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稱呼?我叫百里木。”青木跟在金線鼠後面,問道。
“我叫丁沛玲,叫我沛玲就好了。”沛玲眼睛一亮,跟在青木後面說道。
“金金波。”金線鼠心不在焉地答道,忽然停下,大喊了一聲,不只是什麼語言,整個道路就動了起來,青木和沛玲嚇了一跳,一個重心不穩,身子搖晃欲墜,青木一個翻身跳到道路之外,而沛玲已經運氣浮空,兩人聚集到一起,驚恐地看着地上移動的道路。
金金波聽到身後的動靜纔想起來,這兩個人以前並沒有坐過自動路,連忙又叫了一聲,整條道路應聲而停。沛玲遠遠地退開,而青木卻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臉上的警惕稍降,饒有興趣地看着已經停止的道路。
“這是我們金線鼠的自動路,只要站在上面就可以前進,一點力氣都不用花,沒有危險的!”金金波跑到兩人身邊略帶討好的解釋道。
青木心中奇怪,這金線鼠怕是有心事,說話沒頭沒尾,剛纔還說要解釋,卻是一言不發,現在又是討好,我們兩個需要經過它們考覈的人怎麼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不過這個“自動路”倒真是神奇,怕是用跟機關術差不多的技術製成的。
“真的?你開始怎麼不說,嚇我們一跳!”沛玲睜着兩汪秋水,好奇又帶着一點埋怨道。
“我不記得,嘿嘿,我們走吧,族人都等不及了。”金金波前爪撓撓了腦袋,訕訕地回答道。
青木一直注意着金金波的表情,雖然這傢伙是金線鼠,但青木覺得感情是所有智慧種族所共有的,只要仔細,能夠看出些許端倪,只是從頭至尾,金金波都沒有戲弄兩人的得逞的得意表情,倒是嚇一跳的神情倒是有些。
青木又用黑暗之眼查看了金金波一番,沒有發現黑暗之心,也說明這傢伙沒安壞心思,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金金波,你怎麼叫個這樣的名字?好奇怪的名字……”沛玲似乎又有些不務正業,開始打聽別人的隱私了,青木皺着眉頭,咳嗽了一聲,沛玲大大方方地笑了笑,好像沒有發生過什麼一樣。
“你不要見怪,女孩子總是有點好奇。倒是這個虛空大陸的空間門偏差這麼多是怎麼一回事?”青木輕輕將話題轉移,拉着在後做鬼臉的沛玲再次踏上已經啓動的自動路。
“你想知道什麼?”金線鼠坐在地板上,轉過身來,仰頭看着青木。
“我想知道我們進入這裡的原因?”青木發覺金金波的做法很有意思,也坐在地板上,也沒有站着那麼累了。
“開始還說邊走邊說,現在又吞吞吐吐。”坐在青木身後的沛玲對這隻出爾反爾的金線鼠有些反感,嘀咕道。
聽到這話,青木放在背後的手在沛玲大腿上按了一下,做了個息聲的手勢,沛玲對着青木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就不再說話。
金金波倒好像沒有聽到沛玲的小聲嘀咕,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有陷空石嗎?我得弄點陷空石。”
青木收起來笑臉,按照書籍中跟金線鼠談判的語氣,問道:“你給我帶來了什麼消息?”
金金波倒也沒有發現青木因爲緊張而說錯的話,因爲這個人有陷空石,竟然有陷空石!
“虛空大陸與大地的銜接點——虛空極點已經脫落,虛空大陸已經在空間中漂移了很遠。”
“一克。”青木聽到這消息,心中猛地一震,但這還不是消息的全部,強自控制鉅變的臉,繼續聽下去。但沛玲完全沒有明白這些話的意義,只是專心地欣賞一路異界景色。
“我們金線鼠的族長——金悟極和衆位長老經過探究,認爲這是我們的宿敵——妖孽做的手腳。”
“兩克。”看着金金波歡喜的表情,還有那躍躍欲試神情,青木知道這後面還有更勁爆的消息。
“爲了將虛空極點再次與大地相連,我們族用了巨大的財力和人力,打開了一條單向任意空間門,空間門的入口就是你們進來的地方。”
“三克。”難道只能進不能出?打開這條任意門有什麼意義?青木正想往下聽,卻發現金線鼠已停住嘴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只能肉痛地再加上一克陷空石。
“你們想回去就只能去將虛空極點與大地再次連接起來,我們才能夠隨意的在大地上開啓雙向的空間門,而我們費盡心思打開這條門就是希望有人能夠進來,雖然正好有人闖進來的機率幾乎爲零,但畢竟有希望。”說到這裡金線鼠又閉上了嘴巴。
青木真的想一把將這個貪心的傢伙拍死在地,但爲什麼金線鼠不能自己去將虛空極點與大地連接起來?我們倆難道能做到?心中疑問不斷刺激着青木的好奇心,終於,青木狠狠地憋出一句:“五克!”
“嘿嘿,原本我是不信的,覺得毫無希望,這些財力和人力不如用在聯絡器上,那得救的機會可能還大點,結果被派到這裡迎接你們,沒想到真的有人進來了。”得到五克陷空石,金線鼠已經興奮到了極點,說話也不再那麼有條理,但青木沒有說什麼,只有這樣才能聽到一些更加隱秘的消息,看着青木有些不好看的臉,金金波趕緊將話題轉回來。
“虛空極點,我們金線鼠雖然也能夠進去,但是沒有人的幫助,是不可能將虛空極點與大地相連。”金金波說到這裡,將能說的已經說完,可青木卻沒有滿意,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得到的情報越多,活下來的機會也就越大。
“六克!”
“夠了。”金線鼠說完,傾身向前瞧着青木在不知從哪裡掏出的一個小小天平上稱陷空石。青木將稱好的陷空石用一小塊布包起來,放到金線鼠伸出的兩隻前爪中。這隻金色的生物將前爪中的陷空石一裹,就塞進嘴中,轉過身去。
青木暗自點頭,果然如此,金線鼠腹中另成空間,可以儲物。倒是不喜看書,又沒多少見識的沛玲看得目瞪口呆,青木將沛玲的下巴託上去,笑道:“小心把下巴掉了。”
沛玲沒反應過來,接過青木放開的下巴,再看青木壞壞的笑容就知道上當了,手一揮,就給了青木背後一拳,青木中拳之後就是一個趔趄,呲牙咧嘴道:“你還真下手啊!好痛啊!”
沛玲看着自己通紅的小手,又看了看青木的表情,好像不是作僞,才笑道:“打的就是你,敢戲弄!”
兩人嬉鬧了一番,才罷手。青木在這個休息嬉鬧的間隔中,已經將事情的始末弄清楚了,心中冷笑,金金波啊,金金波,敢敲詐我,現在就讓你好看。
“金金波?”青木叫了一聲。
就看見低着頭的金線鼠手忙腳亂地往嘴中塞什麼東西,青木心想應該是陷空石,終於弄好後,金線鼠才轉過頭來,疑惑地道:“怎麼了?”
“這裡的動物都怕你們?”青木好似在隨意聊天,問道。
“那當然,只要我把氣勢一放,周圍十里的動物都會跑得乾乾淨淨,或者躲起來不敢出聲。”說到這個,金金波一下就興奮起來。
“啊,難道你們時刻都要收斂氣勢?”青木一副驚奇的樣子,狠狠地滿足了金金波的虛榮心。
“怎麼可能?除了睡覺,我們基本上不用花多大心思就能控制氣勢。”金線鼠洋洋得意,吐了點唾沫在前肢上,將臉上的毛髮理順些。
“哦——”青木拉長音調,心中冷笑,看你現在還能怎麼狡辯,“那麼,你們族長要你來這裡查看是否有人進來,你怎麼就在睡覺,這是玩忽職守!”
“你怎麼知道?”金線鼠突然被青木這麼一說,一時沒轉換過來,按實回答了,等到反應過來,卻發現青木正笑呵呵地看着自己,好像正在說,你自己都承認了,還想怎麼狡辯。
“好吧,我認栽,怎麼才能保守這個秘密?”金金波頹然坐在地上,極爲不情願的從嘴中將剛從青木那得來的陷空石取出來,又加了半克,“這些都給你,不要告密好不好?”
看着那還帶着口水和牙印的陷空石,青木搖了搖頭,笑着說道:“這些陷空石你收起吧,我不會要的。”
“啊!”金金波一聽這話,頓時就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在地上。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再透露一些消息給我,我就當這是沒發生過,你說好不好?相逢即是有緣,大家都是朋友嘛,應該互相幫助的。”青木看到金金波受挫的樣子,心中大爲爽快,開始受的氣散的乾乾淨淨,與沛玲相視一笑,就說道。
“好,好,當然好啦!都是朋友,都是朋友。”金金波一聽青木不要這些陷空石,又不會去告密,連忙將陷空石塞進嘴中,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嘴邊的幾根金黃的鬍鬚一抖一抖的。
接下的路途,在一個融洽的氣氛中,青木又獲得了很多屬於秘而不宣的消息,當然金金波腹中陷空石也多了許多,一人一鼠各得所需,甚是歡快,只有被遺忘的沛玲一個人無聊的看着這虛空大陸的景色,不過面前還多了許多各種形狀果實,味道鮮美甘甜異常,這是金金波給叫肚子餓的沛玲的本地美食。金線鼠的聚居地也出現在兩人一鼠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