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家棟一輩子都沒像今天這麼慘過,林夕掙扎起來跟不要命似的,臉上和身上都被她踹了好幾腳,幸好她的高跟鞋掉了,否則這會兒他都該進醫院了。
看着她面泛潮紅,小嘴呼呼的喘着粗氣,岑家棟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難怪剛纔褚浩宇被咬到流血都不肯放手。
她在牀上的滋味,一定很好吧?岑家棟其實只是那麼一想,可就這麼一想,下身就不自覺的起了變化。
林夕看他眼神不對,立馬拉攏衣服坐起來,“仇也報了,你還不走?”
“報仇?你剛纔踹我好幾腳,舊賬便信仇了。”岑家棟說着,有朝林夕撲過去,這次不是撓她癢癢,是脫她衣服。
“岑家棟,你這個王八蛋,你這樣跟那些賤男人有什麼區別?我絕不會嫁給一個**犯的。”
不知是因爲前面那句話,還是因爲後面那句話,岑家棟終於停下來。林夕顧不上那麼多,連忙攏着衣服逃到一邊,看着岑家棟眼神中充滿警惕。
她就那樣瑟縮的站着,他就那樣呆呆的坐着,直到門開了。
羅紅安進門一看見樣子狼狽的林夕,就扔下菜朝沙發上的岑家棟撲過去,岑家棟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拳,纔回過神來,和羅紅安扭打在一起。
“喂,喂,你們別打了。”
“別打了,別打了。”
看着兩個大男人在地上滾來滾去的,林夕怎麼叫都叫不住,操起擺臺上的水晶球,猛地摔在地上。
“砰”碎屑四濺,兩個人才應聲停下來,見林夕生氣,才彼此嫌惡的推開。
“夕夕,你的腳流血了。”林夕沒穿鞋,濺起的玻璃碎片劃破她的**,浸出殷紅的鮮血,羅紅安一看就慌了神。
可她剛纔那麼着急,竟然一點都沒覺得疼,“我沒事!”
“都流血了,怎麼還能說沒事。”羅紅安瞪她一眼,將她按到沙發上坐下,翻出家裡的醫藥箱,替她消毒止血。
“我是說,我跟他沒事,什麼事都沒有。”
她竟然在向自己解釋,羅紅安擦傷口的手抖了一下。
“哦。”他喏喏的回答,伴着臉上的紅雲,他竟然害羞了。林夕勾着嘴角笑起來,嘴上卻嗔道,“輕點,痛啊!”
“哦。”又是這一句,他的臉更紅,林夕臉上的笑意更甚。
完全被遺忘的岑家棟坐在地上,用手蹭了蹭嘴邊的血絲,“我也流血了,我也痛。”
他沒想到這個小醫生,力氣還蠻大的,而且跟林夕似乎不止醫生和病人那麼簡單。
“痛死你,活該!”林夕很不客氣的白他一眼,“滾去看醫生吧!”
“這裡不是有醫生嗎?”岑家棟不服氣。
“他是我的醫生,不是你的。”林夕說這話的時候,很自然的流露出一股自豪感。
惹得岑家棟嫉妒不已,腆着臉湊過去,“安仔,你也給我看看。”
“酒精,棉籤都有,你大男人,自己擦。”羅紅安直接把藥箱塞給他,處理完林夕的傷口,就起身去了廚房。
林夕的事情,他向來不多問;林夕的朋友,他向來不好奇。
“這玩意是外星來的?”看他委屈憋着一肚子的疑問,委屈得像個小媳婦,岑家棟抱着藥箱笑起來。
“你纔是外星來的,你們全家都外星來的。”林夕翹着腳坐在沙發上,愜意的打開電視機,等着豐盛的晚餐。
岑家棟捧着藥箱,他說羅紅安而已,哪兒又招着林夕了?除非,這兩個人有**。
“阮林夕,你老實交代,他是不是你相好的?”
“是與不是,跟你有半毛錢關係?”林夕沒理他,那和遙控器噼噼啪啪的換臺。
“那當然,我雖然沒什麼節-操,但我底線的,我絕對不做第三者。”
林夕忽然就樂了,放下遙控器,捧着岑家棟的臉,煞有介事的看了看,“唷,你還知道不做第三者呢?那你看我跟他是什麼關係呢?”
“你……”
岑家棟指着林夕,你半天沒你出下文來。羅紅安倒是端了盤切好的水果從廚房出來,“她不是我女朋友。”
看岑家棟轉怒爲喜,林夕急了,“誰說不是,明天就是了。”
岑家棟剛從谷底爬起來,彷彿又被林夕一腳踹下去,“什麼叫明天就是了?”
羅紅安腳步頓了頓,沒反駁,回了廚房。他纔是需要冷靜的那一個,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短短一週他竟然習慣每天這樣做飯的日子,甚至忘記明天之後,他們的約定就結束了。
“他給我做一個星期的飯,我就當他女朋友,今晚是最後一頓。”林夕說得是實話,她只是刻意的略去最重要的部分,讓一切迷離起來。她寧可跟羅紅安在一起,也不願意再沾染岑家棟這樣的有錢人,她要徹底的脫離那個圈子。
只可惜羅紅安已經有喜歡的人,最重要的,他不是工具,不是跳板。
“就一個星期的飯?”岑家棟不敢相信,皺眉看着林夕。
“啊,就一個星期的飯。”林夕面不紅,心不跳。
“次奧!那這頓開始,我給你做,他出局了。”看着岑家棟放下藥箱,怒氣衝衝的殺進廚房,林夕捂着嘴,在沙發上笑成一團。
到吃飯的時候,林夕才知道,岑少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等着滿桌子的菜,她竟然半點食慾都沒有,肉絲好像沒熟,青菜炒糊了,尤其是那道番茄炒雞蛋,簡直是暴殄天物,黃紅黃紅的一盤,好像就是生雞蛋液滾的番茄,散發着一股雞蛋特有的土腥味。
胃裡一陣翻騰,林夕捂着嘴衝進廁所,扶着馬桶吐起來。
羅紅安扶着吐得臉發青的她從廁所出來,看見的是同樣綠着一張臉,站在門口的岑家棟,“我走了,你們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