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蒙冤

月若盈冷哼一聲,扭頭不答。

男子面色鐵青,沉聲不語,一雙手卻顫抖不止。宋妄拜在其下,見此狀況出聲提醒道:“教主……”

男子身子一顫,緩緩揮手道:“來人呀,將月若盈綁了,推下煉魂池!”

霎時間,大殿上鴉雀無聲,唯有衆人粗重的呼吸。

“月重陽!你殺了孃親,現在也要殺了我麼?”月若盈昂首冷笑。

男子:“……”他不答,衆人誰也不敢動彈。久久不語,久久。“將她帶下去!”他咬牙道。

“是!”兩名侍衛應了,朝月若盈走來。

“慢着!”忽然,韓馥高聲叫道:“都給我站住!”

衆人一愣,紛紛朝韓馥瞧來。韓馥立在當間,不知何時已站直了身子,他一咬牙,身形化作一道清風,眨眼間便奔到了月若盈身前。他這一下用上魂力,速度詭奇,身旁衆人竟沒能反應過來。

韓馥手腕一轉,魂力奔涌而出,狂風登時大作,兩個守衛應對不及,登被吹飛。韓馥雙足點地,將月若盈抱起,手上發力,在繩子上一搓。那繩子登時化爲齏粉,灰飛煙滅。月若盈身子微顫,縮在韓馥懷中,低聲道:“你……你何必來找死?”

韓馥哈哈一笑,還未回答。

“大膽!”宋妄怒道:“聖所之上,你竟敢撒野?”

韓馥冷笑:“爺爺救人,關你屁事?”

“你……”宋妄勃然大怒,臉上驀地黑氣上涌,整個人被包裹在神通當中。

“慢着!”那黑衣男子叫道。

宋妄一聽,立時收去神通,不情願道:“教主……”

男子擺了擺手,對着韓馥寒聲道:“你是誰?”

韓馥冷笑道:“老子叫韓馥,是她的魂奴。”

‘魂奴’二字出口,在場衆人無不驚詫,他們表情各異,大多都是鄙夷、輕視。

韓馥瞧見,仍是一副吊兒郎當模樣,那男子微微皺眉,冷冷道:“小子,你可知擾亂邢典可是重罪?”

“呸。”韓馥罵道:“老子就知道她是你親生女兒,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身爲人父就要這麼將女兒推下那個鬼池子麼?”

男子登時不語,過了半晌,才決絕道:“來人啊!將這人拿下,與月若盈一道推入煉魂池!”

話音未落,宋妄已躍了出來。他肩頭一聳,發出“嘎啦”聲響,緊接着韓馥只覺眼前一花,宋妄數掌齊發,竟後發先至攻到眼前。

“小心!”月若盈大叫。

韓馥嘿笑一聲,蕪計、初虛二脈共同運轉,魂力瞬間增長何止十倍?狂風忽起,烈火縱橫,頃刻間便和宋妄對拆數十招。

宋妄萬料不到韓馥竟有這般能耐,他不由得又驚又怒,體內鬼隱七脈忽而暴漲,神通如驚濤駭浪般涌出體內,衆人只聽一聲巨響,如平地驚雷。韓馥悶哼一聲,倒飛三丈,噗通跌倒在地,掙扎難起。

宋妄“呸”了一聲,一步踏上,單手一揚就要結果韓馥性命。

“慢着!”黑衣男子叫道。

宋妄一愣,不情願的收起手掌,恭敬道:“是,教主。”

男子點了點頭,朗聲道:“來人,將他們二人拉下去,推入煉魂池中!”

“等等。”月若盈忽然站了起來,她瞧了眼韓馥道:“既然牽扯了他,那我可不能不管啦!”

男子面色一沉,悶聲道:“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麼?”

月若盈冷笑一聲,轉向馮啓道:“你先前說瞧見我半夜跑出寢宮。這才追上發現我修煉禁術,可有錯麼?”

馮啓一愣,微微向後退了幾步揚起脖子道:“說的沒錯!若不是我機緣巧合,還撞不破你的陰謀!”

月若盈嘿笑一聲道:“馮啓啊馮啓,你到現在還不知你主子就是派你來送死的。”

馮啓一愣,面色忽的變爲蒼白,他顫聲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月若盈冷笑,忽然間,衆人只覺眼前一花,月若盈已經不見,又聽“啪啪”兩聲,月若盈安然無恙,全身返回。只留下馮啓呆立在大殿中,臉上兩個巴掌印格外顯眼。

馮啓一愣,指着月若盈叫道:“好啊!她公開殺人滅口啦!”

月若盈冷笑不答,聽太叔嵐撫掌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馮啓正不明所以,已聽韓馥嘻嘻笑道:“她抽你嘴巴你都沒能反映,月若盈要夜晚疾奔,你又跟得上麼?”

馮啓聽聞,登時渾身巨震。月若盈冷冷一笑道:“答不上了麼?”

馮啓臉色一變,嘶聲叫道:“也許是那晚我狀態奇佳,能跟上你也說不定了。”

“哈!”韓馥笑道:“因爲會姘頭所以狀態奇佳麼?”

“哈哈哈哈!”霎時間,大殿上鬨笑不止。月若盈俏臉微微一紅,白了眼韓馥啐道:“胡說什麼?”

韓馥嘻嘻一笑,退下不語。

再瞧馮啓,他立在那裡,冷汗長流,身子顫抖不止。

黑衣男子嘆了口氣,正欲開口,忽聽馮啓叫道:“就算我誇大其詞,但黑魂鐵又怎麼說明?這東西可不是憑我就能弄到的。”

“你自然不能。”月若盈冷笑,她身形一晃,已來到‘黑魂鐵’旁邊,她擡足一踩,黑魂鐵立時化爲齏粉。

“你!”馮啓叫道:“好啊,你竟然當着這麼多人銷燬證據。”

月若盈冷笑,轉頭盯着那黑衣男子道:“教主,你怎麼看?”

男子一軒長眉,走到黑魂鐵碎渣處仔細一瞧,這才嘆道:“原來是這麼回事。”說着,他將其拿起,用手微微一揚,沉聲道:“南宮聖使,你可還記得書中所記載的黑魂鐵麼?”

話音未落,便有一人跨步走出,韓馥見他正是那日所見的老者。他身子微微一躬,緩緩道:“回教主話,‘廢書’中記載,黑魂鐵用數萬凡人魂靈淬鍊,魂鐵一成,便是絕世兇器。不僅難消難散,更會給使用者方圓百里帶來滅頂之災。”

“說的不錯。”男子點點頭道:“可黑魂鐵給一個女子輕而易舉踩碎,這等奇事你可曾聽說?” 老者搖頭道:“從未聽說。”

男子長嘆一聲,撿起碎屑道:“南宮長老見多識廣,你否能接過瞧瞧,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老者點頭,躬身上前,將那碎屑取過,放在手心仔細查探,衆人只見他眉頭先是緊皺,過了片刻才緩緩展開嘆道:“回教主話,這東西只是尋常生鐵罷了。只是煉製那人爲求逼真,特意在生鐵表面淬鍊幾十只亡魂,是以教主盛怒之下,這纔沒能分清。”

男子點點頭,嘆道:“盈兒,是爹爹錯怪你啦!”

月若盈聽了,冷笑道:“教主道歉屬下怎麼敢當?教主素來偏聽偏信,十年前如此,現在還是如此,屬下早已習慣了。”

男子一聽,臉上登時露出難堪神色。

老者咳嗽一聲,對着馮啓冷冷道:“還不交代真相?”

馮啓身子一顫,猛地瞧向人羣之中。驀地,他臉色發黑,“咕咚”一聲摔倒在地,抽蓄不止。老者大驚,快步搶上。伸出手來在馮啓脖頸脈絡上一摸,這才嘆道:“死了。”

衆人一時無言,男子冷道:“今日之事,我定要徹查!”

月若盈眼神一黯,拉起韓馥便道:“走罷!”說着,她足下一點,登時飄出三丈之遠。

正此時,忽然一道幽影飄過,勁風忽起,怒煞襲來。月若盈臉色大變,猛地運轉神通,將速度提至極限,接下來人一掌。雙掌換過,她只覺對方力道大得可怕,自己落地後把持不住,蹬蹬蹬連退數步,撞到幾名弟子,這才止住身形。

月若盈登時大怒道:“宋聖使,你這是什麼意思?”

來人一襲灰衣,相貌陰冷,正是宋妄。宋妄冷笑道:“月聖使雖然洗脫罪名,但這小子衝撞教主聖駕,乃是不爭事實。你走可以,他得留下受罰!”

月若盈大怒道:“我瞧誰敢?”

宋妄冷笑,轉身衝着那黑衣男子一拜道:“教主,月若盈魂奴不顧尊卑,擅自出手,若是教主不加以責罰,怎能服衆?若是其餘弟子的魂奴學他一般胡作非爲,讓咱們聖教的臉面放在哪裡?”

韓馥身子一顫,扭頭瞧向那人。那男子“嗯”了一聲,捻鬚道:“宋聖使說的不錯,不責罰他確實難以服衆。”

說着,他不顧月若盈蒼白的臉色,寒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韓馥心中“咯噔”一聲,低聲道:“我叫韓馥。”

男子點點頭沉聲道:“韓馥,你擾亂聖所,罪不可恕。但你忠勇護主,其心可嘉。兩者相抵,足可減去大半責罰。”

韓馥一聽,登時喜道:“這麼說來,我可以走了?”

男子冷笑道:“本來衝撞聖所,乃是死罪,現在你功過相抵,是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饒!”說着,他頓了頓道:“韓馥,我本來要命下人責罰你一千打魂鞭,但現在教中正是用人之時,我不願徒造傷亡。我現在要你去辦一宗大事,你若辦成了這事,我自可免去你的責罰,你看如何?”

七 天作之合四十七 狹路相逢十一 氣魄奴一三一 詭秘一百零八 風雨欲來四十七 狹路相逢六十九 水下惡鬥二 歸家一百零一 聯手一二九 十日之期十一 氣魄奴一三六 故人五十一 鬥惡五十九 七兇布試五十九 下落四十三 落敗二十九 真實能力四十五 不進則退一一一 月家廢宅四十七 狹路相逢四十四 不戰而勝六十二 成親四十一 艱難抉擇八十四 陸浩然五十九 下落六十二 成親一三七 人定勝天七十八 叛離十七 萬花怒放四十二 朗朗明月一一零 一波又起三十五 萬蛛山莊十一 天陸四十四 不戰而勝四十七 功敗垂成一百零三 疑兇一百零四 表白六十八 深淵一一九 第二戰三十八 外鬥內鬥七十四 怪人六十一 蒙冤十一 天陸七十二 黑蟲五十 條件九十九 龍五六十五 師姐四十九 萬事俱備十四 天缺一三六 故人六十五 師姐五 飛瀑十二 月下一百零七 對質一百零二 勝負已分一百零七 對質五十六 借人一一六 七兇布試二十三 末路二十八 故人三十九 歐陽太和二十七 牢獄之災八 殺人三十三 反抗六十二 成親七十三 冥醫八十八 化名五十二 心中計較十七 險中求勝八十一 騙天三十 地靈初脈一二八 實情三十七 一眼萬年一百零二 勝負已分六十三 蛇妖四十三 落敗二 歸家四十五 約定五十七 靈狐村四十三 鬼隱七脈六 粟海五十六 借人三十五 萬蛛山莊一一七 第一戰一二四 憂傷一百零七 對質六十一 大婚六十三 蛇妖二十三 黑色巨蛛一三八 返回七十 謎團五十五 別有洞天一二三 假凰五十九 七兇布試五十一 迷狐異境八十四 陸浩然三 片刻溫柔六十五 天魄四十二 朝夕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