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什麼事啊?”孔立業接到楊子嬌的電話就很興奮,即便他正此刻身邊已經有一個美女相伴。
“計劃有變。”楊子嬌的聲音沙啞低沉。
“怎麼?你良心發現?”孔立業戲謔的笑着,拿着電話避開人羣,“還是樂靖晟已經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了?”
“我不是讓你放過她。”楊子嬌的聲音充滿怨毒,“你找人好好伺候她,一定要讓她身敗名裂,讓她活着比死更難受!”
雖然樂靖晟說婚禮暫緩是林美薇的意思,可楊子嬌還是把所有的原因都歸咎在姚婧虞身上。她相信肯定是婧虞在中間挑撥離間,肯定是樂靖晟跟婧虞餘情未了。
“子嬌,你確定要玩得這麼大?”都說最毒婦人,孔立業想這話果然是有道理的。
“一定要。”楊子嬌這次是孤注一擲,“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做到。”
“那我能得到什麼?”孔立業絕非善類,何況他和楊子嬌的感情還沒深厚到這個程度。
“你想要的,我能做到的,必定如你所願,就像你今天如我所願一樣。”楊子嬌徹底豁出去,以她對孔立業的瞭解,損失無非是財色之類的。
“成交。”
回到餐桌旁,對上杜純帶着怨氣的臉,孔立業滿臉堆笑,“走,今天帶你去血拼。”
“真的?”孔立業這樣大方的時候不多,杜純立刻兩眼放光。
“真的,比金子還真。”孔立業眨了眨眼睛,紳士的像她做了個邀請的姿勢。
“孔立業,你丫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求我?”收穫了一個包,兩套衣服,三雙鞋,他們在咖啡廳休息,杜純的心情大好,“是不是又看上哪個女人,要我幫忙?”
“所以說,知我者莫若杜純也。”
“切!少給我戴高帽子,直說吧!”
“這件事的難度係數很高,不過非你杜純不可。”孔立業壞笑着,眼底藏着一絲狡猾,“就是你家那條妖精魚。”
“噗……”杜純一口咖啡噴了出來,“你腦子秀逗了?你敢打婧虞的主意?”
“若是隻玩玩,我當然不敢。”
“怎麼?你還想說你來真的?”
花花公子說轉性,就跟狗說不吃屎是一個道理,只有三個字“不可能”。
“怎麼,我不能說是真的嗎?”孔立業的表情很興奮,“以前不覺得,現在越看越覺得婧虞漂亮,跟我又門當戶對,我覺得也只有她那樣的女人,才能降得住我孔立業!”
他說得很自信,自信得讓杜純不屑,“難道她跟石謙新不像天生一對嗎?你以爲誰稀罕降得住你?”
“對,你說的都對,所以我纔要找你幫忙啊!”孔立業貌似真誠,可眼裡卻是掩不住的精光,“你放心,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好處?”杜純輕蔑的扯扯嘴角,“有什麼是我想要而得不到的嗎?”
“報仇!”孔立業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杜純的眼睛眯起來,露出危險的光,“你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我們孔家在峽江的勢力盤根錯節,我相信若是有心要查些什麼,應該不是難事。”這是杜純的死穴,所以孔立業很有信心,“純子,你是聰明人,知道什麼纔是對自己最好的。”
“我還有事,先走了,想清楚打電話給我。”他瀟灑的起身離開,給杜純足夠的時間想清楚。
這個條件太誘惑,杜純根本無法拒絕,“好,我答應你。”
孔立業得意的笑了,重新坐下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你要不要心急成這個樣子。”杜純皺着眉白他一眼,還是拿起電話,“婧虞,有沒有空,出來陪我吃飯。”
“今天?”婧虞微微有些吃驚,這次重逢之後,多數時候都是她主動聯繫杜純多一點。
“怎麼?要跟謙新二人世界?”杜純調侃之間意味深長的看了孔立業一眼,“那算了,我不去當你的點燈泡。”
“不是,是我家地震。”婧虞握着電話,刻意將聲音壓得很低。
“什麼情況?”
“樂靖晟跟楊子嬌的婚事要吹,楊家的人殺來興師問罪了。”
婧虞匆匆掛了電話,杜純卻陷入一團迷霧,她明明感覺到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情之間好像存在着某種聯繫,可又想不出關鍵的在哪裡。
“怎麼樣?怎麼樣?”孔立業一臉興奮的看着她,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姚婧虞都是峽江數一數二的名媛,能跟她一度春宵,也是很值得期待的一件事。
“樂靖晟要跟楊子嬌解除婚約,她現在沒空出來!”杜純怎麼想都想不出問題所在,“以樂靖晟目前尷尬的身份,他算是高攀楊子嬌,爲什麼他會解除婚約呢?”
“會不會是子嬌之前針對婧虞的事情被他知道,所以樂家人極力反對?”其實這個問題,楊子嬌打電話來的時候,孔立業就想問。
“不是,婧虞被綁架的事情,樂靖晟早就知道了,但他選擇委屈婧虞保護子嬌。我那時候覺得他是非子嬌不娶,怎麼會現在鬧這一出?”
孔立業想起楊子嬌說起婧虞時咬牙切齒的味道,心裡明白幾分,一定是姚婧虞怕樂靖晟結婚之後的實力增強,所以從中阻撓。
“既然這樣,那我先回去,你改天約好她給我打電話。”
杜純無謂的聳聳肩,“ok,慢走不送。”
孔立業走後,杜純一個人坐了很久,她感覺到有張無形的網,將他們密密實實的鏈接在一起,而那個佈網的人,正躲在某個黑暗的角落裡,等着坐收漁人之利。
她不知道怎麼才能救婧虞,怎麼才能救自己!
“婧虞,婧虞……”
佟爾佳一連叫了幾聲婧虞都沒有反應,只能用筆頭捅了捅她的胳臂。
她們正在參加的是峽江年度十大慈善人物的頒獎晚會,屏幕上滾動播出的是一個個提名候選人的基本資料和主要事蹟。婧虞興趣全無,不一會兒就打起瞌睡。
“幹什麼?”她睜開眼,茫然的看着佟爾佳。
“你看那個人,一直在看着你。”婧虞只看了一眼,立刻魂分魄散,心裡一陣慘叫,完了完了,這些死定了。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石謙新的父親石學廣。婧虞心裡一陣忐忑:他那種硬腔硬調的人怎麼會來出息這種商業性質濃重的活動?
滿場喜慶的音樂忽然變得低沉哀傷,婧虞擡頭,大屏幕正播放着樂鐵雄的事蹟,主持人的聲音如泣如訴。
“哀君情切,愁腸千結,我們內心充滿了惋惜與哀傷,充滿了不捨與懷念,我們失去了一位好長輩,好慈善家。但是,請大家堅強,請大家將他的音容笑貌,他爽朗的笑容,他認真開拓的神情,銘記在我們心中,並化悲痛爲力,將他對家庭,對事業,以及對社會無私的愛,發揚光大,以更加積極向上的態度,更加堅定的信念投身到以後的工作和生活中。下面,我們有請樂鐵雄老先生的外孫女,姚婧虞小姐上臺代替她的外公領取這個獎項。”
掌聲雷動,婧虞看見佟爾佳的雙眼興奮得發亮,她起身,深深的吸了口氣,步履從容的位置一步步走向舞臺。
“希望姚小姐能夠秉承樂老先生的遺志,繼續爲峽江的建設,爲峽江的慈善事業做出貢獻。”
主持人的話音落下,掌聲再一次響起,婧虞臉上保持着得體的微笑,頻頻向周圍烏壓壓的人羣點頭致意。其實她誰的臉也看不清,只覺得身子輕飄飄的,難怪人人都想站在鎂光燈最集中的地方。
婧虞剛剛站定,主持人的聲音又響起,“下面,我們有請今天的頒獎嘉賓:石學廣——石軍長。”
這次的掌聲幾乎要把屋頂掀開,石學廣是峽江第一人,他出名的不止他的軍銜,更多源自他的低調,越低調,越神秘,越神秘,人們纔會越好奇,越期待。
在臺上並沒有多少交流的機會,畢竟那麼多眼睛盯着,頒獎一結束,婧虞拉着佟爾佳就跑。早知道是石學廣給自己頒這個獎,她寧願讓樂靖晟那個討厭鬼來出這個風頭。
別看她在蔡曉雲和石謙新面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可見到石學廣,她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
可她沒能跑得掉,石學廣站在車庫的護欄邊,正向遠處眺望,他靜默得好像一座山,偉岸而孤獨。
兩個警衛模樣的人守在婧虞的車邊,正等着她自投羅網。
“姚小姐,石軍長有話跟你說,請這邊。”
這不是徵求她的意見,這是不容許人拒絕的軍令,佟爾佳被攔下來,婧虞只能一個人磨蹭過去。
“石叔叔好!”婧虞恭敬的叫了一聲,將身子彎成90度,中規中矩的鞠了一躬。
“現在這麼怕叔叔了?”石學廣回頭看着婧虞,眼裡沒有責備,只有源自軍人天性的嚴肅。
“嘿嘿,”婧虞當然不會承認,乾癟癟的笑起來,“不是怕,是尊敬,是敬畏。”
“這套哄人的本事,是不是跟謙新學的?”
在婧虞的記憶裡,石學廣其實沒有跟她發過脾氣,甚至從沒嚴厲的批評過她,可她就是怕她,源自內心的恐懼,沒有來由。
“哪有,我這是說的實話。”莫名其妙的緊張,婧虞揹着雙手,像個等着老師批評的孩子,手指在身後糾結。
“我聽謙新媽說過,你去過家裡好幾次?可惜我太忙了,沒能看見你,所以這次聽說這個活動可以給樂家的人頒獎,我就來了。我想你會來,可惜,看你這個樣子,是我嚇到你了。”
“你是爲我纔來的?”婧虞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很快她反應過來,苦笑起來,“你之前沒嚇到我,現在真嚇到我了。”
“那叔叔就長話短說,你和謙新從小就要好,你們可以是兄妹,也可以是夫妻,不管你們怎麼選擇,叔叔都很高興。只是你們還這麼年輕,希望你們慎重,希望你們不要傷害彼此。”
他身上帶着軍人明顯的幹練,他沒有惡意,就是硬朗得讓婧虞覺得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