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車裡的暖氣相比,外面的溫度就顯得特別的冷,開車到達公司的時間剛纔掐在了八點二十,還有十分鐘纔算遲到。姜悠悠經由昨天那件解僱事件在公司算是出名,後來李嚴到她辦公室大鬧一事傳來,大家都在賭她是自己離職呢還是被李嚴幹掉。
前臺的工作人員詫異的看着姜悠悠大步從外面走進來,在她經過的時候齊齊地行了個禮,等到她進了電梯,他們才竊竊私語着。
李嚴“啪”的拍在櫃檯上,笑眯眯地看着她們,“這大清早都在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李副經理。”她們連忙停了話題,李嚴和她們調侃了幾句才轉身走向電梯。
姜悠悠走到辦公室,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她拿起桌子上讓周然整理的公司這幾年的業務,有大部分的資料都記載得十分的詳細,甚至是馬馬虎虎。綜合她之前調查的資料,她才發現夏高傑在公司裡真是有恃無恐,吞了公司大把的錢,財務做的漂亮,卻和實賬完全對不上。
她煩悶着揉了揉頭,嘴裡念着夏高傑這三個字,恨得直咬牙,公司的虧損比她之前瞭解的還要多。看來她現在的情況實在是有些被動。
外面工作的人一上午都是心不在焉,直到下班後,他們才認清一個事實,姜悠悠並沒有昨天的事而受到任何的責怪和處罰,反倒是李嚴,自從他從董事長辦公室出來後,一整天都陰沉着,逮誰罵誰,呆在辦公室裡幾乎一天都沒出來。
姜悠悠在中午的時候接到了景煙的電話,讓她下班後去趟她家。姜悠悠看完手裡的資料剛好裡下班時間不遠,她望着桌子上的資料出神,周然連喊她幾聲,都沒聽見。
“姜經理,這是你要的資料。”
周然的工作能力是屬於利落型,接過資料,姜悠悠清冷的視線停留在了周然的身上,她之前調查過周然這個人,對她有大致上的瞭解,此時周然就是她想要拉攏的第一人。
“周毅仁,是你的父親,這點我沒說錯吧。”姜悠悠看着周然驟然變化的臉,淡淡地說道。
“姜經理,你調查我?”
“你別緊張,我認識你父親,我曾經還喊過她周叔。”
周然看着自言自語的姜悠悠,她一時間猜不透她的想法,只得靜靜地站着等她說下文。
“在我爸爸創業成功之後,周叔就是我爸爸身邊最得力的助手,我記得小時候爸爸經常邀請周叔來我們家玩。”姜悠悠盯着周然的出了神,似乎陷在了深深的回憶裡,小時候總是嫌棄光陰走得太慢,總想着快快的長大,等着終於長大了,身邊的人卻已經不在了。
周然看着姜悠悠僵了僵,動了動脣,“你是姜叔叔的女兒?”
周然很小的時候爸爸經常在她和媽媽的耳邊說他這一輩子最好的運氣就是在他最落魄的時候遇見了姜叔叔。小時候姜叔叔每次來家裡都會給她買好吃的東西,她在姜叔叔的嘴裡聽過最多的人就是他的女兒。
“我姓姜,姜悠悠。”
姜叔叔女兒的名字好像就是叫這個,周然詫異地盯着姜悠悠,“所以你是公司的合法繼承人,姜悠悠?”
點了點頭,姜悠悠收回思緒,正經地看着周然,放慢了語速,“公司的情況你比我瞭解,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
抿着脣,周然進公司已經有兩年了,算算年齡,她比姜悠悠還要大上三歲,她沉思了片刻,她的爸爸早年前死於一場車禍,她選擇來姜氏集團工作的最大原因就是因爲這是她爸爸工作了一輩子的公司,然而當她進了公司後無意間發現了似乎她爸爸的死並不是意外。
周然笑了笑,點頭答應了。不管是處於哪種心態,姜悠悠的能力她都是看在眼裡,姜氏集團如果能在她的手裡,她一定會讓公司蒸蒸日上,清除公司裡的垃圾。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兩人之間的關係在無形中慢慢地更接近了,周然離開後,姜悠悠才收拾了一番,離開的公司的時候經過李嚴辦公室,正巧聽着裡面傳出摔碎東西的噼裡啪啦聲兒。
李嚴像是看到了外面的陰影,他突然大步走過來拉開門,看見姜悠悠清冽的目光,他心裡堆積的怒火躥的老高,直衝腦門。早上夏董把他叫去辦公室,他以爲是要爲他做主,哪知道反而被罵得狗血淋頭,直到後來他才知道姜悠悠的真實身份。
“怎麼?想找我算賬?”姜悠悠對他的怒火熟視無睹,停下腳步盯着李嚴,好整以暇地雙手環在胸前。
算賬?夏高傑今天說了這段時間他要是再惹禍就自己捲起被子滾蛋,他現在是看見姜悠悠有怒不敢發,只得啞巴吃黃連。
看着李嚴“嘭”的把門甩上,姜悠悠勾脣冷笑,不自量力。
去地下停車庫取了車,姜悠悠直徑朝着景煙小區的方向開去,下了大半天的雪已經停了,路面上積起的雪並不厚,只要汽車開過,那雪花便瞬間化成水,現在正是晚間的高峰期,等過了堵車最厲害的地方,她倏地提速,只見跑車“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從公司到景煙這裡加上堵車的時間,她用了四十分鐘。
“悠悠,你來了。”景煙笑眯眯地攬着姜悠悠的肩膀,走進客廳裡。
沙發上坐着的人冷冷地瞥了眼姜悠悠,便轉移了視線。
瞥見陸茂之的眼神,姜悠悠清咳了幾聲,等她坐在沙發上後景煙突然開口,“悠悠,你等我一會兒,我去看看景臣在做什麼,這麼磨嘰。”
客廳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姜悠悠低垂着頭,偷偷地瞄着陸茂之,見他視線掃了過來,她慢慢地擡起頭,“你的傷好些了嗎?”
“好多了。”陸茂之的眼睛很深邃,當他的視線緊盯着姜悠悠時,他瞳孔的顏色會變更加的幽深。
感受到強烈的視線,她緊張的捏着衣角,心撲通撲通急速跳躍,眨了一下眼睛,包裡的手機忽然傳出一陣鈴聲,她快速的從包裡拿起手機,看着陸茂之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如果她當時看見了手機上的來電提示,她當時一定會選擇掛斷!
大步走到陽臺,她纔拿出手機出來看,屏幕上閃爍着偌大的兩個字,海安?餘光朝着客廳瞥了瞥,猶豫了一會兒才接起電話。
“悠悠,你今晚有時間嗎?”
“海安,怎麼了?”姜悠悠特地地壓低了嗓音,將聲音說的柔柔地,甜甜地,餘光卻偶爾瞄向裡面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的男人。
“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姜悠悠停頓了許久,海安聽着電話裡傳來的呼呼聲兒,卻並不見姜悠悠的回答,他霎時拔高了音量再次詢問道。
姜悠悠晾了他一會兒,才略帶愧疚地說道,“海安,我今晚有事,不能來。”頓了頓,聽見那邊的呼吸聲,話鋒一轉,“海安,明天我給你打電話,好嗎?”
姜悠悠掛了電話回到客廳正襟危坐着,就像個等着被訓話的學生,視線平視着前方,餘光卻瞄着旁邊全神貫注看雜誌的陸茂之。
“悠悠,收拾收拾走吧。”景煙興奮地衝出來,一手抱着姜悠悠,一手擡起她的下巴。
“姐,我們去做什麼?”姜悠悠疑惑的問道,接到景煙電話的就是讓她過來,卻沒說什麼事情。
景煙笑嘻嘻地湊到她跟前,“景臣今天打贏了官司,正好我們也出來聚聚。”
景煙的話音一落,景臣剛好從書房裡出來,瞥了眼姜悠悠,朝着她微笑了一下,轉身走到陸茂之邊上,一拳錘在他肩上,“茂之,這段時間消失得也太久了,我們哥倆得好好喝一杯。”
“陸……”姜悠悠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陸茂之甩過來的眼神噤了聲兒,她擔憂地瞧着陸茂之,那個位置離傷口很近。
“姜悠悠,你說什麼呢?”景煙手裡拿着口紅,轉頭看了眼姜悠悠,話音一落,她又將看着鏡子,“賓果,走吧。”
陸茂之就像體會不到痛感似的,淡淡地掃了眼景臣,“你喝趴了別發酒瘋。”
一聽這話,景臣的臉頓時一黑,這種黑歷史就不用再提了吧。
四個人浩浩蕩蕩地出發,在停車場的時候,姜悠悠剛好走到自己的跑車面前就聽見景煙說話。
“悠悠,你就別開車,讓陸茂之開車唄,我們總不能四個人開四輛車吧?”景煙一臉壞笑的瞅着姜悠悠僵硬的動作。
她的手還握在車把上,被景煙的話雷得裡酥外焦。頓了頓,她側過身體面對着景煙,“姐,我,我還是坐你的車吧。”
“我不開車,景臣開車。”景煙在景臣嘴還沒來得及張開的時候,立馬甩了個眼睛過去,還伸手在他腰間擰了一下。
腰間一痛,景臣頓時閉了嘴,無言地瞅了眼面無表情的陸茂之。
反觀陸茂之就顯得特別的淡定,他微微地皺了皺額頭,挑眉地睨了眼景煙,沉默地直徑朝着路虎走去。
“跟上啊。。。”看着陸茂之邁開腳步,景煙笑容滿面地朝着姜悠悠,輕輕地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