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知道就好,我告訴你,你以後最好對她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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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洛洛生氣了,陰着臉問我怎麼纔算對她好,這着實把我難住了,我想了好一會兒才說:“像你對我這樣就行!”庫洛洛把我揪過來,可看着看着又突然一推手把我扔牆上,“操!”罵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靠!臭小子跟我甩臉?

本想着晚上再收拾他,可我失算了,因爲丫一晚上沒回家。

第二天被電話吵醒,剛按下通話鍵,話筒就像開了閘的大壩,傳來俠客催命的聲音,“怎麼這麼半天才接電話?你幹什麼呢?還跟牀上呢?”

我不禁把電話拿遠了一點,“你忘了吧?今天庫洛洛要訓話!就差你一人了!”

“馬上到!”邊提褲子邊掛斷電話!

我氣喘吁吁地跑到集合地點,瑪奇芬克斯飛坦他們一看到我,撲哧一下全樂了,本來莊嚴肅穆的氣氛被我毫無美感地破壞了,我不好意思地衝大家點頭致意,見庫洛洛站在石階最高處,手插着兜,居高臨下俯視我,更讓人覺得無地自容,聽他問我:“怎麼來這麼晚?”

我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地說:“堵車堵車,呵呵……”

庫洛洛看着我找到地方坐下,然後說:“散了吧。”

啊?我騰地一下跳起來,“完啦?”尋問四周,“這就完啦?”

芬克斯聳聳肩說:“完了。”

瑪奇嘆了口氣說:“完了。”

飛坦冷笑一聲說:“完了。”

窩金哈哈大笑說:“完了。”

俠客過來拍了拍我肩膀說:“你完了。”

正好庫洛洛朝我走過來,再結合俠客的話,心忽悠一下提到嗓子眼,我真的完了!

還好他只是讓我代表魯西西跟大家講兩句話,他能在這時候還承認我是流星街的主人,把我擺在跟他等同的地位上,不論是人品還是情義,他都是一流的,我感動地說:“我不會說話,還是不說了吧,你剛剛說得就挺好,我頂你!”

他故意問:“我剛剛說什麼了?”

呃,不帶這樣的!我不就遲到了嘛!你丫要是昨晚上回來睡,我能遲到嗎?

後來被俠客他們逼得沒辦法,特別是瑪奇,她對魯西西這個人充滿了好奇,我得找一天時間好好問問她,我到底做什麼好事了讓她這麼天天惦記着要報答我,要是丫庫洛洛沒把我變成女人,我沒準就能跟這冰雪聰明的小美女成就好事了!從此過上你織布來我耕田的,不,是王子和公主的幸福生活!

我好恨啊!我恨!

他們跟着起鬨非要我發言不可,庫洛洛倒好,戰端是他挑起的,可他現在卻從紛爭中抽身而出,悠哉地在一旁看好戲地等着我鬧笑話,見他坐在石階上翹起腿,託着下巴看我,興趣盎然,我很想對他說——哥們,那地方你剛剛踩過,現在又坐……

實在沒辦法了,我振臂一呼,“都別吵!靜一靜!”

可安靜了半分鐘之後又開始嚷嚷着要我講話,他們原以爲我讓安靜是因爲要說話了,誰知道等了半天我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們覺得是中了我的緩兵之計,嚷嚷得更兇了!

其實除了俠客窩金他們,另外幾個傢伙我都沒見過幾面,沒道理他們也跟着起鬨,俠客把可樂瓶當麥克風戳我嘴邊讓我說,這不是逼我嘛!我欲哭無淚地說:“那個……”

見我開口,空場上像被人調了靜音一樣,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響!

“那個……都……都算上……我請客!”

說完我偷瞄了一眼庫洛洛,哥們就這點水平了,要殺要剮隨便你,只見他面無表情地看着我!你看吧!我就說我不說,你非讓我說!現在你滿意了吧,這可賴不着我!就在我想悄無聲息地撤退時,周圍響起星星點點的掌聲,逐漸融成一片歡呼聲!

“太他媽魯西西風格了!”

他們簇擁過來,一行人擁着我往酒吧走,我想說把庫洛洛一個人晾那兒貌似不太合適吧?就在這時,一隻手按在我肩頭一勾,摟過我,見我看他,庫洛洛緊了緊手臂說:“走吧。”我知道他是爲了消除我的顧慮,不覺心頭一熱,“嗯!”

“想不到魯西西聲望這麼高。”飛坦冷不丁說出句意義不明的話,說完冷笑不止。

在新領導面前說前領導的好話是大忌,周圍沒人應他,只有窩金拳頭一鑿牆壁恨恨地說:“就是短命!死得太早了!”飛坦接過話頭問窩金,“哦?魯西西是怎麼死的?”禁忌話題就這麼被他擡上了桌面,窩金拔出拳頭的時候還帶下來不少土渣,他只是一味地搖頭,沒有回答飛坦的問題,瑪奇突然說:“我有種感覺,魯西西並沒有死!”

她的話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停下腳步看她,瑪奇解釋說:“不過這只是我的感覺而已。”大家才又把臉轉回去,繼續往前走,氣氛變得很奇怪,再沒人開口說話,都靜靜地走着,各懷心事,不經意的對視後是怕泄露心跡的尷尬,他們不知道自己這種行爲會觸碰到庫洛洛的底線,這無異於是在挑撥我們的關係。

庫洛洛突然用只有我能聽見的聲音對我說:“西西,其實你很聰明。”

頓時冷汗就順着後背流下來了,我不覺得他想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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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於跟他解釋,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有種被人逼到絕境的感覺,“我……”他忽地堵過來趁大家不注意吻了我,“真想現在就要了你……”他裝得跟沒事兒人似的,要不是齒溫殘留,我真以爲自己在做夢,還是噩夢,他手在我腰上捏了一把,“你剛剛的樣子讓人受不了。”

好在沒被人看見,我低聲說:“知道嗎庫洛洛,你丫都快成我變態眼神的專屬用戶了!”

“那你還每次都叫得那麼……”

“胡說!那還不是你……”

…………

(在這裡省略三千五百字,考慮到其內容的不良影響,進行和諧處理。)

一進酒吧,我們就被凶神惡煞的老闆娘來了個下馬威,於是我們派出談判專家俠客,去跟這位隨時可能抄刀砍人的老闆娘協商關於‘能不能打五折,五折不行能不能六折’的重要問題!

見俠客回來了,我們關心地圍上去,“怎麼樣?怎麼樣?”

俠客沮喪地搖了搖頭,“沒戲,她說了要團長跟她談才能考慮。”

“團長?”誰啊?見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庫洛洛身上,我不禁問:“是你啊?”

衆人汗,“西西,以後記得定鬧鐘!別再遲到了!”

俠客指着酒吧後門,表情曖昧地對庫洛洛說:“她說她在那兒等你!”

庫洛洛捨生取義地站起身要去,俠客拉了他一把壞笑道:“團長,那好像是間客房!”

我們的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了老闆娘那張橘子皮臉,腰間的贅肉,還有走起路來像兩個水球一樣上下逛蕩的屁股,可能在庫洛洛的腦海中也有這樣一副美麗的畫卷,於是他又坐了回去,缺德地問:“咦?西西不是說要請客嗎?”

一聽這話,衆人都釋然了,“是啊是啊!差點忘了!”

這幫遭雷劈的!

大家喝着喝着,突然從門口進來一人,門上的風鈴瘋了似的叮叮,那人一看就是跑着來的,他上氣不接下氣地扶着自己的腿站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然後在人羣中找到我,“西……西西……”

結巴!?

“坐坐!”我給他讓個座出來,示意他坐下,他坐下來之後就一直看我,不論誰跟他說話他都不把眼睛移開,庫洛洛問他幹嘛來了,問了一次結巴沒理,我趕緊說:“他是沒聽見!”

於是庫洛洛又耐着性子問了第二次,我暗暗地捅了結巴一下,他才反應過來,說自己來是爲了加入旅團!

“什麼?”

他說完之後,所有人都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結巴知道他們在嘲笑自己,就爭辯說自己一定能派上用場!

芬克斯打趣結巴說:“也行!要是你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我們就讓你加入!”

這不是強人所難麼,結巴被擠兌得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我拍了拍結巴說:“別理他們,你要真特想入團,你給我一拳,我倒地裝死,把我這位置讓給你!”

結巴拒絕了我的好意,跑去求庫洛洛,庫洛洛問結巴爲什麼非要加入不可,結巴說他要跟我在一起,我走到哪裡他就走到哪裡,他知道我們成立旅團後會離開這裡,他還說如果他看不到我,他寧願去死。

庫洛洛淡淡地說:“那你就去死吧。”

如果想要博取他人的同情,你應該看清楚你博取的是誰的同情,而這個人會不會同情你!

結巴還不放棄,屈膝給庫洛洛跪下了,我過去一把撈起他,“起來!你給我起來!”好不容易把他弄起來,我才一鬆懈,他又跪下了,我看不下去,就甩手抽了結巴一嘴巴,“你這是幹嘛呀!還讓別人羞辱你!你走吧大哥!”

結巴一急就說不出話,只是使勁衝我搖頭,我氣得上腳踹他,雖然沒怎麼用勁,可他還是撞翻了好幾張桌子,唉,這樣的人再怎麼求也沒用,因爲庫洛洛骨子裡就看不起弱者!

“滾啊!”嚇唬他要是再不走就還來一腳!

只見庫洛洛突然站起身,走過去一把拎起結巴的後脖領子,把人在地上拖着走了幾步,一腳踹開門,把結巴像垃圾一樣扔了出去!結巴從地上爬起來還要往裡進,可庫洛洛就堵在門口,等他一過來就踹他,周而復始地最後連芬克斯都笑不出來了,只有飛坦在冷笑,我就納悶了,加入旅團到底有什麼好?

“西……西……別……別把……我……我……我……丟下……”他人已經不清醒了,眼神渙散地走過來,可庫洛洛絲毫不動容,還要踹,我趕緊攔下他,“別踹了!再踹人就死了!”

庫洛洛不管,那意思就是要踹死他!

我抱着他腰大喊:“別啊團長!那是給咱修窗戶的恩人吶!”

………

結巴來找過我幾次,讓我等他,我殘忍地說:“大哥,其實咱倆真不是兩情相悅!”

在他之前我不太相信奇蹟這種事,但那天結巴來了,他打敗了我們的十三分之一!

他不但打敗了對手,還把人殺了,於是庫洛洛什麼也沒說,把死去同伴的號碼給了他,但大家都懷疑是我心軟幫他作了弊,庫洛洛問我怎麼想,我像個傻子一樣半張着嘴,在無思想的狀態下呆了很久,最終大徹大悟地說:“有志者事竟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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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神棍那邊終於沉不住氣了,決定不通過我了,直接找到庫洛洛,兩個人談了很久,最後老神棍是笑着走的,看來談的很愉快,庫洛洛從房間裡走出來,他問我:“你早就知道了?”

我的確是早就知道,那天被老神棍帶去見他老闆的時候,瑪利亞只不過是插曲,重頭戲是要我說服庫洛洛歸降,老神棍眼光毒辣,一眼就看中庫洛洛,硬說他今後必將成爲勢不可擋的狠角色,所以打定主意要爭取到庫洛洛爲他們做事,我清楚他絕對不會同意,但我還是答應了,我……

“他提出的要求我全都接受了。”庫洛洛那種語氣讓我覺得他只是跟我說一聲而已。

怪不得老神棍走的時候心情那麼哈皮!肯定沒少提要求!丫利用了我,他得寸進尺漫天要價蹬鼻子上臉,就好像吃定了庫洛洛必會爲我兜着一樣,而事實他猜對了,庫洛洛還真的妥協了。

“我們暫時先不離開這裡。”庫洛洛面無表情地說完,露出一絲苦笑,“他們不讓。”

爲走出流星街做了這麼久的準備,現在終於可以讓夢想變成現實了,卻晴天霹靂地告訴他他哪兒都不許去,多年的籌劃成爲泡影,受人操縱,聽命於人!聽到他的話,我心擰着疼了一下。

他說完就進屋了,咔地一聲輕響把房門帶上,他不想看見我,我心裡明白,雖然他嘴上什麼也沒說,但要他受控於人,不管他有沒有表現出來,不管他有多體諒我的苦衷,憤怒都不會減少一分一毫。

我……我真不該答應老神棍!

我靠着門坐在地上,頹然嘆息,我決定就靠在這裡,等他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