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擔任考官
微風拂過，水波盪漾。
莫尤將身體不咋樣的老伯挪到林蔭處。
經過一番細緻的檢查，莫尤確認老伯並無大礙，這才起身走向湖泊。
“1998年12月……這麼說，我在那裡面待了一年半，有這麼久嗎？”
莫尤低聲感慨。
在遺址內的沉浸式修行，讓他對時間流逝失去了概念。
就這麼一來一回，竟然已經踩在了1998年的尾巴上。
“先洗個澡，然後找個地方給手機充電。”
莫尤來到湖邊，脫掉身上衣服，連同手機在內的一些隨身物品，都是放在了草地上。
進去遺址之後不久，手機電量耗盡而自動關機。
數息後，莫尤選擇性無視老伯所說的夢境，提議道。
田野旁，一棟瓦石屋。
“……”
一羣人來到田野邊上，紛紛看向不遠處那炊煙裊裊的瓦石屋。
綺多等人也看到了從瓦石屋走出來的莫尤。
豆麪人拿出手帕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用一種頗爲無奈的語氣解釋道：
“每一位有所成就的協會成員，皆有擔任獵人測試考官一職的義務，依據排序機制，兩年前已是一星級職業獵人的您，本該在去年的第286期擔任測試考官，可由於您……”
畢竟知道這處遺址的人不止他，還有當時一起去的門琪。
莫尤看到老伯莫名其妙扭傷了腰，頓時一驚。
豆麪人張了張嘴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回答莫尤這個問題。
“可以拒絕嗎？”
莫尤微微挑眉。
咔咔——！
草簍沒提起來，反倒是突然扭到了腰。
如果門琪收到了他的口信，並且知道他準備在遺址內潛修神字，那麼肯定不會像瑪門所擔心的那樣直接跑來遺址，而是會像他一樣，刻苦提升自身的能力。
裊裊炊煙從屋頂煙囪竄出，朝着高處飄去。
只是問了下年月，就不得不留在這裡照顧這位扭到腰的獨居老人，真是命運弄人。
莫尤止住猜想，走出瓦石屋，看向正朝這邊走來的綺多一衆人。
“哦？”
看來自己的突然失聯真的嚇到門琪她們了，以至於連龐姆都找出來了。
“抱歉，打斷你一下。”
莫尤深感無語，飛快將溺水的鼠寶撈出水底。
正常情況下，將龐姆能力視爲珍貴源泉的諾布，應該不會輕易暴露出龐姆的能力。
“老伯，您身體有恙，還是快點回家吧，省得家裡人擔心。”
該不會是因爲龐姆的能力吧？
聽到老伯的話，莫尤忽的沉默了一下。
豆麪人正色道：“是關於第287期的獵人測試……”
一艘飛船在雲海上空飛行。
看着鍋裡沸騰翻滾的魚湯，莫尤輕聲一嘆。
莫尤此刻正在幫老伯準備午餐，而放置在外肩負警戒工作的影分身第一時間看到沿着田野小道走來的琦多一衆人。
老伯微感吃力的挺起上半身，茫然看着走過來的一臉關懷的莫尤。
莫尤聞言低頭看向豆麪人。
皮約恩聞言，頓時對着豆麪人發起瞪眼攻擊。
以往總是輕飄飄的草簍，此時卻是出乎意料的沉重。
至於綺多她們是怎麼做到的……
莫尤微微一怔，心想着這位老伯莫非還得了老人癡呆症，當即小心翼翼道：“您不記得了嗎？”
“嘰嘰！”
“沒有！”
“我從遺址出來後，本來打算着找個地方給手機充電，然後第一時間聯繫你們。”
而鼠寶跳進湖中之後就一直沒有冒頭。
時間一晃而過。
“您老真的是……”
來到草簍旁邊，老伯的目光瞥向剛纔被莫尤放在一邊的釣魚竿，同時習慣性彎腰，隨手要將那草簍提起來。
每年的1月7號是獵人測試正式開始的時間。
豆麪人無視了皮約恩的瞪眼攻擊，再次看向莫尤，那綠油油的臉龐上滿是爲難之色。
“奇怪了……”
如此清晰真實的夢境，對他這種睡眠很淺的老人來說，可謂是非常少見。
竟然知道他在這裡。
這是一種非常稀有的具現化系監視型能力。
莫尤長見識了，將鼠寶安置在老伯旁邊，然後返回湖中搓洗。
突如其來的疼痛感讓老伯一個側身軟倒在草地上，反手捂着後腰，在那邊哀叫着。
“啊？”
想到這裡，莫尤輕嘆一聲。
看到莫尤，門琪一馬當先衝過去。
卻見做完伸展動作的鼠寶朝前縱身一躍，那圓滾滾的身體凌空飛起，繼而砸在湖面上，濺起的水花噴了莫尤一臉。
莫尤看向門琪。
“師父！”
盛出一碗魚湯，莫尤在心裡想着。
“不過……”
將近兩年時間沒見，曾經的美食天才少女坐上了發育的特快車，已然長成了一個身材火辣的美女。
“什麼事？”
身體明明不怎麼硬朗，就該待在家裡曬太陽啊！
莫尤微微搖頭，快步跑向躺在草地上哀哀叫的老伯。
看出門琪真的生氣了，莫尤果斷轉移話題，同時將目光瞥向他處。
門琪雙手叉腰，有些生氣的道：“金走的時候還會留一張紙條，可師父你呢？沒留紙條和口信就算了，突然失蹤那麼久的時間，也不曉得跟我們說一聲，害我們那麼擔心！”
老伯搖了搖頭，有些茫然的擡起右手拄在額頭上，自語道：
“我好像做了個很可怕的噩夢……夢裡有人將我塞進一個很大的酸菜壇裡，我想掙扎着出去，可很快就有更多的臭酸菜砸下來……”
綺多擡手推了一下鏡框，在看到與「水晶畫面」一致的瓦石屋後，不着痕跡的鬆了口氣。
五天後。
“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今天是12月26號，離獵人測試開始只剩下大概十天的時間，也是原著劇情正式展開的時間點。
傍晚。
“師父，你就答應吧。”
門琪忽然插入話題，滿臉期盼看着莫尤。
數個小時後。
莫尤以爲鼠寶是在玩，沒有過多在意。
對於瑪門的做法，莫尤能理解，但不能認同。
如今——
過去了一年多的時間，也不知道手機還能不能用。
皮約恩則是看向豆麪人，認真道：“要是名單已經確定，那也沒事，你就隨便踹掉一個，將那人輪到下一屆去。”
然而——
毫無半點自覺的他，只覺得這位老伯可能很喜歡逞強。
看到豆麪人如此爲難，莫尤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不過好在已經找到莫尤的下落，而且還能隔三差五的用「寂寞深海魚」的能力去隨時確認莫尤的狀況，也就不用像之前那麼擔心了。
莫尤回過神，疑惑道。
莫尤停下搓洗動作，有些奇怪的看向盪漾着微波漣漪的湖面。
一直等到水晶球畫面裡的莫尤開始移挪位置，從而展露出更多環境信息，這才終於知道莫尤身處於遺址之內。
他今天還在想着要不要先去搞定手機充電的問題，卻沒想到琦多她們直接找到了這裡。
老伯覺得今天怪邪乎的，心想着早點回去也好，便是朝着莫尤點了點頭，然後走向之前的垂釣點。
這做夢都想看到的畫面，於此刻而言，卻變成了讓他扭到腰的罪魁禍首。
說到這裡，老伯身體顫抖了一下。
想到皮約恩擔任考官的那一屆……
多半是擔心送出去的口信會讓自己的同伴直接找到遺址來。
“嗯？”
莫尤第一時間察覺到老伯醒來，便是將魚竿放在身旁，起身朝着林蔭處走去。
老伯悠悠醒轉。
“就是這裡了。”
牆角木牀那裡傳來老伯心有餘悸的聲音。
“哎喲。”
豆麪人現在已經夠愁了，哪還能讓這個兔子刺頭來搗亂。
沒有任何一個考生能通過她出的跟古代文字有關的考題，結果就是全軍覆沒。
“行吧，我同意擔任287期獵人測試的考官。”
看來要在這裡待一段時間了……
莫尤擡手抹掉臉上的湖水，搖頭失笑，隨即開始搓洗身體。
能力者只要見過目標，就能在具現化出來的深海人魚水晶球上映出目標的實時畫面。
之所以能這麼快找到莫尤，全是憑藉協會裡一名成員的名爲「寂寞深海魚」的念能力。
“嗯？”
“……”
話說念獸也需要呼吸來着？
“師父，我現在覺得你比金還要不靠譜。”
看着影分身實時傳過來的視野畫面，莫尤有些驚詫。
過了片刻，仍然不見鼠寶露出水面。
“啊？”
豆麪人見狀鬆了口氣，而邊上的門琪一臉高興。
莫尤驚詫之餘，腦海中掠過一個形象如貞子的女人。
莫尤心想着果然是龐姆的能力。
田野小道上。
莫尤拄着下巴，問道：“我想知道金有沒有擔任過獵人測試的考官。”
一個多小時之後。
老伯懵逼之餘，下意識用力。
莫尤邁腳蹚入湖水之中。
“咳咳。”
那傢伙……
“年輕人，謝謝你啊……”
“對！”
“……”
“連小豆子也來了啊……對了，獵人測試快開始了吧。”
看到豆麪人，莫尤想到了這一茬。
“呃，怎麼說？”
莫尤臉上流露出笑意，目光微微一轉，注意到了人羣中的豆麪人。
“啥情況？”
之後便帶領衆人去了阿拉斯加山，很是費勁的從冰雪中找到那塊已經耗光能量的鐫刻着神字的石板。
原來不會游泳嗎……
綺多、門琪、皮約恩、小滴等人落座於周圍，每個人都在看着莫尤。
“豆子，我最近太閒了，所以也給我排個考官位置唄。”
“有個叫龐姆的念能力者，她的能力可以看到師父你所在的地方。”
而那草簍歪斜着倒在老伯的面前，滿滿當當的魚獲從裡面滾出來，在他的眼前活蹦亂跳。
莫尤聽到鼠寶的叫聲，下意識回頭看去。
這其中說不準還動用到了尼特羅的面子。
門琪望向莫尤的目光中全是埋怨之意。
坐在柔軟的沙發上，莫尤看向對面正襟危坐的豆麪人。
它站在衣服上揮動着小短手，做了幾下伸展動作。
“老伯，您醒了啊，感覺身體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嗎？”
“您老客氣了。”
“你……哪位？”
否則除掉路程時間，很難想象出琦多她們是怎樣在短時間內鎖定自己的位置。
莫尤正在幫老伯準備晚飯。
從那湖面落點位置來看，顯然是故意的。
隨着莫尤離開遺址，剛得到消息的琦多一衆人便馬不停蹄趕過來。
老伯的家就是一棟用瓦石堆砌而成的單層小屋，莫尤來之後就特意巡視了一圈，沒看到任何電器，更別指望着能在老伯家裡給手機充一下電。
門琪來到莫尤身前，那埋怨意味十足的話打斷了莫尤的思緒。
也在這時，鼠寶變回原樣。
莫尤深感意外，忽的想到可能是瑪門沒有幫他送口信。
通過畫面中顯露過的一些明顯建築特徵，門琪認出了那個遺址。
一年前，琦多她們藉助「寂寞深海魚」的念能力看到了身處於遺址之內的莫尤。
她是這屆獵人測試的第二關考官，自然是希望看到自家師父也一起以考官的身份參與這次的獵人測試。
莫尤看到他的反應，直接就是得到了答案，不由得耷拉着眼皮。
“一次也沒有？”
看着綺多他們來到近處，莫尤掏出關機了將近兩年時間的手機，隨手搖晃了兩下，道：“但我遇到了一個身體很差的老伯，不得不在這裡照顧他。”
由於畫面範圍較小，所以最初時還不能確定莫尤身在何處。
莫尤回了一句，拿着鍋勺舀起魚湯嚐了嚐味道，滿意點頭。
“是嗎。”
“莫尤……”
莫尤微微蹙眉，問道：“這段時間，你們沒收到我的口信嗎？”
不過每個人所在的位置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也會不同。
聽着莫尤的解釋，來到他面前的衆人很有默契的沉默了。
“……”
豆麪人佯裝着咳嗽兩聲，打破這突然間的沉默氛圍，旋即仰頭看向莫尤，道：“莫尤先生，有件事要通知您。”
爲首之人卻是綺多，而門琪和小滴她們也在，以及身穿一套西服的豆麪人。
“莫尤先生……”
“莫尤先生，恐怕不行。”
門琪鼓起臉頰，哪還能繼續興師問罪。
由於聯繫不上精通神字的金，所以衆人也只能看着石板乾瞪眼。
不會吧？
想到某種可能性，莫尤朝前挪動幾步，旋即扎進水裡，便是看到鼠寶翻着眼白，在水底緩慢的上下浮動。
問題是——
但這個畫面的範圍較小，很難得到更多關於目標身周環境的信息。
豆麪人只覺得頭都大了，腦門上的汗水是越流越多，無奈道：“皮約恩，你就別來添亂了。”
莫尤話鋒一轉，認真道：“我想知道考官的‘權限’範圍是怎樣的，而且最好能讓尼特羅會長親自回答我這個問題。”
“這……”
豆麪人懵了一下，不明白莫尤想幹什麼。
只是有那麼一瞬間，他好像看到金的影子在莫尤身上一閃而逝，心中萌生出些許不好的預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