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小梵, 幽幽地睜開眼,淡淡的瞳孔裡閃着熒光。
“我能哭能笑,會說會跳, 有感情有思維, 有體溫有脈搏, 你何以說我不是活人?”
男子的眼神出現了一瞬間的迷離。
隨後搖了搖頭不再多說。
轉過頭, 奇犽用一種打量的眼神直直盯着我。
懷裡的小梵已經睡了過去。
我無礙地笑了笑不理會他。
那位男子繼續說道:“請各位開始試着回憶自己重要的人, 可以是親人,朋友,愛人, 等等,心星相惜是根據每個人不同的感情程度製作出來的特別巧克力。”
重要的人嗎?
九夜……
還有誰?
模糊的面孔……
金色的雙瞳……
不記得了。
只有九夜吧, 無論是七月還是蘇耶月璃, 最重要的人都只有九夜。
我們離開了那個房間, 男子說等一個小時後就可以製作完成了。
看見我們從走道里走出,黑色短髮的女子微笑着說道:“等的時候, 喝一杯下午茶吧。”
看到女子拿出的糖果和點心,奇犽忙不停點頭,雙眼又變成了貓瞳,引得對方輕聲笑了起來。
坐在一邊的小圓桌旁,四人, 包括我懷裡睡得香甜的小梵。
“我叫惜惜, 是這家店的主人, 裡面那位是我的丈夫。”惜惜十指交錯, 雙肘撐在桌面, 微笑着說道,“事實上, 我們兩個都是美食獵人。”
“獵人是什麼?”小貓停下了消滅食物的工作,擡起頭問道。
“誒?你不知道獵人嗎?”
“總是聽到人說,但是不知道到底是幹什麼的。”
“哦,通過每年的獵人考試後就可以成爲獵人,獵人分了很多種,比如美食獵人,賞金獵人,遺蹟獵人等等,有了獵人證以後可以免費出入許多公共場所,而且殺人也是無罪的。”
奇犽的眼睛暗了那麼一瞬,又冷冷說道:“似乎很有趣。”
“不過,獵人考試要12歲以上哦,你還小呢。”
“哼。”
不再理會女子的說辭,奇犽繼續吃着他面前的巧克力餅乾。
“事實上,我們這裡除了有我丈夫製作的巧克力以外,還有一種特殊的糖果。”女子看着我說道。
“是什麼?好吃嗎?”奇犽變作貓狀很沒有骨氣地趴到人家身上。
“呵呵,這種糖果叫記憶。”
我輕輕順着小梵的髮絲,時而拿起茶杯小小抿了一口。
“吃下去的人會回憶起自己最深刻的記憶,我丈夫說,這種記憶可能是痛苦的也可能是幸福的,所以,可能會給人帶來痛苦的食物不應該拿出來販賣。”
“所以呢?”我微笑着迴應道。
聽到這種描述,奇犽的臉色又暗了下去。
女子起身,走到櫃檯後面,在一個角落裡拿出一個全黑色的小盒子。
將盒子遞到我面前,慢慢說着:“我的直覺告訴我你需要它,所以我將它送給你,你可以選擇扔掉,或者品嚐。”女子聳了聳肩,說完又走向過道里。
我將盒子放入口袋。
我清楚知道自己現在需要什麼……
但我不能說我知道將來的我,會需要什麼……
那麼留着又何妨。
片刻之後,女子拿着三個紙帶,分別遞到我們面前,微笑着說:“已經制作完成了。”
我掏出銀行卡遞給了她,眨眼之間我就失了3000萬戒尼。
奇犽第一個接過袋子,迫不及待就拆了開來,看着一小塊銀色的貓型巧克力,我不禁輕笑了出來。
小小咬了一口,奇犽小貓頓時陷入自我陶醉的表情中。
“歡迎下次光臨”
有些尷尬地等着奇犽吃完整塊巧克力,一同姍姍離去。
看着奇犽一臉回味的樣子一直保持到天空競技場。
我買了當夜的飛艇票回枯戮戮山。
但是,同類之間總有着一種神奇的共鳴感,當我在將小梵寄放在奇犽的房間,獨自一人出去遊街的時候,莫名地走往某個方向,然後遇見了一頭張揚的紅髮男子,詭異的笑聲將夜晚的僞裝打破。
“又見面了,小月月。恩哼~♠”
“西索。”
“恩唔~♥,小月月記得人家~♠,人家可是很期待和小月月再打一場呢~♠”
“你加入旅團了?”
西索愣了一下,隨後又捂着嘴巴癡癡地笑了起來,“小月月怎麼知道的?唔哼,難道小月月這麼關心人家的動向~♠”
“打一場五千萬戒尼。”
“啊?”西索鼓起了包子臉:“小月月怎麼變得和小伊一樣……~♠”
“因爲我欠伊耳迷幾十億。”
“恩哼,小月月也被小伊坑了嗎~♠”
話音未落,疾風迎面。
右手曲肘硬擋住西索近身一拳。
左手攻上,卻是一擊晃招,右腳在一邊的牆側借力,轉眼欺進背後……
西索的身手較之之前更加迅速利落,而戰意幾乎濃烈到影響我的冷靜。
在這個吵鬧城市的夜晚,沒有人經過的角落,被破壞地只有殘壁滿地。
疲倦地躺在地上,恢復的速度竟趕不上交手的強度。
西索更是悽慘,幾乎渾身上下沒有一塊是完好的。
撐起身子,走到他跟前,慢慢蹲下,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包子臉,笑着說道:“承惠,五千萬。”
奇蹟般地掏出完好無損的刷卡機。
西索用幾乎是最後的力氣拉了卡,然後一臉無奈地笑着。
“要幫你治療嗎?保管完好如初,收費公道實惠,三千萬。”
紅腫着的包子臉一鼓一鼓的,竟然有種可愛的感覺……
自顧自從腰間抽出還天,對準西索的心臟,他一臉笑意地看着我,完全沒有被人指着致命處的擔憂。
劍尖緩緩插入,我輕聲問着:“爲什麼相信我不會殺你?”
“因爲,恩哼~♥,小月月和我是同類呢~♠”
收了西索的錢,幾個快步就融入無影的黑夜。
看了看時間,剛好是飛艇起飛前一個小時,趕忙接了奇犽和小梵前往機場。
奇犽詭異地看着我,良久冒出一句:“你打過架了。”
我無礙地笑了笑,明明是完好如初衣服也換了新的,難道是孩子的天生的敏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