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看着他舒心的笑起來,聲音裡泛着溫柔,“好,明天你別忘了來接我和寶寶去上班哦。”
她嬌哆的樣子,驚得褚浩宇一哆嗦,一時說不出話,只是點點頭。
阮斌站在林夕身後,看着他們郎情妾意、依依不捨的樣子,一張臉黑似包公。
“爹地,你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目送褚浩宇離開,聽見外面發動機的轟鳴聲遠去,林夕纔回頭看着阮斌,溫和淺笑,“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說。”
“那你先說吧!”
“好。”林夕等着就是這句話,“爹地,我懷孕了,你要做外公了。”
“什麼?”阮斌看看林夕,又看看她的小腹,不敢相信。
面對他的詫異,林夕大大方方的撫摸着小腹,“你也覺得很突然吧?我也覺得很突然。若不是今天在辦公室暈倒,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最近公司實在太多事情了,太累了。”
“既然累了,就早點休息吧!”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他還能說什麼?阮斌有點失望,他準備了一肚子的腹稿,現在一句也派不上用場了。
“嗯,好,爹地也早點休息。”林夕轉身回房,看阮斌還愣在原地,又補了一句,“爹地,你不是有話跟我說麼?瞧我光顧着說自己的事情,都忘記了。”
“沒事了,你早點休息吧!”
“哦,好!”他要說什麼,林夕心知肚明,所以纔會先下手爲強。她看得出,阮思雅還沒放棄褚浩宇,雖然阮斌最近帶着某人高調出席各種場合,介紹很多苗根正紅的官二代,可不是大小姐沒看上,就是沒看上大小姐,褚浩宇已經快變成某人心頭的那顆硃砂痣了。
這一夜,林夕睡得特別的舒服。而阮斌卻在客廳窩了一夜,林夕這邊肯定是沒辦法勸阻了,他想等着阮思雅回家跟她商量,姐妹倆總要有個人退出的。可他苦守一夜,阮思雅卻沒有回家。
天快亮,他才放棄,準備回書房休息一下,白天還有會要開,他現在不能讓自己有任何疏漏落在某些人的手裡。可剛睡下,又被王麗娜叫起來,“阿斌,不好了,出大事了。”
看着衣衫破爛,片體鱗傷,昏迷不醒的阮思雅,阮斌的眼白充血,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在自己女兒的身上,到底是誰在挑戰他的底線?上次的春日宴的風波好不容易纔平息下來,這纔剛消停幾天。
“誰送她回來的?”阮斌心疼的爲阮思雅蓋上被子,壓低嗓音,“還有什麼人看見了?”
“監控裡只看到一輛車,一個帶鴨舌帽的男人,按完門鈴,就把小姐丟在大門口。”守夜的歡哥是歡嫂的老公,戰戰兢兢的向阮斌和王麗娜交代情況。
“看清臉或者車牌號了嗎?”
歡哥搖搖頭,“來人顯然是有預謀的老手,擋得很嚴實。”
“我知道,一定是阮林夕那個小賤人。”王麗娜激動的叫囂起來,她檢查過阮思雅的下-體,又紅又腫,不知道被人這麼樣這麼折磨過,“只有她才那麼恨思雅,只有她才恨不得毀了思雅,一定是知道你要讓她滾出褚浩宇的視線,她就先下手毀了思雅。我要去找她,我要殺了她!”
王麗娜發瘋似的衝下樓,踢打着阮林夕的房門,“小賤人,你給我滾出來,你這個喪門星。”
“麗娜,你住手,根本不關她的事,我看着她回來的。”阮斌急忙抱住她往後拖。
林夕睡眠本來就淺,王麗娜衝下樓的時候,她就醒了,只是賴在牀上沒起來而已,她隔着門聽着外面唱的到底是哪一齣戲碼。
“不關她的事?那關誰的事?”王麗娜本來就強勢,此刻又覺得阮斌是顧念和何詠思的舊情,護着林夕,又羞又惱開始撕扯阮斌的頭髮,“我告訴你,姓阮的,你有今天,全靠我們王家,你要是敢吃裡扒外,我就廢了你。思雅就是我的心肝,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拿你墊背。”
幾十年的結髮夫妻,也不過如此。阮斌心裡也有氣,稍微用力就將王麗娜整個人摔在沙發上,“林夕懷孕了,是褚浩宇的。”
“什麼?你胡說什麼?”
看王麗娜發愣不信,阮斌又補充,“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你不是沒看見,人家那是郎情妾意,何況現在生米已成熟飯,她還犯得着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嗎?”
王麗娜像一隻鬥敗的公雞,坐在沙發上,不敢相信的看着阮斌,淚撲撲簌簌的落下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她是壞,是歹毒,是強勢,但可憐天下父母心,她這二十幾年,所有的心思都用在阮思雅的身上,多年栽培,就等着開花結果,這個時候被人摧殘,叫她如何面對?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思雅怎麼辦?”她拉着阮斌的手,帶着哭腔。春日宴的事情,相對阮思雅奔放的性格,那最多算過火,過去就算過去了,但這次不同,這次阮思雅明顯是被迫的,而且很慘。
“你打電話給醫生,讓他先悄悄過來檢查一下,看有沒有什麼證據或者問題。天一亮我就帶歡哥到交警隊去看監控錄像,看能不能找到那輛車。你最好給她找個心理醫生,我怕她受不了。”
林夕隔着門冷笑,果然是親爹,果然是親女兒,果然這纔是一家人。還好,人在做,天在看,當初媽咪的兇手找不到,現在阮斌招招手進想幫阮思雅報仇,哪有那麼容易?
她滑動着手機屏幕,脣邊的笑意森冷無比,她想着要不要打個電話去跟肇事者確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