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感激之情
隨着獵人測試的結束，協會騰出功夫，正式賦予莫尤二星級的稱號。
這個消息隨即在獵人網站上飛快傳播。
於是銷聲匿跡了好幾年時間的莫尤再一次出現在人們的視野裡。
那些諸如莫尤已經被幻影旅團報復殺掉，又或者死在某某A級罪犯手裡的傳聞和謠言，自是不攻自破。
而摘取二星級稱號的重磅消息，讓關注到此事的賞金獵人們震動不已。
先是成爲史上最年輕一星級職業獵人的事蹟，現在又突然冒出頭，一舉奪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二星級職業獵人的稱號。
接下來又想怎樣？
成爲擁有豐功偉績的最年輕的三星級職業獵人？！
以莫尤爲主的話題，就這樣頻繁的出現於獵人網站的各個板塊上。
傳說之路的第五顆翠綠珠子的凝聚，便是得益於此。
相關消息的廣泛流轉，也爲莫尤帶來了堆積如山般的委託請求。
看清來人相貌，酷拉皮卡一愣，眼中的警惕之色被驚訝所取代。
白皙細嫩的肩膀和鎖骨暴露在空氣之中，汗水沿着她的臉頰滑到下巴，隨後緩慢的滴落在胸膛上，滑到胸椎深處。
但莫尤給豆麪人的回覆是——
貿然提高學習節奏，只會適得其反。
“你好。”
臉釘女人雙目放光看着莫尤，又是驚訝又是激動。
但現在看來，獵人執照似乎不能成爲決定性的籌碼。
莫尤朝着臉釘女人笑了笑，旋即看向酷拉皮卡，道：“跟我來。”
這地方，是一處能介紹工作的中介所。
“是不是很意外？”
剛拿到獵人執照的新人啊……
難保以後會有所交集，先留一個好印象，總不是什麼壞事。
總有一小部分的罪犯是絕大多數賞金獵人所不想招惹的存在，而敢於去招惹的賞金獵人基本都變成了被這些罪犯踩在腳下的累累白骨。
而年紀輕輕就成爲二星級賞金獵人的莫尤，在她心中的權重，毫無疑問是最高的。
他在教小滴關於堅·骸骨鍍層的技巧。
「看情況」
“打擾了。”
這句話，顯然是對酷拉皮卡說的。
那女人留着一頭短髮，臉上遍佈着不少鼻釘和脣釘，上身穿着一件黑色抹胸，裸露在外的雙肩和手臂之上紋着各異刺青。
莫尤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酷拉皮卡，道：
“其實協會給我指派的任務是……唔，說這些沒什麼意義，總之，從今天起，由我負責教你念能力。”
幹她這一行的，向來以「能力」爲重。
拿出獵人執照，只是爲了減少一些沒必要的口舌。
“不，是這項技巧的難度太高了。”
酷拉皮卡低聲自語。
在一處看似已經廢棄掉的城區裡，身穿窟盧塔族服飾的酷拉皮卡在髒亂無序的巷道里穿行。
“是的。”
協會剛指派給了莫尤教導新人的任務，現在又要莫尤去處理這些委託，總歸是有那麼點強人所難。
莫尤的語氣之中透露出些許感嘆。
臉釘女人頓了一下，感慨道：“少年，你很出色。”
憑藉着在獵人測試期間的經歷和見聞，再結合從臉釘女人那裡察覺到的信息，酷拉皮卡猜到了莫尤的來意。
短暫幾句的交談，臉釘女人完全認可酷拉皮卡的能力。
“謝謝。”
不是需要，而是找。
“莫尤……”
莫尤走在前面，忽然問道。
但懸賞令機制的存在，並不能針對到所有罪犯。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金……
酷拉皮卡看向莫尤那高大的背影，低聲道：“有一點。”
臉釘女人收起雙手，進而端正了上半身，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着酷拉皮卡，平靜道：
小滴努力調整着呼吸，有氣無力道：“是我太笨了。”
酷拉皮卡臉色一變，雙手探到身後，警惕看向隨着木門敞開而逐漸顯露出來的半邊身影。
說完，轉身離開。
“酷拉皮卡，中介所那位女士稱讚你很出色，對此我深有同感。”
辦公桌後的臉釘女人在看到莫尤時，不僅同酷拉皮卡一樣露出驚訝之色，還條件反射般的起身。
“莫尤·艾薩克，二星級賞金獵人！”
“對。”
一陣喘息聲迴盪在房間各個角落。
而莫尤此行目的正是去酷拉皮卡，然後完成獵人協會指派的教導任務。
這些委託來源於世界各個國家，皆是希望莫尤能出手幫他們處理掉一些在國境內爲非作歹的窮兇極惡的罪犯。
“現在？”
然而不管能力有多出衆，在她這個地方，不懂得念也是枉然。
可就在她開口之前，只聽酷拉皮卡蹙眉道：“是念嗎……”
酷拉皮卡飛快收回目光，再次看向臉釘女人，先是將獵人執照拿在手上，隨後開門見山道：“我想找一份工作。”
巷道之內，有雨水落下，隱約間能聽到雷鳴聲。
臉釘女人見莫尤如此客氣，總覺得跟想象中的「狠人」有着較大的差距。
莫尤笑道：“每一個通過獵人測試的人都會得到一個學習念能力的機會，這是你憑藉自身能力所爭取到的，所以不用道謝。”
這裡是專門爲念能力者們介紹工作的中介所，其他的不說，單渠道和資源不容小覷。
能從她無意間透露出來的信息之中察覺到重點，並且可能已經推測出一些情報。
莫尤看了眼滿臉疲憊的小滴，歉意道：“抱歉，都怪我將節奏提得太快了，我應該要考慮到你的適應力。”
這房間，看着不像是負責介紹工作的中介所，反而更像是一間收藏室。
沒有過多的深思，酷拉皮卡邁步走進房間裡，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張桌子後的女人。
聽着從廣播裡傳出來的通知聲，莫尤從待機區的椅子上起身，招呼着正在打盹的小滴。
不過他還是希望身邊人能儘快掌握這項技巧。
咚咚——
見酷拉皮卡進來，臉釘女人擡手拄着臉頰，眼神平和打量着酷拉皮卡。
由於都是指定性委託，豆麪人不得不爲莫尤單獨開闢出一個委託專欄出來，然後將來源於各國的堆積如山般的委託整理到專欄之內。
只是酷拉皮卡發現木門之後並沒有其他人，而且一眼觀察下來，也不像設有機關。
某處城市，機場。
聽到臉釘女人叫出自己的名字，莫尤很是客氣的朝對方點頭打招呼。
臉釘女人聽出其中意味，視線掠過酷拉皮卡手中的獵人執照，臉上波瀾不驚，彷彿那獵人執照僅是一張普通的卡片。
小滴緩緩跪坐在地上，上半身前傾，喘息之餘，雙手抵地撐着那疲憊不堪的身體。
在兩人的注視之下，那道身影擡手輕壓木門，加快了木門打開的速度，旋即徑直踏入房間之內。
此刻的她卸去外套，上身只穿着一件吊帶。
“嗯？”
臉釘女人控制着情緒，鄭重道：“莫尤先生，很榮幸見到您，不知我這小地方能幫您做些什麼？”
酷拉皮卡一臉平靜的走過散落着衆多垃圾的巷道，最終停留在一扇斑駁木門前。
片刻後，臉釘女人低聲感嘆了一句。
由於門琪也被指派了教導新人念能力的任務，所以只有小滴和莫尤同行。
對於小滴而言，要想學會堅·骸骨鍍層的技巧，就只能循規蹈矩，一步一腳印。
酷拉皮卡沒有多問什麼，快步跟了上去。
巷道內的光線尤爲陰暗，透露着一絲若有若無的陰冷氣息。
“登機時間到了，小滴。”
小滴揉了揉那還帶着些許睡意的眼睛，起身跟在莫尤身後。
“我是來找他的。”
根據獵人協會所提供的情報，酷拉皮卡目前就在白英市周圍活動，似乎是想利用獵人執照去尋找一個能符合他需求的僱主。
“好累……”
並且很體貼的將所有委託以難度從高到低進行排列，以便好鋼使在刀刃上。
“力量，能將在世上到處流竄的亡命之徒全部拖入地獄的力量！”
“哦。”
“很少有人能找到這裡來，不過……”
與此同時。
“運氣不錯呢，少年。”
莫尤微微搖頭。
在敲門聲落下之際，木門緩緩打開，朝內推去。
臉釘女人若有所思看着莫尤和酷拉皮卡那離去的背影。
只是沒考慮到學會這項技巧的難度，以及小滴在學習方面的持久力和適應力，以至於讓小滴的精神和潛在氣量消耗過度。
臉釘女人隱晦的肯定了酷拉皮卡的能力，話到一半時，卻是豎起食指，同時朝着酷拉皮卡拋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酷拉皮卡注意到臉釘女人的反應，頓了一下，便將獵人執照收起來。
隨即在酷拉皮卡沉默之餘，莫尤忽然問道：“你認爲‘念’能爲你帶來什麼？”
這是她在酷拉皮卡進門之後，首次出現除了平靜之外的反應。
酷拉皮卡抿了抿脣。
本來這些罪犯的腦袋上皆是掛着懸賞令，所以在世界各地活躍的賞金獵人們都能自主選擇接取懸賞令。
酷拉皮卡毫不遲疑的回道。
“你能看到我食指上的東西嗎？”
世界各個國家所指名要莫尤去完成的緝殺罪犯的委託，其實就是加碼懸賞。
酷拉皮卡下意識止步，而臉釘女人循聲看向木門，不着痕跡勾了勾手指，那木門便是應聲打開。
“哦？”
酷拉皮卡擡眸看向莫尤，說完也不等莫尤作何迴應，深吸一口氣，鄭重道：“這纔是我爲此感激的原因。”
只不過他並沒有直接說出憑「現在」一詞而想到的某種可能性，直截了當的問道：“所以……條件是學會念嗎？”
對此豆麪人也是無可奈何。
很快，飛船緩緩升空，朝着白英市的方向而去。
只是負責介紹相關工作的中介場所的位置並不好找，哪怕是酷拉皮卡，也得花上一點時間。
那樣的反應，就像是普通人突然在街上看到一個當紅明星。
其實從莫尤說出「不用再來了」這句話，以及酷拉皮卡叫出莫尤名字時，她就大概猜到了莫尤的來意。
酷拉皮卡眼神微動，並沒有因爲臉釘女人的說法而失望，反而是注意到了臉釘女人話裡的重點信息。
那是小滴的喘息聲。
“這不是莫尤的錯。”
天空之上烏雲涌動，一副風雨欲來之勢。
辦公桌後的臉釘女人也是看了過去，只不過她的反應不似酷拉皮卡那麼激烈，顯得尤爲冷靜。
只不過在莫尤這等人物面前，該盡到的禮儀，可是一分都不能落下。
酷拉皮卡擡手敲響木門。
兩人一前一後登上飛船，目的地是一座名爲白英的城市。
“就是這裡了……”
“你不懂念，卻知道念，有點意思。”
船艙內，豪華單間。
酷拉皮卡明白了這一點，稍稍用力攥緊拳頭，沉聲道：“我會再來的。”
飛船降落在白英市。
酷拉皮卡眼神微凝，看向了臉釘女人的食指上方，那裡什麼東西都沒有。
裂痕清晰可見的牆壁上掛着很多相框照片，臨牆之處更是擺着大大小小的展覽櫃，以及堆滿書本的書櫃。
但這並不妨礙她對莫尤的敬仰之情。
臉釘女人點頭道：“明白。”
酷拉皮卡反手將木門關上，同時掃了一眼房間內的陳設。
三天後。
面前這位少年並不存在僞裝成普通人的可能性，是確確實實不懂念能力。
有些罪犯甚至能頂着高額懸賞金逍遙法外十年乃至於二十年……
有一道溫和沉穩的男聲伴着開門聲一起傳入房間裡：“不用再來了。”
也在這時，有人敲響木門。
但即便酷拉皮卡說出了正確答案，她也仍然肯定着剛纔的判斷。
臉釘女人盯着酷拉皮卡的反應，於是在得到回答之前，她就已經提前知道了答案。
見臉釘女人誤會，莫尤擡手指着酷拉皮卡，直接道出來意。
臉釘女人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房間之內。
“同屆考生裡，綜合表現最出色的人是半藏，而你剛纔所說的指派任務……其實協會一開始是讓你負責教導半藏念能力吧？”
她憑此做出判斷，也準備着直接開口勸退酷拉皮卡。
說完他停頓了一下，問道：“負責教我念的人……是你嗎，莫尤。”
“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裡知道‘念’的存在，但很抱歉，我無法爲現在的你介紹工作。”
莫尤聞言，眼簾微微低垂。
說完，便是轉身朝着緊閉的木門走去。
將亡命之徒拖入地獄的前提是——
自身先到地獄啊。
莫尤忽然在想……
由他負責教導酷拉皮卡念能力，真的是一件好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