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密室的巨大石板還沒有落下,青木,沛玲還有兩隻金線鼠魚貫而入,鑽進地道之中。
在機關燈的照射之下,青木可以清楚地看見眼前的情景,高達一丈,寬也有一丈,竟然都是用一種黑色的材料砌成,非石非玉,非木非金,青木似乎從未見過這種材料,看起來被打磨極爲光滑,走在上面卻很有些摩擦力,不會打滑,好奇之下不由將手伸了上去。
竟是一種溫暖的感覺,在這稍微寒冷的環境中,顯出一種異樣的景色。
突然,青木腦中一閃,好像想起了什麼,這種材料又似乎見過,還不是一兩次,在過去的某一段時間自己經常接觸,只是想到這裡,卻怎麼也想不起到底是什麼物品。
這時,沛玲也下來了,金金波趴在地上,聳着鼻子,不住的吸允,青木和沛玲也用明亮的機關燈尋找妖孽的痕跡,這種堅硬的地板上,不可能留下半分腳印,青木和沛玲也無能爲力,爲了證明兩人的正確性似的,沛玲生氣地向牆壁射出一道劍芒,等走過去,卻發現沒有一點痕跡。
這種情況,讓青木也感到驚起,擡起斧弓就欲往上砍,只是斧弓落到一半,又停下,這是捨不得。青木疼惜的將斧弓擰起,掏出一支價值一枚劍齒龍齒幣的疾風狼齒箭退了兩步,對着拐角處的洞壁拉滿弓射去,此時的斧弓最大拉力已足有三十石,只見青木鬆開箭羽,箭矢在機關燈的光線下,化成一條綠龍衝向洞壁,在這一瞬,青木剎那間想起洞壁是何種材料。
砰!
一聲巨響在洞穴中迴盪,沛玲齜牙咧嘴地捂住耳朵,踢了青木一腳,很不滿青木弄出這麼大動靜,卻不提前通知一聲,而金金波和金金櫻卻是震得搖頭晃腦,走路不穩。
沛玲看着被踢了一腳卻絲毫沒有反應的青木,正目瞪口呆地望着前方,完全沒有理會自己的埋怨,也就跟着青木的視線看向前方。
太不可思議了!只見那可破萬物的疾風狼齒箭,竟然已成碎片,而黑色洞壁卻依然沒有痕跡,青木沒動,沛玲幾步撿起疾風狼齒箭碎片,走到青木面前,驚道:“這什麼材料啊?疾風狼齒都碎掉了!”
“不可思議!”青木喃喃道,依然沒有晃過神來,這些材料是與記錄枯寂箭術的木牌是同一種材料,枯寂箭術那麼重要的東西都只能用那麼小的一塊,可是,這裡到處都是,所有的洞壁都是這種材料,這麼好的材質,發財啦!
看到青木時而苦惱,時而咧嘴大笑,沛玲退了幾步,好像在做出什麼重要的決定,終於咬了咬玉齒,衝到青木面前,狠狠地給了青木一巴掌。
“啪!”嘹亮的巴掌聲,把從迷糊中清醒後依然在尋找妖孽氣味的金金波和金金櫻兩兄妹都嚇到了,怔怔地看着沛玲和青木兩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幸好,這一巴掌也將青木從幻想中拉出,青木看着沛玲,摸了摸疼痛的臉,皺了皺眉頭,心中思索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臉上怎麼會這麼痛,可是眼角瞄到洞壁,心有再次火熱起來,不再想這些問題,貼在洞壁上,試着用各種方法扣下一塊黑色材料。
到最後,青木腐蝕液,熱脹冷縮,就連金雕喙匕首都用上了纔在洞壁上弄出一點碎屑,最後實在是無能爲力,只能放棄,不住的嘆氣,億萬財富在眼前,卻拿不到手,是怎樣一個心情啊?
看到青木異常的表現,沛玲小心翼翼地湊上去,問道:“青木大哥,這些東西你認得?”
“好寶貝啊!你不知道就算是整個狩獵族也只有幾塊這麼大的,而且都是用來記錄最高武學的,你說呢?”青木垂頭喪氣,嘆息不已,用手示意大約巴掌大的面積。
“你的意思,這種東西很值錢?”沛玲眼中在黑暗中驟然發出了幽光,將青木下了一跳。
“這麼一塊就比你的那一堆戰利品都值錢。”青木仰天無語淚千行。
聞言,沛玲如狡兔一般撲向洞壁,又是扣又是鑿的,最後只差用牙咬了,卻一點痕跡都沒有弄出。
青木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笑道:“嘿嘿,弄不下來的,我早就試過了。”自己犯了傻,總會希望別人也同樣來犯一下傻,這樣才能證明自己不蠢。
兩隻金線鼠垂頭喪氣地看着不知在幹什麼的兩個人類,不知所措,妖孽一點痕跡,一點氣味都沒有,就連他們自己的氣味也在這個空間中存留幾彈指就會消失,看來想用氣味追蹤那個妖孽是不可能的了。
正在沛玲沮喪異常,青木一旁嘲諷之時,無所事事的金金櫻,伸出手指戳了戳一隻飛累了落在洞壁上的血色甸氏道,還大叫道:“呀呀,你們是什麼東西啊?怎麼連牆壁都吃啊?”
語畢,就發現青木與沛玲竟眼冒精光地盯着自己,這種如惡狼見到食物的眼光將金金櫻嚇得直往金金波身後鑽,金金波此時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但作爲一名哥哥,保護妹妹,那是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需要做的,人立而起,前肢撐開,以一副視死如歸的氣勢對着正走向他們的兩人,戰戰發抖的後肢說明金金波此時的害怕,若不是在虛空極點不能裂開虛空,早就帶着妹妹逃跑了。
不過,青木和沛玲最後竟從兩隻金線鼠身邊走過,一眼都未看他們,而是圍着牆上的那隻正在啃食牆壁的血色甸氏道。
“能啃得動嗎?”沛玲雙眼放光,渴求地問道。
“我問問。”青木心情激動,問向血色甸氏道,“這種材料你們能咬得下?”
“盟黨,你說的是烏木嗎?能啊,對我們甸氏道一族很有好處!”血色甸氏道,停下進食,回答道,“沒想到這裡竟然有這麼多!太幸福了!”
“給我要幾塊下來,行嗎?”青木試探性問道,小心翼翼。
“多少?”血色甸氏道在地道中轉了一圈,返回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幾塊?多點吧,十塊,二十塊,三十塊吧……”青木愣了愣,竟用獵士語說了出來。
沛玲一聽,急了,忙說:“還有我呢,我也要!”
“啊,”青木突然想到太多了自己也背不動,計算了一下,三十塊是最大的極限,不然會影響動作,“四十塊!”
語畢,無論是甸氏道臨時住所的血色甸氏道,還是組成蟲甲的血色甸氏道,還有探索地道的血色甸氏道都投入了啃食烏木的行動中。
足足等了一個時辰,在此期間,兩人兩鼠都心不在焉地吃了點東西,雖說是休息一下,但誰也沒有心思休息,青木和沛玲關心着這些價值萬千的烏木,而金金波和金金櫻則是擔心那個妖孽會做出什麼對金線鼠一族不利的事情。
再次啓程,青木和沛玲背上都多了一個鼓鼓的包裹,卻沒有半點不願,興高采烈,比沒揹包裹還有力氣。
避開了幾個機關,青木被火灼了一下,頭髮燒了一半,沛玲換了一身衣服,左手手臂綁了一條紗布,而金金波和金金櫻已經因吸入未知氣體已全身無力,被綁在兩人的肩膀上,繼續前進。
青木和沛玲看到眼前的已沒有路的洞壁,相視苦笑,各自轉身去尋找那打開通道的機關,這已不知道是第幾次遇到這樣的情況,若是找不到機關,就只能另尋它路,血色甸氏道也只能將有路的地方探尋出來,被堵住的就沒辦法了。
找了半天,沒有發現半點機關的痕跡,正當青木認爲這是一條死路時,一隻血色甸氏道飛到跟前告訴青木,在地洞盡頭的上方有一條路,只是一丈方圓,高達十來丈,又是如此光滑,青木也沒準備這麼長的繩索,怎麼上去?
咦,沛玲可以飛上去,青木想到這一點,沛玲也想到了,一運氣,就往上衝,就在快到出口時,突然沛玲好像元氣不足一半,搖搖晃晃半天,最終在元氣消耗完之前,退了下來。
“怎麼回事?就那麼一點點了。”青木凝重地問道。
“那裡有很強烈的氣流,根本就衝不過去,要另想辦法。”沛玲臉色蒼白無奈地回答道。
青木眼角抽搐,不斷詛咒建造這個迷宮的人,或者是妖孽,擡着頭察看着洞口是否不斷思考是否還有其他辦法。
突然,上方甬道的一個角落中一行黑線引起了青木的注意,只是隔得太遠,光線又不是太充足,根本就看不清,幸好青木還有眼術這種大殺器,若是還不行,還有千里眼,眼術全開,青木看清那一行黑線,果然是一句話。
那是一段獵士文字——“哈哈,後輩,你也走到這裡啦,是不是沒辦法了?我就知道你們是不可能有我這種智慧的,嘿嘿,我化蝶獵士告訴你吧,放棄你的頑固思想桎梏,勇往直前,你就能走出去。”
青木將這些話告訴沛玲還有兩隻金線鼠,這名化蝶獵士大家都未聽說過,先放在一邊,這個前輩還真喜歡捉弄人,直接說不就行了,非要說得不明不白,什麼叫“放棄頑固思想桎梏,勇往直前”?
青木試了幾次勇往直前,都是撞在牆壁上,鼻青臉腫地退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