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尼特羅老爺爺份外慈祥的說, 自己本就是一個真正的人類。周圍人又一副好像自己欺負了被人遺棄了的小動物一般的氣場,小空更加疑惑不解了,“我本來就是一個真正的人類啊, 難道生化人就不是人了麼?”
欺負人的已經爲自己的舉動懺悔了, 可被欺負的卻是一臉的“你們欺負我了麼?什麼時候?”的樣子, 令周圍人汗顏, 於是更有了一種想要撫摸小動物的衝動。其中更有人看到小空手中的棒棒糖, 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糖果放在小空的手裡,令奇犽貓炸毛。
早就已經熟識小空的西索和旅團衆在看到這一副光景之後不由得偷笑起來。也對,這纔是他們認識的, 那名爲小空的女孩子。雖身爲瞎子卻半點不會因此而自暴自棄,格鬥術驚人的好, 甚至能夠把窩金這樣的強化系巔峰型人物踩在腳下。卻會在那之後後驚恐的跳開, 邊流淚邊道歉, 而且有時候明明就是對上了比她弱的對手,卻會倉惶逃開, 表情比誰的都無辜。這叫什麼?這就叫做明明是個強人,偏偏天生一副熊樣。
想起一直都在一起的三個女孩中的另外兩人,一個是念力弱到可憐,身體廢柴到打起來要俠客抱着她跑,卻是強勢到令蜘蛛腦俠客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妻奴, 植物攻擊更是令連旅團成員都一直認同性格有缺陷的魔術師西索都吃大虧。一個則是乾脆不能習念, 光是拿着一柄奇異的劍卻也能化身爲戰鬥狂人近距離內挑釁念能力高手, 令一干強人瞬時變成了渣。
偏偏三人之中應該最強的那個遇到了什麼事最先考慮的就是逃跑, 且一邊逃跑, 一邊哭喊着:“不要打我!不要殺我!”諸如此類的話,一邊把窩金這種等級的人擊飛。
這……算是什麼人?什麼事?
如此一想, 就連幻影旅團這般見多識廣的盜賊團體都理解不能了。本以爲流星街的怪人已經夠多了,沒想到還能遇到往這種方向延伸的怪人小團體。
“那麼……我們現在就來討論一下,怎麼用小空的能力解決了螞蟻王?”
琅邪拉着正在吃第二根棒棒糖的小空找了塊乾淨的地方做了下來,嘴角一抹笑意看向以尼特羅爲首的獵人協會的精英們。眉眼間倒是頗具有當年在天空競技場萬年一百九十五樓的風采,卻是在眼光瞥到幻影旅團中的那抹黑色身影時遊離了。而那抹遊離……卻是被黑髮的青年捕捉得完全……
“雖然小空這丫頭的能力在這種時候可以說是格殺的技能,但正是因爲這樣才更要好好合計合計。”
老狐狸的話一出口就得到了幾乎全部人的認同。的確,小空的這項在獵人世界幾乎就沒有使用過的能力可謂是一把雙刃劍,雖然她的能力在遇強或是遇弱的時候都是完全相同的格殺技能。不管對手有多強,只要她一看到對方那即是毫無疑問的瞬間石化,可正因爲這樣,才更需要小心。因爲一旦使用不好,這項能力很有可能被敵方給利用了來對付他們這邊的人。
山東的裡面已開始了激烈的討論,卻不知山洞的外圍竟是棲息着一位王族護衛隊的高階首領。貓耳微微一動,“原來,竟是有如此危險的特殊能力者麼?”
魅惑而又危險的聲音在風中細細的化開,而她的身形竟是如同在風中化開的聲音一般的瞬間消失,令距離她一定距離外的人絲毫不可察覺。不……或許,有一個人已經察覺到了,因爲空氣中風元素敏銳的捕捉。灰藍色的眼睛眸色一暗,令人察覺不到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他們不是什麼懷抱着偉大抱負的救世主。琅邪和小空不是,幻影旅團更不是。但當另一種生物嚴重侵略到了他們所在物種羣體的生存問題的時候,任是誰都無法徹底袖手旁觀吧?哪怕,他們從未想過要爲此豁出一切。
這個世界,是任他們胡作非爲的世界。甚至不是人類的物種,沒有資格去破壞。哪怕你們夠強又怎樣?哪怕你們擁有不亞於人類的智慧又怎樣?哪怕……你們之中有真正的王者,又怎樣?只要你們的存在威脅到了人類世界存在的根本,就算是極惡盜賊也不會任憑其擴張地盤。
世界,是他們的蛋糕。在其中或許充斥着爾虞我詐,充斥着各方力量。他們在其中游走着,如暗如夜。他們向世人展示着胡作非爲的信條,肆意點燃喧囂。但,這僅僅是他們的世界。螞蟻……沒有資格來和他們同分一杯羹。
這是獵人協會與被其通緝的極惡盜賊們的首次合作,名滿世界殺手世家和遊走於光與暗的人紛紛加入其中。倒是結成了一副並不是刻意而爲之的奇景。這樣的組合……怕是在今後的幾十年都再難有了吧?
“所以,飛坦你的任務很重。這裡你的速度最快。你要負責看準時機,抱着小空衝到螞蟻王的面前讓小空有機會使用螞蟻王。大家務必將配合飛坦和小空的行動作爲最高指示。在行動期間,決不可讓王的護衛隊有哪怕萬分之一的,接近小空和飛坦的機會。
一旦飛坦帶着小空接近,所有人都要遠離小空視線可及的範圍。小空的視角範圍和常人不一樣,大概只有一百十度。有效的石化距離是……二十米。那麼,大家還有什麼意見麼?”
在場的人之中對於小空石化之眼的能力最爲熟悉的琅邪在大家指定完相對方案後發表了總結陳詞,儘量無視旅團衆人的她眼睛裡閃過異樣的光。在她說完最後一句之後,有一個一身黑衣,渾身上下釋放着陰鬱殺氣,金色眼睛更是由於不悅而瞳孔微微豎直。此人身爲整個行動計劃重中之重的飛坦。
“我有意見!”飛坦青筋凸起,一字一頓的說道:“爲什麼是我?”
“因爲你速度快。”衆人幾乎是衆志成城般心口如一的回答道。
“可那女人爆發後的速度甚至比我還快!她自己去就好了,爲什麼要我抱着她去!”
似乎怒氣之甚已經令飛坦幾乎維持不了就算是在刑訊之中也能保持得很好的冷靜。他的情緒波動已經強烈到幾乎不用看他的表情也能讓大家明白得一清二楚。
聽到飛坦說完這一句,衆人默靜。飛坦已經選擇性失明瞭麼?還是他又在自我催眠了?大家如此想着,看向飛坦的目光中又多了一絲同情。就連平日裡面無表情的伊爾迷都在看向飛坦的眼神中自動添加了一絲憐憫。的確,不怪他……怪只怪現在展現在衆人面前的畫面實在是太具有衝擊力了……
“啊?你看不到啊?那我再把繩子收回來一點,這樣你好看得更清楚一點?”
相比較之下,琅邪卻是十分鎮靜,鎮靜且認真的回答飛坦的疑惑。似是因爲在GI的那段不短的相處時間而習慣了與他們的相處模式。但……如果琅邪能夠把她眼睛裡的那份似笑非笑收起來的話,相信飛坦還是很願意不讓自己的殺氣又一次爆發的。
只見琅邪把一根阿白以前留下的蔓藤慢慢拉回來一點,再拉回來一點。一隻被蔓藤綁住卻還一心要向外爬,逃離這裡的神奇生物被慢慢拖了進來。就算是在被琅邪一把一把的拖回來的過程中,神奇生物還是好想被繩子綁住的蚱蜢一樣一跳一跳的要向外衝,可卻還是悲劇般的被琅邪拖了回來。
小動物邊掙扎邊哀嚎:“阿白!你快回來啊!琅邪不要我了!她要把我賣給螞蟻王怪蜀黍!阿白!你回來啊!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小動物的表演時間過去了,衆人再一次的將視線放回到怒不可待的飛坦身上,視線灼灼。
“現在,你明白了?”
隨着琅邪平靜的問句,身爲背景的衆人全都面無表情的點頭附和。期間,小動物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和衆人的灼灼視線結合爲統一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