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終於吹散了濃霧,天空變得異常的晴朗,連朵雲都看不到,太陽將暖暖的光線照射下來。而三營駐地卻泛着濃濃的血腥氣息。
眼前是極爲悲壯的一幕,不知道有多少屍體,穿灰色土布衣服的八路軍戰士和穿土黃軍裝的鬼子屍體交雜在一起,戰鬥姿勢各樣。整個三營的土地上的雪都被鮮血染的血紅,只有玉嶺山永遠記得在它的腳下發生了這場慘烈的白刃戰。
阪田的士兵在清理着屍體,他們給受傷未死的八路軍戰士身上補槍,並將日軍屍體收集到一起排成排。很多屍體都是不完整的,無頭的,分身的,斷腿斷臂的,血腥場面讓一向自大的日軍也膽顫心驚。
“報告中佐閣下,我大日本皇軍陣亡一百八十四人,受傷一百六十八人。共殲滅支那軍隊三百零四人,繳獲槍支彈藥。”
阪田揮揮手,這是他不願意聽到的數字,看着一排排的日軍士兵的屍體,他憤怒而震驚,這對他來說不能叫做一場勝利,在他的記憶中自已一個小隊就能打敗的支那部隊,卻在以拼刺見長的白刃戰中讓他付出瞭如此慘重的代價。他心裡在怪那場該死的大霧。如果不是大霧,自己帶來的那些大炮就足以消滅他們。而辛苦帶來的幾十門炮卻被這霧弄的毫無半點用處。
“北原君,那個太行神刀怎麼樣了。”現在阪田唯一想知道的就是漠然的下落。
“中佐閣下,太行神刀並不在這裡。”柳子答道。
“哦,他去了那裡。”阪田問道。
“好像是護送一名記者走了。”柳子回答道。
“算他命大,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北原中英惡狠狠的說道。
此時的漠然也正處於一種危險之中,山浦俊武正急切的等待着他的到來。而他們正在快速的靠近危險。
八個人翻過龍王山,說笑着正往山下走,快到山腳時,突然漠然一招手。
“隱敝”大家都迅速趴了下來。
“有什麼不對嗎?隊長。”
“看前面雪地上。”
“沒什麼啊。”美玲說道。
“再仔細看看。”
“有很多腳印。”楊思遠說道。
“我們來的第二天下過雪,而那些腳印是新的。張二強說這裡很少有人敢來。”
“隊長,你是說這腳印有問題。”
“現在不知道。”漠然用望遠鏡仔細的看着,他發現裡是很好的一處伏擊地點。中間空曠而四周都有山坡石林。他相信感覺,四周的矮山他用望遠鏡一個個的仔細看卻沒發現什麼樣。但他卻是不敢大意。
“現在看不到人,撤回林子。”漠然說完帶着大家迅速撤回一片松林中。
“隊長,現在怎麼辦?”林思遠問道。
“白薇薇,花月桂你們還是回家去吧。跟着我們很危險。”
“隊長,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們是貪生怕死之徒?”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在這看情況行事,我先去前面看看。”漠然拿出白色的披風繫上,提着狙擊槍向一側跑去。
龍王山上的雪積的很厚,除了動物的足跡沒有人的足跡。漠然的雪地上快速的奔跑着,他找到一處可以看清右側矮山的高點。小心的進入高點,他用望遠鏡仔細的觀察着前面二個小矮山上的情況。
這裡距離矮山有八百米,八百米對狙擊手來說是一個挑戰,而鬼子常用的狙擊槍是三八步槍改裝的,光學瞄準鏡裡只有二倍,八百米距離狙殺顯然是有難度的。所以他們的攻擊範圍一般在四百米以內。
一上的一竄腳印引起了漠然的重視,他順着腳印觀察,見腳印轉過一塊大石便不見了,他仔細在大石的附近搜索着,那個狙擊手動了一下,這一微小的動作卻被漠然發現了。狙擊手僞裝的很好,一張白色的毯子披在身上,只露一條纏着白布的槍,但他槍的位置並不是朝漠然這邊,而是對準下龍王山必經的那片開闊地。所以漠然看到的只是側位,他如果不動一下,真的很難發現,說明他並不是一個很好的狙擊手。
漠然迅速裝上消聲器,白色的毛毯出現在漠然的瞄準鏡中,看了下瞄準鏡下方繫着的一根小白布條,那是用來測風速的,他計算好距離調好標尺,準星移到了那個狙擊手的頭部。
漠然突然收回扣向扳機的手指,準星慢慢移到那傢伙的屁股位置,扣動了扳機。一發近八毫的子彈劃過冷冷的空氣射向鬼子狙擊手。漠然在瞄準鏡中看到他跳動,掀開毯子去看自己的屁股,可是他看不到,只能用手摸,卻摸到一手血,原來子彈只是擦傷了他的屁股。他以爲是被什麼東西咬傷,叫同伴來幫他看看。
漠然的瞄準鏡向他周圍移動,果然瞄準鏡裡出現了另一個鬼子,他掀開身上的白毯子,向同伴移去,或許他們在這裡潛伏很多天了。根本沒覺察到什麼,所以很放鬆。可沒走二步便一頭載在地上,頭被暴開。漠然沒有遲疑,快速將槍口瞄準還在叫喊的鬼子,因爲他沒正眼去看來的鬼子,只關心自己的傷了。
撲的一聲,一顆子彈鑽進的他的太陽穴,他面部突顯驚恐倒了下去。漠然觀察了下,並沒發現其他的狙擊手。漠然想在此狙擊一定是專門來對付他的,而他的人並不多,一個地方安排二個狙擊手算是多的了。
想到這裡,他收槍下了高地,回到松林。
“漠然哥哥,怎麼樣。”美玲有點着急。
“前面有埋伏,可能是我們的老對手山浦俊武。”
“是他,早知道那次我們不放他回去,把他給宰了就好了。”
“漠然哥哥,你怎麼知道是他。”
“肯定是他,他一定是去看了炮樓屍體的傷口認出我們了。”
花月桂和白微微聽不懂他們說的,也只好看着他們說話。
“我剛纔擊斃了右側矮山上的二名狙擊手,現在我們運動到那個位置。”
“殺了二個,我們怎麼沒聽到槍聲。”花月桂有點奇怪,可白薇薇是見過的。
“一會就知道了,走,楊思遠跟我在前面,你們在後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