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藍色羽織的馬尾少年腰間掛着日本刀，卻執着的用手上的釘子威脅着一個大餅臉的甩蔥娘交出所有零食。
一身死霸裝的銀毛小鬼倒是揮着一把大刀在一旁耀武揚威，“二哥乾脆點！給他吧！”簡短的臺詞配上他猥瑣的語調竟然有些引人遐想……
這片狼藉中還摻雜着另外一把尖細的女聲，“你們誰的□□掛錯了？我的呢？”此女穿着淺粉深粉兩段式的日式裙褲，馬尾上扎着巨大的蝴蝶結，但最神奇的還是要數她臉上帶着的鐳射屏幕。
一旁身着白襯衫的黑髮青年拉着一女僕裝的金髮少年，少年、是少年，愉快的看着眼前上演的零食爭奪戰。美少女戰士土萌螢黑着臉不願正眼看向這場混戰，而她旁邊帶着棒球帽的老爺爺向下壓了壓帽檐，深沉的說，“還差的遠呢。（MADAMADADANE）”
今天的枯枯戮山上也是一片祥和的景象。
糜稽因爲體重的不斷上漲，終於惹怒了席巴，他勒令伊爾迷一日之內必須繳獲糜稽房間內窩藏的全部零食，於是今天希壬同伊爾迷的練習賽被臨時取消，兩人理所當然的一起來到糜稽房間□□，希壬負責翻查，伊爾迷實際操作。
第一輪排查過後不知道是不是動靜太大驚動了書庫的庫洛洛。希壬指了指地板，伊爾迷會意一把掀了糜稽自己做的暗門。庫洛洛站在一旁似乎心情不錯的看着這一幕揍敵客家家暴實況，希壬提前收工後坐到庫洛洛旁邊看糜稽一次次進攻伊爾迷再被一腳踹飛，心情看起來似乎也不錯。
直到庫洛洛笑着說，
“希壬，雖然女僕裝扮也不錯，不過我還是更喜歡你第一天穿的衣服。”
強忍住被口水嗆死的慾望，希壬乾咳了一聲，低着頭道，“……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畢竟至少蜘蛛不是母的。
近幾天希壬和庫洛洛的相處質量突飛猛進，事實上少了希壬的刻意抗拒，和庫洛洛相處完全不是一件難事。庫洛洛是一個很好的談話對象，如果他願意，和他相處的時光可以讓大部分人心花怒放。雖然希壬還沒到心花怒放的程度，但至少不會看見他就想躲了。
自從上次希壬到他的房間還書之後庫洛洛就常常推薦一些不錯的書籍給希壬，接近方式從最開始的強勢變得婉轉。
比起表現出自己對對方的興趣，不如讓對方主動對自己產生興趣。
這種相處方式似乎很有效果，有時希壬也會主動和庫洛洛說話，衆人目擊到這兩人一起出現的機率明顯提高。桀諾用視線掃過坐在一起低聲細語的希壬和庫洛洛，屢屢鬍子開始打他醞釀了許久的算盤。
庫洛洛在揍敵客家少說也已經磨了席巴大半個月了，還是沒有放棄的意思。現在希壬的實力已經進步了很多，聽他自己說起過必殺技的研究似乎也已經有了眉目，只是現在還沒人見他在訓練的時候試過。這兩件事看似沒有關係，可桀諾不這麼想。
任誰都能看出來庫洛洛在揍敵客家最感興趣的除了席巴就是希壬，雖然原因不明，但桀諾也不在乎爲什麼。如果庫洛洛不打算放棄說服席巴，那麼如果能帶走希壬，不知道他會不會妥協？
如果庫洛洛和希壬的關係確實像看上去的那樣在緩和，那麼幹脆推薦希壬去做旅團的8號也許可以成功，只要讓庫洛洛認可希壬的實力。
抽時間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席巴，桀諾得到了兒子的大力支持。
“老爸，這個主意不錯，如果庫洛洛能同意的話我可真是鬆了一口氣。把他放在揍敵客我連覺都睡不好。”
“嗯，” 桀諾點頭，“孩子們對希壬的態度就不說，基裘和我也很喜歡他。其實我不太希望把他當做交換的條件，不過如果庫洛洛答應把他接受爲團員，並且對他還有興趣，就一定不會對他下手。一切都是爲了揍敵客家。”
“老爸，你覺得庫洛洛有幾分可能答應？”
“九成。我先前提醒過基裘和梧桐，要像對待揍敵客家的人一樣對待希壬，爲的就是讓庫洛洛確信希壬對揍敵客來說遠遠不只是‘客人’。我覺得庫洛洛對希壬的態度也是對我們的一種暗示，這個條件他多半不會拒絕。”
“那我現在就去找庫洛洛談談！”席巴一刻都不想等，恨不得立刻打發蜘蛛立刻回去。
“有揍敵客的背景和庫洛洛的意願，我唯一的擔心只有庫洛洛會不會認可希壬的實力，畢竟在念上希壬還有欠缺，不知道他想出來的必殺究竟怎麼樣。”
“嗯……那孩子一次都沒有用過四大行以外的能力，而且也還沒有具現化出任何東西……。總之我先去試試看。”說完席巴就推門離開了房間。
***
“原來如此，想讓希壬代替你加入幻影旅團麼。”
庫洛洛聽到席巴的建議後臉上不動聲色，心裡飛速的思考着。
不出所料，果然桀諾在打着這樣的算盤。
對希壬加入旅團這件事庫洛洛早就考慮過，他保持折中的態度，最後是否接受取決於希壬的實力和揍敵客對希壬的態度。現在揍敵客的態度明白擺在了他面前，席巴和桀諾有意讓希壬代表揍敵客家加入旅團，也是對於以後不再不接受暗殺團員任務的一種保證。科特年紀還小，糜稽就先不提，奇牙預定是下任家主，唯一的伊爾迷現在揍敵客更是不可能撒手的，這可以算是揍敵客現在能做出的最大讓步。雖然這半個月看起來不慌不忙，但庫洛洛本人也沒有那麼多時間一直耗在這裡。這個結果早已經在他預料之中，但他還不能輕易點頭。
“這個條件我可以接受，但希壬念力的用法還不明瞭，我需要在看到他的念之後再做決定。”
這樣一來談判的第一步就成功了，席巴鬆了口氣，“剛纔我問過伊爾迷，他說希壬好像提起過不想在實戰以外的地方嘗試他想出的必殺技，原因我們也不清楚，你可以自己去問問，”說到這裡席巴故意停了一下，“你們關係不是不錯麼？”
“是不錯。” 庫洛洛摸摸下巴，若有所思，“既然如此，給他一場實戰就可以了吧。”
“實戰麼……？”席巴重複後稍稍驚訝，“你不是打算親自、”
庫洛洛輕笑，直接朝空地走去。
***
揍敵客宅後院空地。
今天天氣比往常冷了一點，但希壬還是穿着一件棉質的T恤坐在院子裡，不過他一點都不冷，因爲他正在練習纏，這是他每天的必修功課。
“希壬。”
忽然聽到庫洛洛的聲音，希壬收起了念朝聲音來源的方向轉了過去，以爲今天庫洛洛又來監督他訓練。沒想到當庫洛洛的身形進入他的眼睛時他直接愣在了那裡，成了一個蹩腳的雕塑，動作刻畫的無比僵硬，卻無法調整，只聽見自己倒抽了一口涼氣的聲音和鼓動的心跳。
這不是他熟悉的人，也不是他以爲他會見到的人。
這個人頭上不再帶着繃帶，把黑色的碎髮朝後攏了起來。他額頭張揚着十字，眼神清冷犀利，再看下去又覺得平靜如水，只有深不可測的意味還讓希壬勉強覺得熟悉，但無論如何都難以接受，這個人，半個月來幾乎和他朝夕相見。
這個人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希壬的心臟上，一步一步朝他走來，於是他的心臟只能隨庫洛洛邁步的節奏跳躍。
一襲黑色把庫洛洛一直以來收斂着的鋒利氣息散發到淋漓盡致，甚至連額頭上的等臂十字放在他身上都會透出一種弒神般的殺意，再與虔誠無關。
這種壓迫感是隻屬於最具威嚴的領導者。
然後希壬瞬間明瞭，是了，他是幻影旅團的團長，這纔是幻影旅團的團長。
意識到這一點後希壬很快就平復了飛奔的心臟。他忽然明白了，他現在看着的人是庫洛洛?魯西魯。他必須接受的事實是，這纔是他一直以來應該認識的庫洛洛。這被隱藏的一面正是他所有恐懼和驚慌的來源，這是一直以來被包裹在繭裡的影子。
他從一開始就在庫洛洛的身上隱約看到了幻影旅團團長的存在，這兩者並不完全相同，卻又是無法分割的。那個溫和純淨的青年未必只是虛構，但現在的他才更加真實。如果想要認識這個人，必須學會接受他的幻影，有多少個幻影，哪個有幾分真，哪個有幾分假，無從分辨。
這樣的一個人纔是庫洛洛。希壬沮喪的意識到這是一個他永遠也看不懂的人，同時他也下意識的想到，這樣的一個人，更不可能容忍一個看得懂他的人存在。
“庫洛洛，” 希壬努力的拿出自己最平穩的嗓音叫他的名字，“什麼事？”
“希壬，席巴說你的必殺技已經決定了？”
庫洛洛的聲音和往常沒什麼區別，希壬有點鬆了口氣的感覺，“嗯，怎麼？”
“我想你需要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戰鬥，不是練習，你明白我在說什麼。”
剛放鬆的神經立刻繃緊，希壬徒然出現一種不祥的預感，“……爲什麼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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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真正的實戰才能讓人成長，”庫洛洛翻開盜賊極意，一陣壓力隨着那本不詳的書被翻開鋪天蓋地的襲來。庫洛洛站在這股壓力中間聲音輕的讓希壬幾乎覺得他並不在乎自己究竟能不能聽到他的話，“我會好好教導你的，我們不是這樣約定過嗎？”
說完，不顧希壬的錯愕，庫洛洛閃身攻了過來。
這場戰鬥無疑是希壬來到這個世界以來最爲艱難的一戰。
論速度來說希壬很快，他在攻防上都不怕被庫洛洛落下。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失去了力量，他常常要面對比自己實力強大的惡魔，陷入劣勢的戰鬥他從那時開始就已經習慣，速度和反應也得到了磨練。即使如此，庫洛洛拿出盜賊極意後對他進攻越來越不留情面，起初只是近距離攻防戰的交手，希壬唸的應用和庫洛洛相比顯得拙劣的多。他用凝觀察庫洛洛的念，只覺得那幾乎算是一種藝術。
“認真點。”
希壬這邊已經使出渾身解數，庫洛洛卻還有時間不慌不忙的和他說話。希壬手忙腳亂的應對着庫洛洛的進攻，當庫洛洛開始使出盜賊極意裡的能力後希壬開始明顯的招架不住，心裡越發焦慮起來，突然很想一掀桌子走人，告訴他‘我不幹了你自己打！’，可庫洛洛的眼神讓他一點也不敢輕敵。
那是惡魔最熟悉的一種眼神——打算殺掉對手的眼神。
“你也應該拿出真本事了吧希壬？這樣下去也許我會不小心失手殺掉你的。”
能把這種危險的話說的這麼雲淡風輕，希壬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有比庫洛洛還擅長氣死人的傢伙。他纏鬥中依舊遊刃有餘的聲音像一盆冷水灑在希壬頭上，確實，這樣下去後果說不定會變成什麼樣。
庫洛洛是認真的，如果不盡全力，面對的不是能不能打得過的問題，是能不能活下來的問題。實力和經驗有本質的區別，只用唸的基本就想招架住庫洛洛的可能性小到就算找來100個希壬也不夠看的。如果真的被別人‘不小心’殺掉那也太冤了一點，到時候墓碑上都沒臉刻上名字。比起死掉那還不如把那個拿出來，估計伊爾迷看到一定會強勢吐槽，而且那也實在不是應該用在熟人身上的武器，但今天不全力以赴庫洛洛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結果除了希壬死還是希壬死。
於是希壬拉開距離，開始集中念力，緊接着他的雙臂做出了抓住什麼的動作，向前平伸着，兩手之間的距離顯示出那是一個不小的武器。
作爲具現化系的念能力者，每個人都有自己特別的武器。希壬一週前就自己偷偷具顯化出了屬於他的那個，雖然他並不喜歡，但是想來想去沒有比這更適合他的東西了，畢竟這是拿來搏命的道具，比起‘喜好’，契合度要重要的多。
庫洛洛一直在等希壬用出他具現化系特殊的念力，可卻在用了凝之後站在原地停止了動作。不知什麼時候席巴把揍敵客的其他人也帶來了這裡，很有可能是來調查庫洛洛實力的。他們疑惑於庫洛洛爲什麼突然頓住了，用凝觀察希壬時也立刻發現了違和的地方。
希壬的手上出現了一根細長的棍子，初步看起來似乎比希壬的身高還要略長一些，可那形態不論怎麼看都看不清楚，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唸的凝聚。這種程度根本稱不上武器，因爲這怎麼看都像是具現化失敗了的樣子。伊爾迷疑惑，難道希壬不願意使出必殺是因爲一直沒有成功？這也沒什麼的多練習不就好了，也比現在掉鏈子強得多。
就在大家都認定希壬還做不到具現化時，他突然一揮手朝庫洛洛猛衝過去。
手上的東西明明還沒有成型就這麼着急似乎太過大意了，席巴搖了搖頭，勝負可能就快分曉了。
“！” 桀諾向前邁了一步，“席巴，注意看那孩子的手！”
啪！
這是庫洛洛的短刀跟希壬手中的武器擊打出來的聲音。
如果具現化還沒有成功，希壬手上只有凝聚的念力，那是根本不可能發出這種清脆的擊打聲的。可如果具現化成功了，爲什麼那武器會是那種模糊的形狀？而且只能用凝纔看得到的具現化，這本身就和‘具現化’的本質相駁。
不論如何，只要希壬手裡的東西具有武器的效果，庫洛洛就必須認同那是希壬‘特殊’的武器，而‘看不清的長棍’其實是很難對付的一種東西，因爲不清楚長度就難以測定它的攻擊範圍。庫洛洛退開近戰用轉而用一些中遠距離的能力試探，那把棍子模糊的形狀需要進一步觀察，從中找出破綻。可希壬卻一反常態的主動追了上來，竟是不打算讓庫洛洛有機會退開。他猛的向前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長棍，帶起刺耳的風聲。
“太慢了，庫洛洛已經退出去了。”伊爾迷在一邊看的認真，他和希壬聯繫的時候都是點到即止，有所顧慮所以打得遠遠沒有這麼毫無保留。
按照剛纔測算的距離這一擊是到達不了庫洛洛的，長度明顯不夠，同時希壬還把右側肋骨完全暴露在了庫洛洛的反擊範圍內。伊爾迷一瞬不瞬的盯着空地上的戰鬥，他的念集中在了雙腳，如果庫洛洛刺過去他還有一半的機會能把希壬從致命一擊中救回來。
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庫洛洛竟然一矮身，選擇了以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從希壬的長棍下鑽過，再就勢一轉身用匕首橫空截住了希壬的‘長棍’。
這次碰撞發出的是金屬的聲音，啪一聲清脆，打眼望去好像庫洛洛的短刀撞在了空氣上停了下來。希壬則被繞到他側面去的庫洛洛緊緊勒住了脖子，低頭才發現對方的盜賊極意已經收起來了。
最後竟然被庫洛洛空手外帶一把短匕首給制服了，希壬現在恨不得讓庫洛洛一使勁直接把他給勒死。
“合格。”
在耳邊響起的低沉聲音又帶上了輕笑，氣息吹在耳朵上竟然是微涼的。
激烈運動讓希壬偏低的體溫一時間升高到一種不適應的程度，而庫洛洛這麼半天竟然連大氣都不喘。希壬突然沒來由的一陣生氣，這一會兒一出，難不成覺得他好欺負？說打就打，還空手勒他脖子，這麼被抓住多丟人，難道就不能兩手換換？
你厲害你怎麼不拿左手錶演個單手接白刃？！被你右手的匕首抵住的話好歹還有點威風吧喂！！
“你在瞪我？”庫洛洛先是露出驚訝的表情，
希壬聞言立刻整理好視線，庫洛洛見他這個樣子馬上挑起了嘴角，希壬見狀幾乎氣暈過去。
別以爲我不敢瞪你……
他掙扎着從庫洛洛手臂裡鑽出來，賭氣一樣使勁用手往下按亂成一團的頭髮。
還笑，笑的難聽死了！
“很有趣的武器，是鐮刀？”庫洛洛笑夠了，語氣裡少見的帶着誇獎的味道。
“鐮刀？”席巴走上前來，用凝很仔細的觀察希壬手上的東西，卻無論如何看不見鐮刀的刀刃部分在哪邊。
這把鐮刀奇怪的地方在於即使用凝，也只能模糊的看到刀刃外的部分，所以在希壬揮舞的過程中誰也沒有看清它真正的形狀，以爲那是一把沒有完全形成的長棍。
“你如果只是想看這個，不需要用這種辦法逼我拿出來，告訴我就好了。”
打到一半時希壬就明白了，庫洛洛的目的恐怕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念究竟是什麼樣的能力，爲此竟然親自上陣，大動干戈。
“只看到唸的話怎麼能知道你的實力？”
“剛纔你說什麼合格了？”
“這把鐮刀很有意思，願意解釋一下爲什麼用凝也不能看到它嗎？”
……聊天也帶交換條件的人最可惡了。
“這把鐮刀沒有名字，凝也看不見是因爲它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希壬如實招來。
這把鐮刀是希壬在地球時的武器，說不清楚是哪裡來的，對希壬來說就是他惡魔本體的一部分。第一次召喚出它的時候只是順其自然，好像從記事開始就知道它的存在，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可在希壬失去力量之後就再也喚不出這把鐮刀了，幾天前他試着用念力替代靈力，用具現化的方式把它再度叫了出來，沒想到過去所有的特徵都在，包括看不見這個特點。
這把鐮刀如果希壬願意，就連其他惡魔也一樣看不清。
“嗯……”庫洛洛皺着眉好像在思考什麼，“爲什麼開始不願意用它和我戰鬥？”
希壬不情願的褪去了鐮刀上那層透明的保護膜一般的東西，整個鐮刀的樣子就這樣顯露了出來。那是一把看起來極爲簡單的黑色鐮刀，幾乎稱得上樸實的外表散發着驚人的不詳之氣，像是在努力的證明，它確實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
這武器就連希壬自己看着就覺得有點背後發涼，這和它本身是鐮刀沒有關係。作爲一把武器，它竟然帶着人類纔會有的‘氣’，這在最初一度讓希壬噁心到不願意用手碰它，後來想通了也許它真的是自己本體的一部分，這才終於接受了它。
而且除了這個之外……
“雖然你說這是實戰，但你只是想知道我的實力不是嗎？”
“可我說過我真的打算殺了你。”庫洛洛的視線冷了下來，“你應該還有更合理的解釋。”
被庫洛洛的氣勢震住，希壬低頭盯了一陣自己的腳尖，然後像是自暴自棄的拿起鐮刀走向一棵大樹——這棵樹至少需要兩個人才能抱住，不知道長了多少年。他看似隨意的橫向一揮，鐮刀從樹的根部橫劈了過去。
起初站在一邊的梧桐還以爲是希壬用鋒利的鐮刀砍斷了大樹，訝異於希壬的臂力，卻很快發現大樹紋絲不動，沒有一點倒下的趨勢。緊接着異常迅速的，樹葉開始枯落，樹幹整個乾癟了下去，短短几十秒，茂盛的大樹就變成了枯乾。再沒有什麼比‘消逝’更適合形容這個過程，這已經不能用‘死去’來描述。
“這把鐮刀會割傷靈魂。”希壬站在枯黃樹葉中間，腳下的落葉發出咔吧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