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兩父子就這麼盤膝坐了下來,王虎一直盯着王烈風‘風嘯’是一動不動,反觀王烈抓耳撓腮的,想開口卻欲言又止。
“唉...”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時辰,也許是兩個時辰,王虎的嘴裡終發出了一道聲音,只不過這時一聲嘆息。
“唉...”王虎再次嘆了口氣,對王烈說道:“烈兒,你可知道你這武器的來歷嗎?”
王虎的坐下來的第一句就讓王烈是丈二和尚,王烈輕輕撓了撓後腦勺,想了想還是說道:“爹,‘風嘯’是我自己做的啊...”說完這句王烈就有些後悔了,因爲王虎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這一次換王虎盯着王烈看了許久,似乎想從王烈身上看出點什麼,讓王烈以爲自己的臉上是不是開了花。
“那你可知道你這弓是通靈武器?”王虎突然不再糾結剛纔的問題,換了個問題問道。
“知道。”
“可見過這‘吞噬’?”
“見過。”
緊跟着問了兩個問題之後,王虎就摸着下巴沉吟了下來,好在王虎並沒有停頓多久,接着道:“烈兒,這‘吞噬’技能出現在通靈武器上可謂是一個特別強大的技能。有了‘吞噬’,證明武器有着無限進化的可能。可是...”
“可是什麼啊,爹?”聽到之前那一段,王烈心中甭提有多高興了,但王虎的一個可是讓他內心又緊張起來。
“可是等到這武器達到無物不噬的地步之時,可是會反噬主人的啊,歷史上可有過不少的例子。”王虎沒有吊王烈的胃口,說出了一句讓王烈心驚肉跳的話。
隔了老久,王烈才緩過勁來。看到王烈逐漸趨於平靜,王虎繼續道:“當然也不是沒有活下來的,這個羿傳聞就有一柄有着‘吞噬’技能的神弓,可惜後來連人帶武器一起消失在了我們玄武大陸上,再也不見了蹤影。”
“爹,那這不是相當於死了嗎?”
“誰說就相當於死了?羿在八百年前是名動一時,玄武大陸上未逢敵手。試問又有什麼能夠殺死他?玄武大陸上的幾大絕地,羿當時是一一拜訪,可都是全身而退!”王虎在出發前看來做了不少關於羿的功課。
王烈在此時卻想到了他和羅炳鹿曾經誤入的那個‘無憂谷’,以他現在的實力來看,那裡面的各種人像也不是現在的他能夠力敵的。就算是內力達到三十六層頂峰的人也不見得能行,雖然王烈並不知道三十六層內力的武者有多厲害。
當然王烈並沒有將這件事說出來,因爲王虎臉上洋溢的這種崇拜神色王烈還是第一次見。
王虎沒有注意到王烈臉上不斷變幻的神情,他只是繼續道:“羿在玄武大陸被廣爲人知的時候就是帶着那柄神弓,可惜沒有人知道它的名字。唉,烈兒,我也不知道你擁有現在這把武器是好是壞...”說到後面王虎又轉回了王烈身上。
看着王虎的眼中充滿着希冀,王烈在內心中長嘆了一口氣,說道:“爹,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要我放棄‘風嘯’是絕對不可能的,它不止是武器,更是我的夥伴。”
“爹又何嘗不知道你把它看得如此重要呢?連練功都不忘記它,足以證明你對它的重視了。”王虎內心如此想着,這句話已經到了他的嘴邊,可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既然對王烈的執意有過了解了,王虎也不想在這方面多說什麼。話題一轉,他就回到了王烈的修煉上。
兩父子就這麼一個教,一個聽;時而討論,時而修煉,這間密室一下子枯燥起來。
......
北突國地處玄武大陸的正北方,國土內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所以北突國的牧民都會養上一些牛羊馬。
正值盛夏的北突草原草肥且多,就算牧民們養的牛羊馬再翻上一倍,吃草的速度也是趕不上草長的速度的。
北突國內其中一塊草原叫喀斯克草原,這一片草原與其他地方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鄰近的地方被人用柵欄給圈了起來。而周圍的人都知道這裡是北突國有名的大家族--羅家的領地範圍。
跟其他國家不同,北突的領地都是靠地方勢力自己用雙手打下來的。如果說這樣就被別人以爲北突國內是散沙一片那就大錯特錯了。對內,北突國的確是征戰連連,一塊領地是經常易主;但要說有其餘國家的人來侵略北突,那所有的內戰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放下,所有人都會調轉矛頭對準外敵的。而在北突草原上又尚武成風,連老弱婦孺都會那麼一兩招防身,幾乎是草木皆兵。任何想要侵略北突的國家不拼個頭破血流,那是別想吃下這一塊地盤的。所以即使知道北突國內內戰不斷,仍沒有哪個國家會打北突的主意。
在北突國內,有三塊草原是被人圈起來的,其中一塊就是喀斯克草原,因爲屹立在這上面的羅家已經有超過三百年的歷史了。在北突國這種隨時都有可能丟掉領地的地方,能夠擁有一塊領地長達三百年,這何嘗不是一種實力的外顯?
今天的喀斯克草原註定不會平靜,靠近柵欄邊緣處的一百丈的草都長到了一人來高,這一片的草一下子有一塊倒了下來,緊接着這倒下的牧草是越來越多,以至於都像在牧草裡開出了一條過道。
不時有野雞等鳥類從深深的牧草中飛出證明確實有什麼東西,等到快接近柵欄的時候,牧草突然停止了倒下,從停止處一下子跳起一個人來。
這人在空中一個空翻,輕易就越過了約有一丈高的柵欄。此人落地十分穩健,而因爲他的踩踏,柵欄外的牧草又是倒下一片,緊接着就看見他向剛纔那樣,推開前面的牧草就往外圍跑去,沒一會就已經跑遠了。
這人離開了約有一炷香的時間,原來的那條‘過道’上並排跑來兩人,看兩人的速度也十分的快,竟跟剛纔逃跑的那人差不多。
兩人並排站在柵欄處一點也不顯得擁擠,其中一人臉色蠟黃,眼睛深深的凹陷進了眼眶,身材就像根竹竿,彷彿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似的。然而此人背後揹着一把大砍刀,一大一小的強烈反差着實有些刺激眼球。
另一個人身材勻稱,可他的身高要比旁邊的竹竿少一個頭,一張極普通的臉,估計丟在人堆都找不出來。這人背後也揹着一把大砍刀,這刀都跟這人的身高差不多了,估計從背後看去都只能看見一把刀而看不見人。
只見那身材矮小之人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柵欄說道:“就這麼一會,沒想到這小兔崽子已經跑了這麼遠了。”
旁邊的竹竿並沒有說話,而是彎腰伸出兩根手指從旁邊的牧草上刮下了一層血液,看血液的樣子已經快要乾了。竹竿將手指伸向了矮個子,嘴裡只吐出了三個字:“血...受傷...”就好像多說一個字會消耗掉他的生命一樣,說出這三個字後,竹竿就這麼定定地站着不動了。
看到竹竿手指上的鮮血,矮個子突然嘿嘿地笑了:“老子就說嘛,中了我倆聯手一刀,會沒有受傷的?算羅炳鹿這小兔崽子跑得快,要不然老子非把他給片成肉片不可!”說完矮個子還舔了舔自己的上嘴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在說笑。
如果王烈在這肯定知道兩人追殺之人就是自己的大哥羅炳鹿,看來剛纔逃走之人確實就是羅炳鹿了。也對,這矮個子和竹竿都能並排站在羅炳鹿衝出的‘過道’上,想來常人的體形是不可能造成這麼寬的‘過道’的。
而從兩人的對話中明顯知道,羅炳鹿受傷了!須知羅炳鹿比王烈還要先一步邁入十八層的內力。雖說這邊是兩人聯手,但能傷到羅炳鹿的應該鮮有人在,除非...
“媽的,這次真是晦氣,想不到羅煌和羅良這兩兄弟竟也晉升到了十五層的內力,族裡還真是下本錢啊...噗...”逃跑之人正是羅炳鹿,現在他已經放滿了自己的速度,可剛纔的一句罵語導致他胸中的一口逆血一下從嘴裡吐了出來,只見這口血染紅了一大片的牧草。
“要不是這次晉升了十八層頂峰,想來現在已經被兩人宰了吧。”觀察到並沒有人追來過後,羅炳鹿找了個隱晦的土包藏了起來。
如若王烈此時看到羅炳鹿的樣子,一定會紅着眼睛回去找那個矮個子羅煌和竹竿羅良。只見到羅炳鹿原本寬闊的背脊上被斬開一條將近有兩尺的傷口,還好傷口並沒有見骨,而此時的羅炳鹿已經盤膝坐好運起了功。
現在他的外傷都是小問題,最重要的可是體內因爲受傷後又催動秘功逃跑而有些亂竄的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