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後,普魯士王國,陰沉的天空給荒山戴上了一頂烏帽,渺渺炊煙從山上升起,這說明,在這種蠻荒的大山深處,竟然還有人居住着。
“聽說這裡十幾年前,燃起過一場大火,花草樹木都燒光了,自此之後這裡竟然變的寸草不生了,當然這種距離市區十萬八千米的地方也沒人會知道,除了三劍權會。”楊娜娜駕駛着一輛悍馬越野車,在顛簸的光禿禿土坡上行駛着,悍馬的後座上,夜闌和解秋玲被顛的都快吐了。
“所以你是怎麼想到這種地方來的?這裡只不過是三劍權會的一塊備用軍事駐紮地,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幹嘛?”楊娜娜一個急轉彎,差點沒把夜闌和解秋玲從悍馬內甩出去。
“信上是這樣說的,”解秋玲一手連忙去扶車上的把手,一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件,那是祝融嵐寫給他的,兩天前剛收到,收到後他便根據着信上的信息找到了這個地方,“信上說讓我在這山上找到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他會告訴我一些事情,這個老人應該還是很好找的,你隨着山上唯一燃着炊煙的方向開車就應該能找到,畢竟這整座山上應該也就這一戶人家。”
“找老頭兒?”楊娜娜有些疑惑,但她爲了集中精力開車並沒有多問,在這種荒山野嶺,如果一不小心掉到山溝裡,那可是連大羅金仙都救不了了。
大約半小時後,悍馬終於艱難的翻過了山頭,見到了山的另一面。
引入眼簾的是漫山遍野的十字架墓碑,這足有五百米高的山的另一面,竟然全都插滿了這種墓碑,一直延伸到山腳下,而這片墓碑的中間,是一個由樺木建成的小木屋,那渺渺炊煙正是從這木屋的煙囪中飄出的。
“我靠……這是……墳地嗎?”楊娜娜看着眼前的場景嚥了口吐沫,在烏雲的襯托下,這些墓碑顯得格外陰森。
“目前不知道,進去看看才能知道。”解秋玲打開了車門,從車上一躍而下,小心翼翼的隨着陡峭的山坡走向那茫茫的墓碑羣。
解秋玲下車徒步走的行爲是對的,因爲前方已經完全被墓碑所阻攔,要想用車開過去除非將那些墓碑都撞爛,但顯然他們並不會這麼做。
夜闌和楊娜娜相繼下車,夜闌緊跟解秋玲,而楊娜娜則是靠在悍馬的車門上點上了一支菸,她沒必要跟夜闌和解秋玲一起去,於是便留下來看車。
飢餓的烏鴉嘶叫着飛過天空,它們盤旋着,被這片墳地吸引,卻又不敢靠近。
“這裡彷彿有神力籠罩……這些烏鴉因此被吸引而來。”夜闌和解秋玲走入了墓碑羣中,她小心翼翼的將一個墓碑上積攢的沙土拍去,看見墓碑上歪斜着刻着的字——1813號實驗品,死亡年齡——十三歲。
“這些都是一些孩子的墳墓?”解秋玲也注意到了,他連續看了幾個墓碑上刻着的碑文,上面刻着的死亡年齡都不超過十六歲。
“可以這麼說,但從碑文上面看他們應該都是因爲實驗而死亡的實驗品。”夜闌說着,看向解秋玲,解秋玲也看向夜闌,倆人不約而同的想起了三劍權會的人體實驗。
這漫山遍野的墓碑下,難道下葬的都是三劍權會實驗失敗的人體實驗品嗎?
要真是那樣可太變態了,從年齡和數量的角度看,這漫山遍野的墓碑至少也有上千,難道三劍權會變態到拿上千個不到十六歲的兒童做實驗嗎?
解秋玲想着,不由膽寒,但光想終究還是沒用,他必須去那座冒着炊煙的小屋,那裡也許有他想要的答案。
“誰!”忽然,有人呵道,夜闌下意識的將解秋玲護在身後向後看去,只見一個白髮蒼蒼卻又看起來很是健壯的老人扛着一捆柴火,拎着斧子站在了倆人背後,正警惕的盯着倆人。
解秋玲也在此時回頭看去,當他看見老人時,老人也看清楚了他,老人見了解秋玲後先是皺了皺眉,隨後就想要上前,卻被夜闌一把攔住。
“你是誰?想幹什麼!”夜闌十分警惕的一邊摸向自己揹着裝着長槍的長條揹包,一邊用胳膊護住解秋玲。
這老人肯定絕非一般人,夜闌的感官很是敏銳,但就算是這樣,他竟然也沒有提前發現這老頭已經走到了切近,這說明這老頭不是用了什麼方法隱藏了腳步,就是運用了神蹟導致夜闌根本沒有感受到他的存在。
老頭卻並沒有搭夜闌的茬,見她攔住了自己便也就站在原地不動了,但眼睛依舊緊盯着解秋玲不放。
“你……可以……攥緊你的拳頭嗎?”老人忽然對着解秋令說道。
解秋玲看了看這老人,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舉起了拳頭攥緊,隨着手部肌肉的緊繃,無數如同小蛇般的黑色血管緩緩出現。
“天……天哪!”老人似乎是被這一幕驚呆了,竟然渾身發起了抖來,剛纔還好好地一個老人瞬間便激動地跪倒在地,扔下了他的斧頭和柴火,直勾勾的盯着解秋玲。
這一幕讓解秋玲和夜闌都感到很是詫異,解秋玲見老人已然把斧子扔了,對他看起來沒有威脅了,便急忙不顧夜闌的阻攔上去前將老人扶起。
“老人家?你這是……”解秋玲將老人緩緩扶起,他感覺到老人的渾身都在不自覺的顫抖,這讓他很是害怕,生怕這看起來已經五六十歲的老人抖散架了。
“誰……誰讓你……到這裡來的?”老人被解秋玲扶起,他緊盯着解秋玲,嘴脣顫抖着說。
“祝融嵐。”解秋玲一五一十的回答。
“是他?我就知道總會有這一天,”老人的眼中忽然閃現出了淚光,他彷彿知道解秋玲爲何而來,“你跟我進屋吧,我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東西。”
老人說着,指了指那個被墓碑包圍的白樺木小屋。
“就是哪兒,把我,扶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