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不記得我的話，他不適合你，你要離他遠一點。”
這不是溫柔的勸導，像是命令。不是說有愛情滋潤的人會變得溫柔嗎？爲什麼他還是那麼霸道？爲什麼他的笑容還是那麼無恥？
林夕只能把心酸往肚子裡吞，“總裁，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想先回去了。”
褚浩宇慵懶的靠着欄杆，望着林夕笑容裡多一絲審視，“看來，他對你的影響真的不小，讓你看不清事實的本質了。”
“什麼意思？”林夕疑惑的望着褚浩宇，自己和趙澤根本就清清楚楚，“他對我有什麼影響？”
褚浩宇低着頭沉思一會兒，再看林夕依舊在笑，只是眼神裡多了些精明的光芒，“夕夕，有時候我們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的。”
那一刻，他的語氣像個飽經滄桑的老人，可說出來的話還是那麼不靠譜。
都說耳聽爲虛眼見爲實，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眼見爲虛。林夕冷笑，“那你覺得，這世界還有什麼是我們能相信的？”
“感覺！”褚浩宇想說，就想他對她的感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可能就這樣永遠都不會結束。
感覺？
感覺這回事，從來都是最虛無飄渺的。在醫院，如果她感受到的褚浩宇是真的，如果在醫院他們同牀的感覺是真的，那麼在車上差點和趙澤接吻的感覺也是真的，那到底哪一個纔是對的呢？
林夕搖搖頭，笑容甚爲無奈，“如果感覺都可以作爲判斷對錯的標準，怎麼會有那麼多人上當受騙？”
雖然兩個人的想法背道而馳，褚浩宇還是喜歡這樣的林夕，她始終有自己的想法，獨立美麗。
“夕夕，你有沒有試過騙人？”
“說重點！”林夕有些不耐煩。
她遠遠看見阮思雅挽着阮斌的胳臂，在大廳裡接受衆人的恭維。心裡酸澀，如果自己也有個父親，該多好！
“如果要騙到別人，首先要騙到自己。但我們要分得清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是看得見的利益？還是感受得到的真情？”思緒有點亂，褚浩宇的笑容有些力不從心。
那種感覺他自己都說不清楚，卻偏偏希望林夕能懂，“那些我們以爲是愛情，是婚姻的東西，也許只是利益，只是交易，你明白嗎？”
什麼亂七八糟的？林夕鎖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知道趙澤身邊站的是誰嗎？”
“文物局副局長的女兒。”林夕想到沒想就脫口而出，趙澤的坦誠勝過褚浩宇千倍。
可她剛說完，就意識到不對。她扭頭看向趙澤的方向，他正和張瑤說着什麼，張瑤一直在笑，笑得溫柔而羞澀。
“他的目標是——地？”林夕扭頭想和褚浩宇商量，可他已經準備離開，“那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