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初戰告捷
那個穿着軍裝的放出系小子被鐵球砸成了幾段。
可爲什麼……
周圍的士兵們卻露出振奮人心的笑容？
本該被寄予厚望的能和他一較高下的念能力者就這樣倒下了，難道不該更加的惶恐、驚懼嗎？
艾因博陡然之間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如影隨形般的詭異感。
彷彿——
所處的世界忽然在這一刻變得與他格格不入。
“你們到底在激動什麼？”
艾因博注意到周圍士兵們的激動目光皆是集中於一個地方。
而那個地方……
正安靜躺着被他用鐵球輕易轟碎的血肉模糊的莫尤殘軀。
爲什麼、爲什麼……
那傢伙已經死了啊？！
艾因博緊皺着眉頭，愈發覺得不對勁。
只覺得眼前所見及所聞皆透露出一股違和感。
先前那虐殺士兵時的高漲興致，也隨之被這種違和感所破壞。
“不該是這樣的……！”
艾因博那正在流淌着鮮血的腦門上驟然浮起數條青筋，肥碩的身軀之上激盪起波濤般的念力。
嘩啦——
牽引的鎖鏈發出一陣鏘鳴聲。
「大鐵球·風暴」
艾因博一手握住鎖鏈下端，另一隻手奮力甩動着鐵球，如同一頭暴怒下的蠻牛般徑直衝向周圍的士兵。
那鐵球在強大離心力的帶動之下捲起陣陣殘影，轟然砸在沿途所過的士兵身上。
在這「大鐵球·風暴」面前，擁有強健體魄的士兵們卻如同豆腐渣一樣，紛紛都是觸之即碎。
不知過去了多久時間——
艾因博有些氣喘的停下甩動鎖鏈鐵球的動作。
他的周圍，再看不到一個士兵。
有的只是滿地的紅色粘稠血肉，就連大雨也沖刷不動。
“還有誰！”
艾因博瞪大雙眼看向周圍滿地的血肉，腦門上乃至於眼角處，皆有青筋在浮動。
可下一秒——
他臉龐上的暴躁殺意凝固了。
只因目光所望向之處，那被砸得稀巴爛的紅色肉糜之中，像是有條巨型蟲子在左右蠕動，進而在下一秒緩緩鼓起凝聚成莫尤的模樣。
“還有我呢。”
莫尤以這般怪誕詭異的方式在艾因博面前重生。
而艾因博緩緩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看着凝聚血肉而復生的莫尤。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艾因博一時之間搞不清楚情況。
莫尤面帶微笑看着艾因博的反應。
「鏡花水月·銜尾蛇」
寄生於艾因博傷口處的菌絲生根發芽，開花結果。
旋即在短時間之內創造出了一個將艾因博囚禁在內的閉環似的幻象。
這是莫尤第一次運用鏡花水月的能力。
爲了驗證各方面的可能性，莫尤還特意讓艾因博察覺到詭異違和之處。
他想借此觀察艾因博的反應。
而驗證完的結果即是……
中了「鏡花水月」的艾因博即使察覺到異樣，也不可能輕易關閉精孔。
念，始終是念能力者的依仗。
所以越是詭異危險的狀況，念能力者就越不可能主動卸掉依仗。
這是一種思維定勢。
所以——
用「絕」就能解除能力的機制，是鏡花水月最薄弱的制約，同時也是鏡花水月最可怕的誓約。
噠噠……
密集雨珠落在不遠處的帳篷上，發出連綿不絕的聲音。
滂沱大雨之中，先前那砸碎多少士兵的鎖鏈鐵球，不知何時落在地上。
只是那沾染在鐵球上的血跡和肉糜已經被雨水沖刷乾淨。
在鐵的旁邊的地上，卻是躺着一條粗胖的斷臂。
那是艾因博的手臂，連同鎖鏈鐵球一起掉在地上。
而艾因博本人卻一無所知，甚至感受不到任何疼痛感。
但他那望向莫尤的難以置信的目光，又像是因爲手臂被莫尤斬斷而無法接受現實。
至少在周圍士兵們的眼中，艾因博的確是被莫尤那一連串的攻勢所打傷，然後被莫尤直接斬斷手臂。
所以纔會露出那種無法接受事實的反應。
反正對於周圍的士兵而言，莫尤的到來如同天神下凡一般，輕而易舉的讓艾因博敗下陣來。
這無疑是讓周圍的士兵們在頃刻之間找回了丟失的士氣。
那個揮舞巨大鐵球的怪物強得領他們切身感受到窒息感。
但己方陣營中卻有比這個怪物更加強大的怪物。
這種峰迴路轉的發展，令士兵們興奮不已。
每個士兵望向莫尤的目光，多是敬畏、崇敬。
軍營之中沒有強者爲尊的理念，但莫尤只用了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征服了周圍這羣士兵。
“再觀察一下吧。”
沒有理會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崇敬目光，莫尤微笑看着身陷於「銜尾蛇幻象」中的艾因博。
他能看到艾因博身上的菌絲，隨着生長變粗，從腦袋上和腰側傷口處延展出來，然後在艾因博的體表之上如同銜尾蛇般糾纏在一起。
而在傷口處的菌絲集中之處上，悄然間生長出了一顆發散着微光的眼睛。
這顆眼睛，便是幻象能力的來源，一如當初那在施瓦達尼市釋放出無數黑色菌絲的視界之眼。
莫尤的「鏡花水月」能力源自於此，也就承襲了一些固有能力機制。
爲了讓這個菌絲髮育而長出眼睛的現象變成不可視狀態，莫尤甚至用掉了一個誓約效果。
這樣可以降低目標被同伴援救的可能性。
畢竟看不到目標身上那正在吸食情緒而瘋長的藤蔓和眼睛，自然很難意識到目標實際上中了念能力。
“現在，只要我想，隨時都能幹掉這個強化系……”
莫尤的目光掠過艾因博腰側那斜斜交叉的兩道傷口。
在目標身上斬出傷口，是菌絲寄生的條件。
而斬出的傷口越來越多，那麼菌絲的寄生數量會變多。
而隨着數量變多，菌絲的生長速度就會變快。
這是「鏡花水月」的發動條件。
除此之外，目標的激盪情緒也能加快菌絲的生長速度。
以及只要斬中同一處位置，也能加快能力達成的條件。
“能以微小的損耗去處理掉一個很難被破開防禦的強化系，正是‘鏡花水月’最有價值的地方。”
新能力初戰告捷，莫尤基本感到滿意。
通常只要「解除能力的情報」沒有暴露出去，莫尤就能依賴「鏡花水月」的能力去針對之後遇到的每一個強化系。
莫尤看了看始終沒有下一步動作的艾因博，想了想，便是擡起一腳將艾因博那肥碩的身體踹向半空中。
他不急着幹掉艾因博，反而還要藉此吸引出埃裡莫大盜集團的其他成員。
(本章完)