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林那一刀刺下去的同時,唐術刑一個翻身,靠着鐵籠,直接避開了刺下去的柳葉刀,但亞林也是刀口一轉,直接側向刺了過去,這個角度唐術刑是絕對躲不開了,誰知道唐術刑根本不躲,直接背朝刀口,亞林那一刀刺到一半收了回去,看着譚明搖了搖頭,表示這小子真的睡着了。
“你們在幹什麼下刀啊你以爲是玩啊下刀啊王八蛋”那錦承把腦袋伸出貨車,指着鐵籠中的兩人大聲罵道。
“那爺,別”仲永滿頭大汗。
那錦承沒有搭理他,只是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亞林和譚明對視一眼,譚明立即站在唐術刑的腳部,亞林則蹲下來按住唐術刑的腦袋,真的拿刀抹向他的脖子,可刀口剛橫下去,唐術刑右手一擡,伸出兩根手指頭直接插向亞林的雙眼,也是沒有留任何餘力。
亞林揮開唐術刑的手,擡手又刺,另外一面譚明則舉拳朝着唐術刑的腳踝砸了下去,唐術刑翻身抓着鐵籠竟然翻了起來,擡腳踹向譚明,藉着鐵籠的彈力跳向一邊,連滾帶爬朝着鐵籠外跑去,跑出去之後順勢將鐵門關上。
亞林和譚明失手,知道太輕敵了,互相用眼神示意出去立即下殺手,接着一前一後走到門口,去看鐵籠門,就在此時,跑開四五米遠的唐術刑突然剎住,轉身又衝了回來,直接用身體撞向那鐵籠,將剛好貼在鐵籠口的亞林撞開三米開外,身後的譚明趕緊閃身避開像顆炮彈一樣襲來的亞林,轉身怒視着唐術刑。
“打架嘛,留手就先輸一步,不過我真的很謝謝你們,那一刀真下去了,我就死定了。”唐術刑摸着自己的背,但同時伸出那隻手朝身後對着貨車方向的那錦承豎起了中指,“出來啊”
譚明伸手去開門,唐術刑又作勢要去撞,譚明把手鬆開,亞林爬起來之後,將自己手中的刀從鐵籠門縫隙之中伸出去,揚頭示意唐術刑來撞。
“你當我傻啊”唐術刑後退着,慢慢後退着。
亞林先出去,譚明緊隨其後的時候,姬軻峰突然追上去,一拳將門給打關上,揚手道:“喂,一對二,不公平吧我陪你。”
“雞爺,不怕,他們一對二嘛,我們一對王炸了他,然後三帶二,玩雙飛”唐術刑捏着屁股,朝着貨車一步步退去,用挑釁的目光看着亞林。
“宰了他”那錦承此時大聲喊道。
亞林點頭,拔腿就朝着唐術刑衝了過去,唐術刑叫了聲“哎呀媽呀”轉身拔腿就跑,亞林緊隨其後,接着唐術刑開始繞着貨車跑圈,那亞林發現唐術刑逃跑的速度幾乎可以說是神速,每次自己停下來反繞回去的時候,發現唐術刑也已經反繞着開始跑了,只得站在那等着,而唐術刑也站在那喘着氣等着。
那錦承看着亞林搖頭,指着自己的耳朵,示意唐術刑在聽腳步聲。亞林點頭,突然間抓着車廂把手爬上車頂,這下不管唐術刑怎麼繞,自己都可以立即抓住位置,但沒有想到剛爬上去,唐術刑已經甩着腳板“啪啪啪”的跑向六角鐵籠的位置,站在鐵籠後面開始面無表情地做着體操,還故意擡手看着並不存在的手錶,衝站在車頂的亞林搖頭。
“你媽的”亞林翻身跳下車廂,朝着唐術刑衝了過去,而在六角鐵籠之中,姬軻峰和譚明早就打成一團,裘天只是靠在一邊觀察着。
姬軻峰沒有取下拳套,因爲譚明戴着虎指,要是拳頭對拳頭,自己沒有個保護的東西,自己的骨節會立即被打得粉碎。兩人打了許久,都沒有佔着便宜,譚明笑了,又衝着裘天笑了笑,取下自己的雙手虎指扔在地上,扔下的瞬間,突然躍過去,抱住姬軻峰的腦袋就用膝蓋頂上去,姬軻峰雙臂擋住的同時,譚明卻雙手一鬆,換做肘部朝着他後腦部位襲去,這泰拳的架勢完全是直接一擊必殺,想活活把姬軻峰打成植物人。
姬軻峰感覺譚明雙手鬆開的時候,學着從前唐術刑對付顧懷翼那樣,雙手一推,再抱住後腦,隨後還是捱了一記肘擊,但只是擊中在手部,腦部只遭受了少許的撞擊。拉開距離之後,一個迴旋踢直接踹向譚明,譚明竟直接下蹲,用胸部頂向姬軻峰的腳,將姬軻峰直接頂向鐵籠網,等其反彈回來的時候,連續擊打出去四拳,四拳都擊中了姬軻峰的胸部。
姬軻峰倒地,咬着牙沒有爬起來,因爲現在爬起來正好中計,只得翻身一滾,滾向鐵網旁邊,譚明也沒有再乘勝追擊,只是站在那帶着嘲笑看着姬軻峰,又衝裘天咧嘴笑道:“幾個小時過去了,沒多大進步嘛。”
裘天知道這也算是對他的侮辱,面無表情地看着姬軻峰,冷冷道:“死沒死沒死爬起來繼續打,你連他都打不過,你還不如吞糞自盡呢”
“對呀起來啊吞糞自盡啊”唐術刑邊繞着鐵籠跑,邊在那貧嘴喊道。
“管好你自己吧”姬軻峰慢慢爬起來,揉着胸口,一用力就痛得呲牙咧嘴。
鐵籠外,唐術刑一會兒停一會兒跑,一會兒又反繞着圈子,亞林在後面追得十分吃力,他這次沒有再爬上去,因爲他很清楚再爬,唐術刑又會跑到貨車的那個位置去,接着又繞回來,如法炮製,反正不會和他正面對抗。
“的算個男人嗎像娘炮一樣就知道跑有種你停下來和我打”亞林跑得氣喘吁吁,隨後又指着唐術刑繼續罵着。
“我不是男人,現在不是,等打完了,我就恢復了男人的身份。”唐術刑說着,竟然做出把自己那地方夾起來的動作,在那扭捏着比着蘭花指,做出女人的模樣。
“你媽的不要臉無恥”亞林搖着頭,拿唐術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隨後又計上心頭,轉身對着貨車方向喊道,“仲永把車靠着牆停好看他怎麼繞”
“你聽見了,把車停在牆邊”那錦承看着儀表臺道。
仲永沒有發動汽車,那錦承扭頭瞪着他喊道:“你耳朵聾了開車啊”
仲永咬牙把汽車發動,轉彎倒車緊貼着牆壁,隨後看向鐵籠的方向,衝唐術刑搖着頭。
唐術刑卻衝仲永豎起大拇指,隨後看到鐵籠中,互相用鎖技對付着對方的姬軻峰和譚明兩人,兩人正在鎖人和解鎖,完全顧不上唐術刑這頭。
唐術刑作勢要跑,亞林作勢要追,唐術刑又立即停下來咧嘴笑,分明是在逗亞林。亞林把刀咬在嘴上,朝着那鐵籠頂端直接爬了上去,三兩下就到了鐵籠頂端。
“我去你媽的,你屬猴的還練過吊鋼絲吧”唐術刑仰頭看着,在亞林還未跳下來之前,拔腿就朝着倉庫捲簾門的方向跑着,隨後直接按下了電動捲簾門的開關,按下之後側身又朝着貨車方向跑去。
亞林沒有再跑,只是慢慢走着,調整着呼吸,等着唐術刑貼在貨車處的時候,才拔腿衝了過去,快跑到的時候,拿下口中的刀,直接扔了過去,唐術刑偏頭躲過,那把刀直接刺進車廂表皮,同時亞林空中的迴旋踢也正朝着唐術刑面部踢了過去。
唐術刑這次躲不過了,雙臂一擋,那記迴旋踢直接踹在胳膊處,唐術刑後腦被撞在車皮上面,一陣暈眩之後,亞林落地轉身又是一腳,唐術刑立即躲開,亞林緊接着撲上去,騎在唐術刑身上,左右開弓,雙拳朝着唐術刑腦袋不斷揍去。
唐術刑抱着腦袋捱打,但是口中喃喃自語着什麼。
亞林一直打,一直打,聽唐術刑口中的唸叨之後,停了下來,聽清楚他說着:“56,停了,嘿。”
亞林正在納悶的時候,聽到那錦承喊道:“白癡你要捱打了”
亞林剛去看那錦承的時候,唐術刑舉拳就朝着他下巴打了過去,而且拳縫中夾了鑰匙,一拳過去,亞林下巴處立即出現三個血洞,隨後唐術刑用膝蓋頂開亞林,左手先是一耳光朝着亞林打去,亞林擡手擋住,唐術刑右拳則直接朝着他肚子揍去,但速度都不快,亞林下意識用胳膊去擋,擋住之後胳膊處又是三個血洞,緊接着唐術刑只用五成的力道,和不快的拳速有秩序地揍着亞林。
“白癡他知道你會擋,故意打你的手,要廢你的胳膊啊有點腦子好不好”那錦承看不下去了,打開車門跳了下來,叉腰站在那。
“嘿,晚了。”唐術刑一腳踹在亞林肚子上面,踢中之後又抱着亞林的腦袋用膝蓋頂了上去,亞林面部中了一膝蓋,仰頭就倒了下去,但他畢竟也是個身經百戰的老手,立即又翻身爬了起來,現在亞林的雙臂滿是血洞,又痛又發麻,想擡起來都難。
“你輸了,下去休息吧”那錦承叉着腰站在那,看着揉着後腦其實還很迷糊的唐術刑,“行啊你知道自己體力比他好,先帶着他兜圈子,然後讓他爬上爬下,接着再讓他揮拳打你,連續揮拳56次,是個人都得累,等他精神稍有倦怠,但又有力氣擋下你攻擊的時候,你用拳頭夾鑰匙這種地痞打法,有節奏的攻擊他,那種時候人的自然反應就是擋,再痛都擋,因爲手臂受傷比胸部、腹部這些地方受傷強,但這也正好中了你的計。”
唐術刑在那嘻嘻笑着,揉着後腦,仲永趕緊下車來給他拿水,背朝着那錦承的時候還衝唐術刑豎起大拇指。
“亞林的手臂受傷,雖然傷勢不重,但傷口多,十來秒之後又痛又發麻,幾乎無法攻擊了,到時候他只有一雙腿,但是跑了那麼久,腿也累了,到最後他就成了被你隨意揮拳打的沙包”那錦承說着說着笑了,“唐術刑,你是個人物”
“那爺,打架也得用腦子,用蠻力啊我早死千百回了。”唐術刑在那笑着,又忽然一臉遺憾道,“媽蛋的早知道先前開賭局了,剛纔那形勢,我肯定賠率高,說不定一場下來,我都能買房子了。”
“死性不改”那錦承搖頭走開,剛走了兩步,突然間轉身一腿踹向唐術刑。
唐術刑一把推開仲永,自己俯身一閃,像橫爬樹一樣抓着那錦承的腿,瞬間到了其跟前,而握有鑰匙的拳頭也到了那錦承下巴處停住。
那錦承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收腿後抓住他的拳頭問:“唐術刑你的步伐和腿法跟着誰學的”
“你說什麼呀你又發什麼神經身體自然反應啊”唐術刑搖着頭,轉身回到原位喝水去了。
那錦承走到他跟前,蹲下來問:“鐵鑫峒是你什麼人你師父還是他偶然教了你一招半式”
“我不認識什麼鐵鑫峒啊”唐術刑一臉納悶,“什麼一招半式啊我剛纔那一招是自創的好不好叫小刑卡哇伊呼啦啦橫爬樹,名字雖然長了點,但招式還是很可愛噠”
那錦承笑了笑,沒再說話,唐術刑則起身來一瘸一拐朝着鐵籠的位置走去,還朝着那邊揮手道:“喂,打完沒有啊我肚子很餓啊趕緊打完,要不拍地認輸,叫他一聲爸爸,大家也算是認了親戚,不要結怨啦”
鐵籠之中,實際上譚明已經鎖死了姬軻峰,姬軻峰臉色鐵青都沒有認輸,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一側的裘天看着唐術刑那邊,又盯着自己眼前,反倒覺得唐術刑是個可塑之才,姬軻峰雖然學得快,但是經驗不足,而且屬於做事中規中矩的那種人,先前明明可以出損招擺脫對方,他都用眼神暗示過了,但姬軻峰那軸勁上來了,死都不做,只是想用鎖技來反制對方,結果因爲實戰經驗不豐富,反而被鎖死了。
“那爺,鐵鑫峒是誰啊”仲永此時低聲問道。
“我師父的師父,我得叫師公。”那錦承深吸一口氣,“雖然我沒有收你當徒弟,但你也得叫師祖了。”
“啊那得多大年齡啊”仲永很吃驚,“還活着”
“才五十來歲而已。”那錦承斜眼看着他搖頭,“那個老混蛋一輩子不做正事,好色又好酒,辦砸了很多事情,被逐出師門,聽說後來進了監獄,但不知道是哪個監獄,他的路子廣,認識的人多,聽說當年和古科學部的人還稱兄道弟,誰都不知道他到底腦子裡面在想什麼,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在藥金和八方兩派之中,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結婚離婚十來次,每個老婆漂亮得都跟世界小姐一樣,他也毀在那上面了。”
“咦”仲永摸着額頭,感覺這個師祖和唐術刑不就是一類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