈從側室走了出來,兩人只是眼神交會並沒有多說,韓翎兒手中早已將包袱提在了手中。他們悄悄的藏身在後院,一直等到確定沒人便從後院一處廢棄的後門離開。後門上了鎖,已經長滿了厚厚的一層鏽。開一把鎖對沈硯修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因爲在年少的時候他經常看一些關於奇門遁甲之術,再難的機關他也不在話下,更何況是一把鏽跡斑斑的鎖?
後院有一條幽徑,他們並不知道通往何處,沈硯修只知道目前最重要的是要離開這裡,不管這條路走向何方,會有什麼困難他都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山間小路並沒有走多遠,穿過山林眼前赫然出現一條官道,官道上居然還停了一量馬車。沈硯修和韓翎兒對望了一眼,提高了警覺,現在這個時辰,又怎麼無緣無故的停了一量馬車在這裡,一定事有蹊蹺。
韓翎兒一馬當先,握緊了手中的摺扇,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突然車簾撩開,裡面探出一個小腦袋瓜來,古靈精怪的小臉一時間讓在場的人都愣了愣。
韓翎兒舒了口氣收回摺扇,“阮小花!!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這```硯修,不會是你告訴他的吧?”
沈硯修搖了搖頭,隨即想了想,走上前道:“是不是你和她一同出來的?”
“公子!你也太不夠義氣了,要走好歹也要帶上我一起嘛,雖然我是不太喜歡跟某人在一起,不過若不是她告訴我這件事情那我豈不是要與你分開了?”小花撇了撇嘴不滿的報怨道。沈硯修無可奈何,“天做孽有可活,自做孽不可恕。”這隻能怪他。
“一起上馬車吧。”事已至此沈硯修倒是看得風清雲淡。只是讓小花這樣跟他出來了,別說以後沒什麼好日子,還不知道有多少磨難在等着他們。
幾人上了馬車,韓翎兒在外趕着車。車內向雪晴用白巾蒙着臉,一直垂着眼不敢看沈硯修,明明知道他是一個爛好人,卻還是怕被他責備。沈硯修笑了笑,“你別一直低着頭了,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怕你們這樣跟着我跑了出來說不定以後的日子會更難過罷了。”
“是啊,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小花趕緊點了點頭,“即然這樣,公子那我們回去吧,回去多好啊,大爺一定還不知道我們已經離家出走了,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呢。”
“小花,你侍候我不是一天兩天了,雖然我在你面前從未嚴肅,但你何時看過我做出的決定兒戲過?如果你把這個當成是兒戲的話,那你現在回去吧。就當不知道我已經離開了。”
“公子,對不起,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小花有些着急的解釋道:“我只是```只是不想讓你和大爺分開,大爺對你真的很好,如果你離開大爺,大爺真的會很可憐的。”
聽到小花這樣說沈硯修只是以沉默來回應。一時間馬車內靜得連掉根針都能清淅可聞,也不知趕了多久,小花他們都睡了過去,刑烈在盤膝療傷,沈硯修閉了一會兒眼,撩開車窗,發現天已經快亮了,他拉開車簾,拍了拍韓翎兒的肩頭,“累了吧?我來趕車吧,你去裡面休息。”
“不用,這條官道經往白禹的番隅城,今天午日便能到達,等趕到城內我們便僱個車伕。道是你,好好的睡一覺吧,到了我再叫你。”看到韓翎兒這樣堅持,沈硯修也沒有再說什麼,纔剛放下車簾,馬車猛然停了下來,將車裡睡着的幾人震醒,拉車的馬好像受到了驚嚇,嘶叫了一聲。沈硯修心中一陣不安,掀開了車簾,只見前方一批黑衣人騎着馬擋住了去路。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韓翎兒纔剛問出口,從那批黑衣人身後傳來一陣嘲諷而帶着冷意的笑聲,如同從地獄傳來讓人不寒而粟。
“怎麼?才一出府你們就把本尊忘記了?即然如此,本尊就讓你們長點記性。”話音剛落,百來個黑衣人自覺的讓出一條道,帥戚不緊不慢的騎着黑馬漸漸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沈硯修已經沒有辦法再讓自己正常的呼吸了,韓翎兒擔憂的看了眼臉色蒼白的他一眼,握住了他的手,想將自己的勇氣分給他一點。“硯修,別怕,有我在你身邊。我會保護你的。”
“嘖嘖嘖``````,好感人哪!硯修,我這麼愛你,你怎麼捨得拋下我跟別人私奔呢?”帥戚帶着嗜血的笑卻說得無比溫柔,“我記得我好像跟你們倆個都說過,我認定的東西,就永遠都只能屬於我,就算是我不要的我也要燒成渣!可你們怎麼都忘了?”
“你把硯修當成什麼了?他是人,並不是你的所有物。他自己有心有思想,他願意愛誰願意跟誰走都是他自己做決定,你憑什麼來左右一個人的行爲和思想?”韓翎兒憤怒的吼道。帥戚卻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仰頭大笑,隨後他的眼神一凜,冷聲道:“就憑我是帥戚!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走!你們給本尊上,別弄死了,本尊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