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爹地,你說過,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來,現在情況未明,你沒有理由不讓我們公平競爭的哦!”林夕做到阮斌身邊,“爹地,你不要偏心好不好?”
迎上林夕那種充滿期待和信任的眼神,阮斌心軟了。他是位高權重的市委書記,可家裡的母老虎隨時都可能提起他不堪的過往。
他和阮思雅其實並沒有一般父女那麼親厚,因爲一般遇到什麼事情,阮思雅都會去跟王麗娜撒嬌,然後王麗娜再來發號施令。
林夕那一聲‘爹地’,喊進她的心裡。
“說吧,有什麼事情,你不會真是路過那麼簡單吧?”
林夕莞爾一笑,衝他豎起大拇指,“知女莫若父,爹地真聰明。”
阮斌心裡高興,但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一言不發的等她解釋。
當了二十幾年的父親,第一個表揚他的,竟然是個滄海遺珠。
但林夕並沒有說她的目的,因爲她覺得交情還不夠。
她打開花生酥推到阮斌的面前,“這家花生酥是我在濱海吃過最好吃的,你嚐嚐。”
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不清楚林夕的動機何在,阮斌並沒動手。
林夕並沒有爲難,只是笑了笑,自己先拈了一塊吃,“我小時候其實不喜歡吃花生酥,可沒有別的零食,因爲媽咪每次只買這個,我以爲是她喜歡,後來才知道,她其實不怎麼吃。直到她去世前,我才知道,原來是因爲你喜歡。”
她淡笑的樣子,循循的聲音,好像清冽的泉水,無聲無息的流進阮斌心裡,勾起他對過去的回憶。
“沒想到她還記得!”似無奈,似感嘆,他情不自禁的拈了一塊放在嘴裡,“味道不錯。”
看着他微微動容,林夕的笑意裡勾起一抹冷意,其實故事的版本是另外一個。
她從小就很喜歡吃花生酥,每次總會纏着何詠思買,何詠思總是極不情願,但又沒有解釋。後來,她發現何詠思經常對着花生酥嘆氣,神情悲傷,她從此以後都沒有再吃過花生酥。
氣氛差不多了,林夕開始切入正題,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這是她一貫的態度,就算是面對阮斌也一樣。
“爹地,我想拜託你幫我找文物局的張局長聊兩句。”
阮斌剩下最後一口花生酥哽在喉嚨裡,他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但事已至此,他能說什麼呢?
“你想讓我跟他說什麼?”
“不需要說什麼,你只要提醒他阮褚兩家聯姻的消息不是空穴來風就好。”
“你就那麼篤定褚浩宇會選你?”
阮斌微眯着眼睛看着林夕,眸中是盤算的光。何詠思當時來的目的就是要讓阮思雅退出,讓林夕和褚浩宇在一起,倒是他們的關係到底進展到哪一步卻是個未知數。
“……”就知道他會這麼問,可林夕還是佯裝錯愕愣了愣。
“爹地,你想多了。不管他最後是選我還是選她,終歸都是你的女婿,你不會想他一無所有,變成窮光蛋吧?”
只是一個電話就能辦妥的小事,而且不過是陳述的一點實事,既能讓阮思雅高興,又能讓阮林夕高興,阮斌欣然答應。
“耶,謝謝爹地!”林夕幾乎是雀躍的跳起來,“那我不耽誤爹地工作,我先走了。”
看着那個歡樂的身影離開,阮斌的心裡竟然萌生出一點點的不捨,他微微黯然的時候,原本闔上的房門又開了,林夕探進頭,“爹地,你少吃點花生酥,甜,容易三高。”
看似很不吉利的一句話,阮斌卻覺得很熨帖,因爲阮思雅從來不會說。
他想起在醫院的時候,想起何詠思爲這個女兒驕傲的樣子,她說:子女的孝順,羨慕不來!
現在,面對失而復得的女兒,他是不是應該要多補償一些呢?
林夕忙碌奔走的時候,褚浩宇也沒閒着,他喝完林夕燉的湯,想着自己應該多點什麼。
沉思許久之後,他點了根菸,在病房裡徘徊。終於下定決心,狠狠的掐滅菸蒂。
“mey,去美國走一趟,你親自去,把那邊的帳收一收,公司清盤吧。”
“why?”麥勝男顯然被他的決定嚇了一跳,隔着電話也能讓人感覺到她的震驚,“你不是說再等等嗎?”
褚浩宇沉吟半晌,淡淡的說,“不用再等了,我不打算再出去,至於價格方面,越高越好。還有,把能用的人都帶回來。”
不等麥勝男反駁,他已經收線。
他回來的初衷,原本只是想幫瀚宇渡過難關,而所有發生的事情已經將他推入另外一個境地。
可他並沒有多反感現在的處境,反而慶幸林夕一直站在身邊。只要共努力,解決掉眼前的事情,他相信,他們的幸福,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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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進門的時候桂嫂剛給昏迷的褚翰倫擦完身子。見她準備給褚翰倫按摩舒活筋骨,林夕便主動請纓。
“桂嫂,讓我來吧!”
反正以前褚翰倫在醫院的時候,林夕也經常這樣幫忙,所以桂嫂沒有拒絕,“那我去安排今天的晚飯。”
“好。”送桂嫂出門,林夕就開始一邊按,一邊跟褚翰倫說話。
無非是說說褚浩宇的近況,講講公司現在的處境,然後再問問他當時孤注一擲到底是爲什麼?
當然所有的話題都得不到迴應,做完一切,林夕回頭看見褚浩宇杵在門口,像一尊雕塑,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
“幹什麼?當門神?”
林夕瞪他一眼,推開他的身體往外走,卻被褚浩宇大力的拉進懷裡,然後抵在牆上。
“褚浩宇,你幹什麼?你這個瘋子……”林夕的話沒有說完,因爲褚浩宇已經**她的嘴,並且舌頭迅速的竄入她的口中。
“唔、唔……”林夕的喘息聽來像破碎的呻吟,她拼命的捶打褚浩宇的肩膀,試圖讓他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